白馬探說的綜合商業(yè)大樓位于念形町老街,是一條沿街商鋪重建數(shù)次、街道卻沒有拓寬的步行街。
一進(jìn)街口,立于街道中央的大沙漏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深褐色的木質(zhì)架子中,深藍(lán)流沙流過玻璃口,一點點流逝墜落,讓沿路開滿商鋪的老街都帶上歲月沉著的氣息。
池非遲以前沒有來過這條街,行人沒有他想象中多,也讓他一眼就看到某只小蘿莉低頭沉思著走在街上。
“人體細(xì)胞類的還是該找兩本骨細(xì)胞類的書籍”
灰原哀穿著淺粉色的短袖連衣裙走在路上,標(biāo)準(zhǔn)小女孩的童裝,只不過步伐沉穩(wěn),低喃著,神色也認(rèn)真得不像一般小女孩,理清自己想找的書,又考慮著要不要幫其他人買兩本回去。
博士沒有說需要什么書,孩子們平時去的書店夠他們用了,沒必要來冷門書籍多的地方淘書,其他人好像也沒有特別需要哪類書
給非遲哥淘本外面買不到的菜譜?那更沒必要
算了,不如一會兒去看看推理、怪談、音樂、獸醫(yī)類的書架,看看有沒有什么不錯的冷門書,只要書好,非遲哥不感興趣,工藤也會感興趣,工藤不感興趣,非遲哥也會感興趣。
送人?不,不,如果真的遇到什么絕版書,她要買下來收藏好,在那兩個人面前晃一晃,看能不能釣到一個有趣的反應(yīng)。
特別是非遲哥,要是能讓非遲哥表露給我看看那本書那種迫不及待的情緒,她覺得可以這一趟來的可以吹一輩子
“嗯?”
走到大沙漏旁,灰原哀察覺似乎有人盯著自己,機警地扭頭看去,有些驚訝看著來人走近,“非遲哥?”
記得前兩天,江戶川還跟她吐槽過一對池哥哥有不好的想法,人就會被召喚出來,她還笑江戶川迷信,雖然江戶川是在開玩笑,但他們討論一下概率問題。
她覺得應(yīng)該是江戶川平時總是惡意腹謗非遲哥,腹謗的次數(shù)多了,其中吐槽完了就撞上非遲哥的次數(shù)當(dāng)然就多,比如習(xí)慣了不時腹謗人家一下,突然被撞上了三四五六七八次,就會覺得一吐槽就會把人召喚出來。
當(dāng)時江戶川一臉若有所思,很明顯,她說對了,那家伙經(jīng)常腹謗非遲哥,而且也不是每一次腹謗、吐槽都會召喚出非遲哥,那天他們討論完了,非遲哥也沒有出現(xiàn),倒是江戶川一如既往地瘟神,他們少年偵探團(tuán)一個踢足球活動都能撞上事件。
瘟神就不是概率問題了,而是玄學(xué)問題。
但今天她也開始懷疑召喚非遲哥這件事可能存在,江戶川就算不是每次腹謗、說壞話都能正好撞上非遲哥,但幾率很高,比如十次撞上五次以上甚至更多,所以江戶川才會跟她這么說?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她可從來沒有偷偷在背后腦補非遲哥賣萌懇求要看書什么的
咳,最近她也在專心研究藥物,除了其中一天參加少年偵探團(tuán)踢足球活動,沒有去琢磨別的事,跟非遲哥聊過天,知道非遲哥最近幾乎天天參加宴會,她對宴會不感興趣,也沒有在心里吐槽什么。
她有好幾天沒見到非遲哥了,結(jié)果今天這么一琢磨,非遲哥就突然出現(xiàn)在她后方不遠(yuǎn)處,還挺嚇人的
這里離杯戶町不近,近年受附近的新商業(yè)街沖擊,沒有什么可以組織晚宴的高檔酒店,非遲哥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池非遲到了灰原哀身前,先一步問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語氣比較冷淡,態(tài)度不夠熱情,讓人覺得像是質(zhì)問,不過灰原哀知道,這里離米花町也要很遠(yuǎn),池非遲只是覺得她這個不喜歡一個人到處閑逛的人出現(xiàn)在這里很奇怪。
“聽說這邊有一些書店在賣冷門書籍,我想來看看,”灰原哀如實說了,又問道,“你呢?非遲哥,怎么到這邊來了?”
“跟人約好了”
池非遲看向街上走來的白馬探。
到店吃飯的人變成了三個。
白馬探之前預(yù)約也沒有預(yù)約人數(shù),再加上一個小女孩,也只是多一份小孩子份量的兒童餐。
吃飯期間的話題大多是品鑒食物,白馬探跟灰原哀不時聊兩句,跟池非遲談起食物傳入某個地區(qū)后迎合當(dāng)?shù)乜谖兜脑掝},偶爾問問彼此的近況,說兩句當(dāng)前英國的情況和大小事,一頓飯吃得輕松閑適。
等甜品和咖啡上桌,白馬探才有了餐后閑聊的架勢。
“原來如此,小小姐也是去那家買書啊,”白馬探笑著低頭看灰原哀,“那么,晚飯吃得還算合心意嗎?”
灰原哀點頭,“很好,謝謝。”
畢竟是非遲哥的朋友,她要給面子,而且食物做得確實很好了,對一個客氣有風(fēng)度的人,她總不能再挑刺。
“那就好,”白馬探笑了笑,又轉(zhuǎn)頭對池非遲解釋道,“我是不經(jīng)意間看到同學(xué)在聊天群里說起那家書店有枯燥又無聊的書,正好有兩本是我收藏的套書里缺少的,想過來碰碰運氣,要是沒被買走,那我也不用到處打聽哪里有那兩本書了”
灰原哀伸手去拿點心。
以前森園菊人經(jīng)常笑著叫她小小姐,不過跟白馬探不同,森園菊人一笑就有花花公子那種四處放電的感覺,而眼前的白馬探笑著,身上不時會流露出禮貌又保持距離感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還比較熟悉,非遲哥有時候在宴會上就是這樣,只是非遲哥整個人缺少白馬探身上那一份柔和。
這么兩個人坐在一起聊天,氣氛和諧融洽,有什么說什么,關(guān)系很不錯的樣子,無形之中,又有些淡得像白開水,似乎缺少了一點朋友間的熱情笑鬧,多了些禮貌沉著,讓她感覺怪怪的,像自己在跟兩個老人家喝茶打發(fā)時間
又一個高中生偵探,跟江戶川、服部平次性格不一樣的偵探。
“不過,你怎么急著從巴黎回來了?”池非遲端了桌上的咖啡,“我還以為你會待到開學(xué)。”
“巴黎時裝周結(jié)束后,我本來是打算陪我母親在英國待到開學(xué)前的,不過我家老太太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我沒辦法,就提前回來了,”白馬探喝了口咖啡,雖然依舊笑著,但看池非遲的目光明顯認(rèn)真了不少,“非遲哥,你跟那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認(rèn)識嗎?”
灰原哀手一頓,點心差點掉到桌上,心里驚疑不定地抬頭看向白馬探。
怎么突然提起工藤那家伙?還有,為什么要問非遲哥認(rèn)不認(rèn)識?
“見過一次,不熟。”池非遲道。
“是嗎他之前在東京是一個很活躍、很有名的高中生偵探,你好像也經(jīng)歷過一些事件,雖然你說自己不是偵探,但破案這方面可不比偵探差,我還在想你們以前會不會有交集,不過你他近期好像沒有以前那么活躍了,”白馬探摸著下巴,“我還在猜測,他會不會是遇到什么大麻煩或者大案子”
灰原哀:“”
的確是大麻煩,如果組織的存在公諸于世,那工藤也的確是在辦大案子。
不過白馬探到底為什么提起工藤,能不能趕緊說?非遲哥怎么就不好奇問問?
她現(xiàn)在可沒有白馬探這種悠哉游哉閑聊的心態(tài),想自己問,又擔(dān)心表現(xiàn)得太關(guān)注工藤新一的事,被人察覺異常。
白馬探還是沒說自己為什么突然提到工藤新一,看著池非遲,認(rèn)真問道,“非遲哥,你覺得我跟他比起來怎么樣?在破案這方面,誰更強一點?”
“半斤八兩。”池非遲道。
白馬探聽著這個詞,懷疑池非遲在打擊他們,不過想想之前池非遲在黃昏之館掀桌子的惡劣行為,又覺得池非遲隨意一點也正常,“那你覺得誰半斤、誰八兩?”
灰原哀見白馬探認(rèn)真得不行,低頭看自己面前的紅茶杯。
白馬探不會是因為聽到工藤的事,有點不甘心,才會突然提起來,想分個高下吧?
剛才還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沒想到也會在意這種事,果然還是個正常的高中生。
“說不準(zhǔn),”池非遲又重新對比了一下,還是覺得很難預(yù)估,“從你們解決的事件報道來看,一些案件難度差不多,有復(fù)雜的,也有簡單的,一旦你們兩個人碰上,還要看雙方的狀態(tài)和具體是什么事件。”
白馬探點頭,“也對。”
池非遲又補充道,“而且我也沒見過你破案。”
白馬探想起黃昏之館那一次他完全沒能表現(xiàn)一點點,目光突然幽怨了些,“非遲哥啊,如果你下次不要直接把答案告訴我,我大概還能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灰原哀差點沒笑出聲。
好吧好吧,又一個被她家非遲哥壓迫的偵探。
池非遲無視了白馬探的幽怨目光,端起杯子喝咖啡,“那下次給你留時間。”
白馬探感覺遭受到了暴擊,打擊自信的那種,很想豪氣地說不用刻意給我留時間,但轉(zhuǎn)念一想,不留恐怕真的不行。
這就是最讓人郁悶的。
灰原哀吃著點心,默默看戲。
這郁悶的神情,她好像也在江戶川的臉上見過。
池非遲見白馬探還是愣愣看自己,試圖寬慰,“那次只是湊巧。”
灰原哀:“”
熟悉的套路,要是白馬探信了非遲哥的話,以后江戶川悲憤的時候就有伴了。
白馬探看著池非遲的平靜臉,聲音輕但認(rèn)真,“我不信。”
池非遲沒再看白馬探,端了灰原哀吃的最多的糕點盤子,給自家妹妹遞點心。
不信就算了。
白馬探:“”
非遲哥就不解釋一下、分析分析自己比所有偵探更早看出真相只是湊巧的可能性?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