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知道這個消息時候,一下子跌在了地上,渾身像是被抽走了骨頭。
付拾一看著阿滿這樣,心里頭一下子也不確定阿滿是撒謊還是沒撒謊:“阿滿,你說實(shí)話,到底阿財(cái)——”
“他真是被偷來的。”阿滿言之鑿鑿,只是眼底還是有些絕望:“可過去這么久,當(dāng)時又是在路上,萬一那夫妻也是趕路的人呢?萬一找不到了呢?那閔大夫怎么辦?”
付拾一作為法醫(yī),說了句特別迷信的話:“那就要看命了。”
厲海側(cè)頭看付拾一一眼,面無表情:“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當(dāng)時孩子不見,必定報官。”
只是,曾勤壽兩夫妻看著的確是該有兒有女的年紀(jì),所以從來沒人懷疑過他們二人。
付拾一頷首:“對,先找過再說。”
厲海忽然提起宮宴:“反倒是李縣令,進(jìn)宮參加宮宴——我怕他回不來。”
付拾一納悶:“怎會回不來?”
厲海面無表情,言簡意賅:“因?yàn)槌她埧煨觥!?br />
付拾一:……我知道李縣令很搶手,搶手到了陛下都想要他做駙馬。但是這個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事情啊。
于是付拾一就言道:“那就要看李縣令到底有沒有這樣心思了。”
厲海深深的看了付拾一一眼。
付拾一摸了摸鼻梁: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厲海沒有再廢話一個字。
付拾一就就更莫名了:總覺得厲海跟我說這個事情,是有點(diǎn)什么意味深長呢……
從阿滿家回去之后,付拾一剛洗過手,坐下喝了口水,齊三娘就過來了。
齊三娘看著更憔悴了:臉上蠟黃,頭上白發(fā)更多,神色也是有些恍惚。
付拾一趕忙招呼齊三娘坐,然后叫燕娘切一盤甜瓜來。
齊三娘這個時候過來,必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齊三娘不主動開口說,付拾一也沒開口問。只當(dāng)齊三娘是過來串門。
說了一些有的沒的之后,齊三娘忽然說起了一件事情:“我聽說,付小娘子最近在找房子?打算買房子——”
付拾一頷首,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是。這家房東臨時漲價,我心里頭氣不過,就不想買他家的了。”
齊三娘立刻道:“那你看我家那鋪?zhàn)尤绾危俊?br />
付拾一一愣,隨后明白齊三娘的意思:“你是想將你們家鋪?zhàn)愚D(zhuǎn)讓出來?”
齊三娘頷首:“是。這個鋪?zhàn)邮俏覀兪谴蛩阗I下來的,本來打算做到老了做不動的時候再賣,或是傳給兒女。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情,玉娘又那樣……我就沒了心思做生意。”
“恰好聽說你們打算買鋪?zhàn)樱晕揖吞笾樒韱枂枴?br />
付拾一總算是聽明白了。
齊三娘是想轉(zhuǎn)租。雖然房子不是她的,但是她們的租金剛續(xù)上,一口氣還交了三年的。
如今齊三娘不想做了,直接走,這三年租金房東也是不會退的。
付拾一沉吟片刻。
齊三娘他們那邊的格局是比這邊好的,院子也更大。就是鋪?zhàn)記]這么大。
付拾一想:如果是連通了,倒也可以將生意擴(kuò)大一些……
齊三娘看付拾一沉吟猶豫,以為她不愿意,忙開口:“其實(shí)那鋪?zhàn)幽悄軘U(kuò)的。當(dāng)初是我們用不了那么大的,所以后頭隔出來一半做了庫房,這才看起來又淺又窄。而且我們和房主也談好了,等我們有錢時候,就買下來,五百貫錢就夠。”
這個價格,很是實(shí)惠了。
付拾一算了算,自家鋪面盈利,一天是在三貫到六貫,就算最少的,一個月差不多是九十,六個月差不多就能回本。
這個價格,在付拾一心里接受范圍內(nèi)。
“若是付小娘子肯買,也不用現(xiàn)在買,大可以繼續(xù)租。三年租金,若是現(xiàn)在買,就能直接抵扣。若不現(xiàn)在買,也可繼續(xù)租。我們走得急,也知道不可能全部要回來,所以只要能回六成租金就行。”齊三娘說這話時候,語氣很急切。
看得出來,齊三娘這是十分想讓付拾一答應(yīng)下來。
可是這么大個事兒,付拾一也不好立刻決定,想了想就與齊三娘道:“我得想想。這樣,三娘你給我一日時間?”
齊三娘雖然急切,卻也只能答應(yīng)。
事實(shí)上,這個事情,齊三娘已問過了一圈了。周圍鄰居,都沒有要接手的打算和可能。付拾一是齊三娘最后的機(jī)會。
否則,這筆租金,要么只能給牙行再賺一部分,看能不能轉(zhuǎn)租回收,要么就只能不要了。
哪一個結(jié)果,都不是最好的。
送走齊三娘,付拾一就將家里所有人都叫過來:“你們覺得,這個事兒該如何是好?拾味館剛開起來,咱們現(xiàn)在雖然有資金,但是不是擴(kuò)招的好時機(jī),我卻并不知曉。”
這樣一番話,頓時讓家里其他人也都陷入了沉思。
張春盛最先發(fā)表意見:“這件事情,其實(shí)我覺得是個好機(jī)會。咱們拾味館生意一直不錯,也有不少達(dá)官貴人來吃。但是,咱們堂子太小。許多達(dá)官貴人寧可買回去,也不在現(xiàn)場吃。歸根究底,是不愿和平頭百姓擠在一起。若是能分成兩邊——還是能賺錢的。咱們這里位置很好,附近不少達(dá)官貴人的府邸。”
付拾一頷首,這些東西,她也知道。
燕娘沒什么主意,只說一句:“我聽小娘子的。”
劉大郎更沒什么主意,干脆利落:“我聽阿妹的。”
翟升小心翼翼:“如果師父缺錢,我還有點(diǎn)私房,可以先拿出來墊上——”
付拾一搖搖頭:“不是錢的事兒,齊三娘也說了,錢不夠可以先租著。我是在想一個事兒,如果繼續(xù)現(xiàn)在這個規(guī)模,換去隔壁,對咱們的影響幾乎也是沒有的。”
“所以,究竟要不要,干脆買隔壁,放棄這里?”
這話一說出來,登時就讓大家都沉默了。
放棄這里。
說得好像只是搬去隔壁。
而且隔壁的房子更好,更寬敞,格局也方正。
但是不知為什么,大家心頭都涌出一股濃濃的不舍來:短短兩個月,他們在這里付出的東西,實(shí)在是很多。這里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費(fèi)勁了他們的心思。
張春盛果斷開口:“最好一起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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