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聽著，只覺得格外的心疼。

    她小心的挪過去，依偎著他。

    “別怕，不是夢。”

    身前的小姑娘馨香溫軟，周長冬擁住，唇角微揚，嗯了一聲。

    “睡吧。”

    于微滿足的嗯了一聲，依靠在他懷里睡著了。

    許久許久，周長冬聽著她呼吸均勻，儼然已經睡著了，他睜開了眼睛。

    盡管他們沒有說什么，但是心里都知道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微微，入夜后躺在他身邊，一雙小手總歸不會老實。

    現在的她，只窩在他懷里，安靜極了。

    他知道，她要的只是陪伴，在選擇留在他身邊的那一刻，她已經放下了所有，只想要陪伴他。

    他心中苦澀。

    他現在能給她正常夫妻所擁有的一切生活，可是又能給她幾年。

    他矛盾，掙扎。

    她說了，感情不僅僅是年輕的皮囊還有身體的歡榆，那是她無奈之下的選擇。

    如果可以，誰不想夫妻恩愛的過日子。

    許久許久，他平靜了下去，才睡去。

    然而，周長冬的矛盾掙扎，于微并沒有。

    她一大早就開始做早飯了，雖然家家戶戶都有天然氣了，但是黃桂花當年習慣了老灶臺，又怕天然氣那玩意危險，就不讓人裝。

    這會于微一邊咳嗽一邊生著火，周長冬洗了個臉的功夫，就看到廚房濃煙滾滾，沒一會，于微嗆得淚汪汪的，花臉貓一眼的跑了出來。

    他無奈的笑了一聲，“娘要是在，又得罵你了。”

    于微一臉的委屈，“那火就不聽話，怎么點都點不著，只冒煙！”

    周長冬拿著毛巾走過去，彎腰躬身將她臉上的灰一點點的擦去。

    “你塞里面的柴太多了，應該先放一點，等著燒著了再繼續往里慢慢放。”

    “太麻煩了，明天找人來把天然氣裝上吧，這天天做飯跟炸廚房似的。”

    周長冬笑著應下，準備讓她回去歇著，他去燒火的時候，王海燕的兒子送來了早餐。

    等著過了破五，天然氣公司的才來了人，給他們開了接口，裝上了天然氣。

    周長冬每天早上拉著她散步鍛煉，于微那時才知道，所謂的歲月優待，并非是歲月偏心。

    而是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自律鍛煉。

    哪兒有什么歲月優待。

    不過是你不來，我不敢老去。

    這天早上，于微起來后發現身邊沒人了，心想著，他今天出門鍛煉怎么不把自己喊醒？

    她起來洗漱，開始準備早飯的時候，周長冬從外面回來了。

    他手里提著一個紙袋子，把里面熱騰騰的包子拿出來放在筐子里。

    “嘗嘗，跟以前是不是一個味兒了。”

    于微看著筐子里的包子，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你早上起來專門去縣里買包子？”

    “記得你以前愛吃他們家包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原來那個味兒了，現在是他們兒子在經營著包子鋪，老兩口子不在了，前些年沒的。”

    周長冬把她拉到餐桌前，拿過一個包子遞給她。

    于微眼眶有些發澀，咬了一口那包子，比以前的肉多多了，以前面多餡兒少，現在皮薄餡大。

    她想起了那個餓極了的晚上，他從懷里掏出兩個包子遞到她面前，那時候她的狼吞虎咽，定然是讓他印象極其深刻，不然也不會誤以為她喜歡吃包子。

    其實她并不喜歡，只是真的餓了。

    但是，他記著這個事情記了一輩子。

    連后來惹她生氣的時候，都買兩個肉包子哄她高興。

    于微一時淚意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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