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古奇扭頭看向他,淡淡道:“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李澄空的對手。”
他身邊之人白衣如雪,頭發(fā)亦白如雪,臉如冠玉,俊美逼人,年紀(jì)與李澄空相差仿佛。
他輕輕點頭:“李澄空比想象的更難纏,原本以為,你足以克制他。”
“你們情報不是精準(zhǔn)嗎?”楊古奇哼一聲道:“現(xiàn)在看來卻不盡然。”
“不是我們情報不準(zhǔn)。”英俊青年輕輕搖頭道:“而是他深藏不露,當(dāng)真是老奸巨滑!”
“你們還有什么主意?”楊古奇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了誓,昆俞島弟子不會再出手。”
“你真準(zhǔn)備遵守誓言?”
“這是自然,我是大宗師,也是宗主,在一千多個弟子跟前發(fā)的誓,不能不遵!”
“那我們就不再是一路人了。”英俊青年輕輕搖頭。
楊古奇皺眉:“徐長老的仇未報,我雖不能出手,卻能出出主意。”
“不必了。”英俊青年搖頭:“對付李澄空,沒什么主意可言,只有實力!”
“實力?”楊古奇發(fā)出一聲輕笑,譏誚溢于言表:“你們的實力強(qiáng)過李澄空?”
“若論整體,確實不如李澄空。”英俊青年搖搖頭:“燭陰司大勢已成,再難遏止,當(dāng)今天下各勢力,能與燭陰司相抗的寥寥無幾。”
“寥寥無幾,就是還有?”楊古奇皺眉:“據(jù)我所知,燭陰司已然是天下第一勢力。”
英俊青年笑笑:“在天元海是第一勢力,但天元海之外,卻不然。”
“你到底是天元海的人,還是天元海之外的?”
“這很重要嗎?”
“重要倒是不重要,只是好奇,你們推翻李澄空到底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正義,還是為了利益。”
“哈哈……”英俊青年仰天大笑。
楊古奇卻毫無笑意,冷冷瞪著他。
英俊青年笑了半晌才停住:“楊宗主,這個問題何須問吶。”
“原來是為利益。”楊古奇頷首:“我這問得確實天真。”
有誰為了正義而冒如此風(fēng)險?
他對付李澄空不也一樣為了利益,為了昆俞島的利益嗎?
“那你到底是天元海之人否?”
“算是天元海的,也算是天元海之外的。”英俊青年笑瞇瞇的道:“這個并不重要。”
楊古奇道:“我現(xiàn)在是沒用之人,是不是要被你們滅口了?”
“楊宗主過慮了。”英俊青年搖頭笑道:“我們還不至于如此卑劣。”
楊古奇卻并沒放松。
李澄空雖是仇人敵人,但行事更光明磊落,他對李澄空憤恨卻并不會懷疑。
而這汪至誠行事詭譎,卻是不得不防。
英俊青年汪至誠看他如此,搖頭笑笑:“況且殺楊宗主你有何好處?”
“怕我泄露了你們的存在唄。”楊古奇淡淡道。
汪至誠笑道:“你會泄露嗎?”
“當(dāng)然不會。”楊古奇哼一聲道:“今日之恥,他日必報之!”
“那我就等著楊宗主報仇雪恨那一天!”
“這一天不會太遠(yuǎn)!”
“好!”汪至誠抱拳道:“那就告辭,改日再來拜訪,如果有好消息,也會過來通稟一聲。”
“請——!”楊古奇抱拳。
汪至誠抱拳一禮,轉(zhuǎn)身化為一縷白光,飄忽而去。
楊古奇凝視這縷白光,心里暗松一口氣。
這汪至誠的修為不遜色于自己,真要殺自己,很危險,防不勝防。
“砰!”驟然一聲悶響如雷。
那一縷白光忽然一黯,汪至誠在空中忽然倒飛出去。
虛空驟然出現(xiàn)一只巨鼎,瞬間將汪至誠籠罩其中,一下不見蹤影。
楊古奇臉色微變。
他一下認(rèn)出了這巨鼎,李澄空!
巨鼎消失,出現(xiàn)了李澄空,他正提著汪至誠,站在空中遙遙沖楊古奇擺擺手,然后一晃消失。
楊古奇臉色陰沉,越來越肅然。
伏魔場一直沒有消散,一直密布,就是為了防備汪至誠的暗算。
可竟然沒能發(fā)現(xiàn)李澄空的存在。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李澄空的修為遠(yuǎn)勝過自己?那卻未必,但卻意味著李澄空足以暗殺自己。
汪至誠沒能躲得過李澄空的偷襲,而自己也同樣躲不過剛才那一下。
他心中交融著兩股激烈的情緒,憤怒與壓力。
在一千弟子跟前被逼發(fā)下毒誓,這莫大的恥辱化為無窮的憤怒,如烈焰如巖漿。
可李澄空剛才那一下形成的巨大壓力,又如寒冰一般當(dāng)頭澆下。
冰與火在身體里交擊,讓他臉色陰沉,雙眼閃爍不停。
——
“砰!”李澄空將汪至誠拋到南王府后花園。
袁紫煙與葉秋迎上來。
“老爺,這便是那個幕后黑手?”袁紫煙打量著昏迷不醒的汪至誠,笑道:“長得還挺俊。”
葉秋蹙眉盯著他。
徐智藝端上茶茗,也打量這汪至誠。
李澄空道:“這可不是尋常人物。”
“昆俞島竟然聽他的?”袁紫煙道:“難道那宗主是個傀儡?”
李澄空搖搖頭:“他們算是志同道合,都要對付我們南王府。”
“同流合污,沆瀣一氣唄!”袁紫煙撇撇紅唇:“我們南王府現(xiàn)在是樹大招風(fēng)啊,哪個都想對付我們!”
徐智藝放下托盤,輕輕點頭。
據(jù)她掌握的情報來看,對南王府抱有敵意的是多數(shù),就是來自于人們對威脅的自然反應(yīng)。
南王府這么強(qiáng)大,燭陰司這般強(qiáng)大,就如同人群里站了一頭巨象。
即使巨象無意傷人,可在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身間,就可能踹飛或者踩死一些人。
所以人們都不想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勢力產(chǎn)生。
都恨不得把南王府與燭陰司滅掉,他們才能睡得安穩(wěn)。
“所以得撐過去,要更加小心,只要撐過這一段日子,人們心里徹底接受了,那就會省心省事。”李澄空道。
“這家伙又是哪一幫勢力?”袁紫煙哼道:“依我看,就該主動出擊,但凡敢挑釁或者攻擊,那就滅掉,把那些不怕死的殺光,剩下就好辦了。”
李澄空斜她一眼,懶得多說。
世事如此簡單還好了。
葉秋輕輕搖頭:“袁姐姐,殺越多的人,仇怨越多,麻煩也越多的。”
袁紫煙道:“可現(xiàn)在也太憋屈了,明明能滅掉他們,還非要忍著,這些家伙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李澄空打量著汪至誠:“他有可能不是天元海的。”
“嗯——?”三女頓時凝神。
“老爺,天元海之外還有勢力?”袁紫煙驚奇的道:“我們天元海不是距離別處遙遠(yuǎn)嗎?”
李澄空點點頭。
天元海自成一體,據(jù)說也有內(nèi)陸,可內(nèi)陸太過遙遠(yuǎn),即使大宗師級高手也要數(shù)年之久才能抵達(dá)。
這么遙遠(yuǎn)的距離,聯(lián)系實在沒有意義。
沒想到,還真有人花費數(shù)年之久跑過來,這汪至誠到底什么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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