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頷首:“這五行遁術(shù)確實別有奇奧,值得好好的研究。”
周傲霜無奈的看著她。
既然葉秋也這么說,那自己是攔不住了,葉秋肯定已經(jīng)在探尋黑袍老者腦海里的記憶。
黑袍老者露出譏誚神色。
他身體不能動,臉也不能動,但通過眼神及眼眶周圍肌肉的細(xì)微變化,仍將譏誚的神色清晰展現(xiàn)。
周傲霜也譏誚的看著他。
恐怕世人都不知葉秋的真正本事,在她看來,葉秋的本事比什么絕世奇功都厲害。
洞徹人心,駕馭人心,這是何等的可怕。
葉秋道:“五行遁術(shù)修煉確實辛苦,第一步最難,幾乎十個中的九個都忍不住。”
“痛苦”
“是,痛苦得生不如死。”
“有趣有趣。”袁紫煙笑靨如花。
李澄空肯定是會修煉的,肯定不會用捷徑,那就要走正途就要承受這痛苦。
她很想在李澄空修煉五行遁術(shù)的時候觀瞧,看他受苦的模樣。
黑袍老者眼神露出疑惑。
五行遁術(shù)的一切都是秘而不宣的,即使宗內(nèi)弟子,如果沒開始修煉,也不知五行遁術(shù)的情形,不會知道入門需要承受非人的痛苦。
這嬌柔女子是如何知道的
葉秋搖頭嘆道:“即使知道這心法,也不宜修煉,……也怪不得五行宗那般行事。”
五行遁術(shù)修煉如此之痛苦,會硬生生扭曲人的心性。
心性一扭曲,行事則自然扭曲、極端,做出一些讓人心寒的事來。
“得到了五行遁術(shù)”
“嗯。”
“那這家伙就沒用了。”袁紫煙打量著黑袍老者,搖搖頭:“沒有人性的家伙!”
她明眸閃過一絲幽幽寒意。
周傲霜道:“袁姐姐,要不要把他交給天羅山的,賣個人情。”
“這家伙知道葉妹妹的本事,就不能留了。”袁紫煙搖頭。
周傲霜忙點頭。
自己確實忽視了這個,葉秋的本事確實讓人忌憚,如果被知道了,恐怕頭一個要除掉的就是她。
“葉妹妹,還有什么要問的”
“沒了。”葉秋清亮的眼波從黑袍老者身上挪開。
黑袍老者眼睛猛的瞪大。
他感覺到了不吉。
一直在默默的潛運奇功以沖穴,可這制穴的手法太玄妙,沖穴奇術(shù)竟然無效。
但他相信,只要給自己足夠時間,還是能沖開穴道脫身的,現(xiàn)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自己可以多說一點兒什么來換取時間!
他通過眼神表達(dá)自己的意思。
袁紫煙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卻懶得理會,輕飄飄點出一道指力。
“啵!”宛如西瓜摔碎。
黑袍老者眉心出現(xiàn)一紅點,細(xì)如針刺。
其內(nèi)部已經(jīng)腦漿腦髓皆稀碎,仿佛被細(xì)細(xì)攪絆過。
他雙眼黯淡,不甘心的神色凝固。
袁紫煙道:“周妹妹,尸首可以交給天羅山,算是給他們一個人情。”
周傲霜低頭看黑袍老者化為一具尸首,她毫無憐憫,唯有痛快與輕松。
她沉吟道:“如果給了他們,他們會讓五行宗知道是我們殺的,挑撥我們與五行宗廝殺,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袁紫煙笑道:“有道理。”
“那……”
“給他們就是,就讓他們挑撥。”袁紫煙道。
周傲霜不解。
五行宗一來,三大宗即使想對付燭陰司也有心無力,五行宗絕對會死死糾纏不休。
三宗必然損失慘重,到時候還有什么底氣阻礙燭陰司
說不定三宗會落到下風(fēng),還要向燭陰司求助呢。
燭陰司明明可以坐山觀虎斗的,為何要主動招惹五行宗
“老爺?shù)姆愿馈!痹蠠熎财布t唇。
“袁姐姐,到底為什么”
“唉……,老爺行事,高深莫測的,猜不到,就只能奉命了。”
周傲霜不再多說,提起黑袍老者尸首出了小院,來到湖上水榭前,水榭門已然打開,陳正廷迎出來。
“這是五行宗的那家伙,你交給武晉。”
陳正廷認(rèn)出這黑袍老者,眉頭頓時皺起。
周傲霜白他一眼:“休得啰嗦!”
“周姑娘,我不吐不快!”陳正廷劍眉緊鎖,正色道:“五行宗詭秘難測,武林諸宗可謂談之色變,你不該殺此人的,太魯莽!”
“我想殺便殺!”周傲霜哼道:“當(dāng)初滅得他們,這一次也一樣滅得!”
“不一樣的!”陳正廷搖搖頭:“當(dāng)初他們是猝不及防,現(xiàn)在他們是有備而來,必然實力足夠報復(fù)的。”
“懶得聽你啰嗦,走啦。”周傲霜擺玉手轉(zhuǎn)身便走。
陳正廷橫身擋住她:“周姑娘,我還有一句話!”
“不想聽!”周傲霜斜掠而起,腳尖在空中虛點,倏然遠(yuǎn)去不見蹤影。
“唉!”陳正廷遙望她曼妙身影消失,惆悵的長長一聲嘆息。
遠(yuǎn)處看到的人們紛紛轉(zhuǎn)身,裝沒看到。
雖同情他的遭遇,可不想觸周傲霜的霉頭,她那脾氣可什么都做得出來,弄不好要討一頓打。
第二天傍晚,武晉再次出現(xiàn)。
漱玉小筑冷清了許多,至少已經(jīng)沒有了那群呼天喝地、拼酒劃拳的女婿們。
夕陽把漱玉小筑染紅,湖水如錦。
一座小亭里,武晉與周傲霜對面而立,旁邊站著一個碧綠羅衫少女,準(zhǔn)備沏茶端盞。
茶盞已經(jīng)放于石桌上,可兩人并沒坐下來之意。
“周姑娘,不知那人是如何殺死的”
“燭陰司的高手所殺。”
“誰”
“武公子你不須知曉。”
“此人精擅四種遁術(shù),氣遁,水遁,土遁與木遁,幾乎殺不死。”
“那要看是誰殺。”周傲霜蹙眉:“武公子你來就是為了打聽這個”
“我來是有一個提議。”
“趕緊說!”
“如果燭陰司滅掉五行宗,那么,三宗可以不過問燭陰司之事。”
“不過問燭陰司之事,就是說,任由燭陰司發(fā)展,不再橫加阻攔”
“是。”武晉緩緩點頭。
“咯咯咯咯……”周傲霜忽然嬌笑,笑得狂放,花枝亂顫惹人迷亂。
武晉平和的看著她,神色不動。
“可笑!”周傲霜慢慢收斂笑意。
“有何可笑之處”
“燭陰司行事,你們阻攔又有何用”周傲霜笑道:“好像你們真能攔得住一樣。”
武晉緩緩道:“即使攔不住,也總能找些麻煩。”
“微不足道。”周傲霜擺玉手道:“還是拿出點兒誠意來罷。”
“這便是我們的誠意,只要滅掉五行宗,我們?nèi)诒愠姓J(rèn)你們燭陰司的地位,可以在這武林立足。”
“唉……”周傲霜搖頭:“恕不遠(yuǎn)送!”
武晉皺眉:“你們燭陰司是想取漁翁之利吧”
“我們燭陰司行事,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那我們只能先對付燭陰司!”
“行啊,只要你們有這個膽量。”周傲霜失笑道:“看看你們先倒下,還是燭陰司先倒下!”
“你們燭陰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殺了五行宗的高手。”武晉緩緩道:“五行宗絕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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