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楠聽著她的話，蹙了蹙眉，抿著唇半天沒出聲，他在慢慢理清思路，她在想什么……

    她說，她也是南宜市遇難的人，死里逃生嗎？

    和他一樣。

    就憑這個，他們就認識？

    不太可能吧，他記憶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想過沐傾音這個名字，除了覺得她照片相似，可能是錯覺，也許當年真的碰到過，但是怎么能斷定是他。

    沐傾音忽然攥緊了他的衣角：“陳蕭楠，我求你了，你再好好想想，你究竟是不是當年那個小話癆？你難道真的沒有遇到過小女孩嗎？”

    陳蕭楠聽著她的話，才回憶六歲前的事情，可還是一片空白，想不起來。

    他忽然坐在旁邊靠著，捂著腦袋，好疼，又是這種感覺，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他就是想不起來。

    沐傾音這時太過于心急，居然沒有去關心他，反而抓著他胳膊說：“想起來了嗎？南宜市，小女孩，沐傾音，傾城之音，那個小男孩還給我唱過歌。”

    陳蕭楠看著她，眸光逐漸黯然下來，他大腦像是無數針扎，指尖都在抖，怎么想都是無濟于事，聲音都發顫：“嘶……頭疼，我……我想不起來……”

    沐傾音急切的問：“你生日是什么時候？對，你今年不是十八歲嗎，那你是幾月幾號的？”

    當初小話癆也是和她同齡，生日是陽歷11.24號，而她是12.2號，按他們年份，他大她七天。

    誰知陳蕭楠說的是：“11.28號。”

    沐傾音驀然愣住，仿佛心中一抹光被破滅，居然不是同樣的生日，說明不是他，她幾乎是不死心：“你……身份證在嗎？能不能看看身份證？”

    陳蕭楠疼了好一會兒，這時聲音都有些無力，還帶著一絲疲憊，“柜子，第二個抽屜。”

    他忽然覺得心口有些疼，覺得沐傾音在乎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六歲救她的男孩。

    沐傾音找了半天，看到身份證，陳蕭楠是十六歲的時候辦的，沒什么變化，就是帶了幾分年少時的純真，他居然連證件照片都好看的過分。

    看了生日，她神情才失望了，不是陳蕭楠，說明……那個小男孩已經沒了。

    半晌后，她才清醒過來，立馬看向陳蕭楠，他已經躺下，頭枕在沙發旁邊，眉宇蹙的厲害，眼睫輕垂微微顫動，似乎快要睡著。

    沐傾音走到衛生間，拿了個手帕，接了溫水，然后用溫手帕給他擦著額前的冷汗，放在他太陽穴前輕輕揉著：“有沒有好點？對不起……我剛剛似乎情緒過于激動，沒有顧及你的感受。”

    陳蕭楠聽著這句話，只覺得心臟某處被牽扯著，微微泛疼，“所以……在你心里，那個救你的小男孩，更重要對嗎？”

    沐傾音聽后立馬搖頭：“不是，因為我懷疑是你，所以才這么激動的，我們那時還小，根本不懂愛情，我更喜歡你啊。”

    陳蕭楠忽然問：“那你愛我嗎？”

    沐傾音怔住。

    愛？愛她還不太懂……她從來沒有經歷過戀愛，不知道如何才算是愛。

    “我……我當然愛你啊。”

    她也可以為了陳蕭楠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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