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殷尋翼只想知道。
然而伊尹也無法回答,尤其是在他看到,這尊小小大司命,竟在試圖破開那層瀲滟紫光時,他更無法回答了。
侍劍老者則不得不據(jù)此猜測,“大司命神念體魔化了?”
“他又安靜回去了!”殷尋翼嘖嘖稱奇,“這是什么神奇的神念體,是不是受到附近在攻擊的血藤影響,才會如此?”
“恐怕是,不過大司命仿佛早有所料,他圈住自己神念體的紫光,大有奧妙啊!标懨骺梢钥隙ǎ谶@尊“小小大司命”試圖沖出來時,籠罩著“他”的瀲紫光圈,明顯閃爍出了神妙的紋路。
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讓在場的人明白,哪怕學宮有大司命神念體坐鎮(zhèn),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畢竟大司命這尊神念體,顯然生出了些許異變。
是以,伊尹已再次發(fā)聲,“事不宜遲,在老朽轉化時,學宮安危,還請侍劍前輩,以及諸位鼎力維系。”
“可是祭酒先生您……”在場的人都不忍心。
但伊尹意下已決,他在說完話后,就盤膝坐在蒲團上,開始轉換生命形式了,現(xiàn)場根本無人能阻止他。
而且大家其實也都明白,這是到了必須如此的地步了,總好過被元康帝吞噬,煉化成他修為的一部分。
“魔頭!”涅槃宗長老難以想象,這位身為他們大夏統(tǒng)治者的存在,竟是這樣一位吸血不吐骨的恐怖魔頭。
這樣的大夏還能有什么希望?涅槃宗長老甚至擔心,他們遠在太岳山外的涅槃城,也糟了毒手。
“他不配為王!”君岸天說出了,早就想說的這句話,并直言道,“此事之后,我君子宗推殷王爺為王。”
“不是……”殷尋翼就想說,這還沒到說這個的時候,雖然他早有野心,畢竟他可不想死,但元康帝總是想方設法要弄死他。
然而,涅槃宗長老已附道,“我涅槃宗亦然!我想我們宗主如若能活下來,這也必是他的想法!
“能活下來再說吧!币髮ひ碇荒苷f。
在場諸人也都明白,殷尋翼說的是大實話。
盡管伊祭酒有大能耐,可以將自身轉化成學宮之靈,并帶著學宮“離開”,可元康帝能讓到嘴的大肥肉就這么跑了?顯然不能。
所以沉默了一會的君岸天,已向宋晨方等人說明,“諸位教長,有哪里需要相助的地方,但說無妨!
“眼下諸位還是先行療傷,等祭酒先生發(fā)動時,想來必有一場惡戰(zhàn)!彼纬糠焦浪阒鴷r間,希望能挺得!
“也好。”君岸天等人便都原地調(diào)息起來。
而在他們跟前的伊尹,他周身已在緩慢溢出薄弱的靈芒,隱隱和整個學宮的氣息,同步相融著。
陸明等人都知道,開始了。
他們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只能靜默的為他們的祭酒護法。
……
與此同時。
在圣蓮教內(nèi)。
晏瑜剛把被火蓮元樽嚇到的小崽崽,從他爹衣襟里掏出來,剛要“訓斥”兩句,某小就趕緊抱住她的雪頸,小心翼翼看向某只樽,然后“啊啊”的叫,“說!說!”
晏瑜就被崽兒這又怕又驚又稀奇的模樣萌到了,已經(jīng)忘了教崽的說,“是,它會說話,因為它是神器了!
“嚇、嚇寶!标绦毦捅硎,剛才被嚇到了!
不過這會顯然不怕了的某小,他已經(jīng)在眼巴巴盯著地上的火蓮元樽了,但還有點擔心,“咬、咬寶?”
因為火蓮元樽也是紅彤彤的,讓某小聯(lián)想起了不太美妙的被辣回憶,他就怕這只紅紅的花花也會咬他!
“不會咬!标惕そ忉岄g,已經(jīng)將火蓮元樽取起來,拿到某小跟前。
某小立即本能扭頭,“爹!”
“怕?”倒是接過了崽的大司命挑眉問崽,“你怕它?”
某小倒是不怕了,只是覺得稀奇的盯著那只杯子,后者則在被晏瑜問話了,“你方才所言,何意?”
盡管晏瑜已經(jīng)猜到了火蓮元樽的意思,就是話面上的意思,可就算是知道很多內(nèi)幕的她,也從未想過,元康帝身為大夏帝王,會干出這種事。
這畢竟和幽都被毀,以及九黎死城不一樣,這兩個地方在元康帝眼里是“逆反之地”,得不到便毀了也無所謂。
可天下一百多宗里,九成以上的宗門,絕對是一心效忠大夏,而且眼下他們都在王都,王都又是夏侯王族的根本,元康帝不可能自毀根基。
然而,火蓮元樽不得不說,“元康帝或許根本就不是他了,他只想登頂飛升,進階成神,‘效仿’黃帝,在他看來,他的天賦和那位空前絕后的中原王一樣,只是生不逢時,所以他恐怕瘋了。”
一個瘋子的話,確實什么都干得出來……
晏瑜心里有底,所以她早在這樽說完話時,她就朝北方散去了精神力,結果是——她的精神力無法探到王都?!
這……
“!”
微微斂眸的晏瑜站了起來,她是真沒想到!身為大夏之王,血脈里流淌著黃帝嗣血的元康帝,他不僅自私自利,竟還能暴政至此!?
事實是,“恐怕是真。”也已收回感知的容逸,他不得不說,“情況可能更嚴重,他想煉化一百多宗,必不可能無聲無息,那么‘知道真相’的王都修煉者,以及學宮上下,都將遭殃!
“所以整個王都消失了!?”晏瑜沉了沉眸,再次朝北方眺望過去,而這一次,她顯然要動用太初神力了。
可容逸卻說,“不必再看,我懷疑,他將整個帝丘都煉化成了空間夾層,以便他行事,我們是中了調(diào)虎離山計了。”
“殷王爺、祭酒他們……”晏瑜抿了抿唇,“我們現(xiàn)在就走!”哪怕可能來不及了,也必須盡快回去!也許來得及呢?!
不過……
不對!
“空間夾層以元康帝的實力,哪怕他暴漲了許多修為,也無法煉成!”晏瑜語氣逐漸發(fā)沉,“除了魔靈暗域自行演化,唯有掌控了空間規(guī)則的人,才能辦到,元康帝不是神,他辦不到!
所以這只有一種可能……
“九重天上,有掌控空間規(guī)則的人插足此事。”晏瑜斷定抬眸間,目中已流露出了肅殺之氣!顯然被激怒了!
九重天,那算得上是她直接“治下”的范圍,所有的九重天神,雖不被她直接統(tǒng)管,但他們的神力,源自太蒼府。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九天寰宇內(nèi)諸神,都是她的部下!而她的部下,居然助一名人間帝王,行如此暴虐的事。
晏瑜如何不怒!這是墮落!徹頭徹尾的墮落!她用了那么多精力,去封印魔靈暗域,這幫該死的混賬,居然在毀她基業(yè)。
“涼?”感知到親娘在生氣的晏小寶,他就朝他娘親伸出了小肥手,可可愛愛的看著他娘親,“不、不氣,抱~”
晏瑜目中怒火微斂,在接過崽兒的同時,說道:“現(xiàn)在就回去,我倒要看看,是誰出的手!”不剁爛那王八蛋!她不叫元初!
“不氣!蓖瑯影矒岢雎暤娜菀,他已盤坐下來,“我在學宮留了神念體,不必分斷走,應能直接去達!
晏瑜這才稍松了一口氣,可也就在此時!
在王都……
“嘰!”
無數(shù)血藤已刺入學宮這塊最后的凈土。
“防御!”
學宮上下已開始了最艱難的防御。
而伊尹……
“……”
已經(jīng)徹底化成靈芒的他,幾乎就在這一刻!融入了學宮之內(nèi)。
“嗡!”
整個學宮所在的小世界猛然一顫!顫得身處王庭的元康帝,立即朝學宮所在位置,踏天而出了。
同一時刻——
“起!”
來自伊尹的蒼渺之音,散遍了學宮各處。
“嗡!”
學宮所在的空靈境“拔地而起”,所有探入其內(nèi)的血藤紛紛被“擠”出,整個學宮逐漸幻化,儼然是要脫離桎梏了!
然而——
“休想!”
忽然巨化的元康帝,他一腳踩向空靈境。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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