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公主拒絕這般早,我可得說好,公主的駙馬如今在玉陽,公主若不親自去說明清楚,父王可不會歸還抓獲的俘虜。”
玉陽是舊高黎王城,如今高句麗取高黎代之,便是高麗王都城。
交談至此,李焱的心情屬實有些怪異。
眼前這位公主,從一開始似乎并沒有顯得特別在乎那被軟禁的駙馬。
可他來時已做過調查,據傳當今云熙長公主安然解毒后與駙馬半年夫妻生活,盡是如意,相輔相成。
如今怎么會見著這般景況?
“太子怕是有些太想簡單了,本宮可不傻。”
秦沅汐譏諷道,“本宮若真去了高句麗,暫且不談能否接回駙馬,怕是身份都被你們拿捏,到時候為人質,如何脫身?”
她這一說,李焱臉色轉瞬陰下。
著話里的意思,自然是李焱所要的,他就是要靠這位長公主與那駙馬的情意,至而囚為人質,一來勒索大寧皇帝。
至于二來,也有他自己一半私心。
可如今可好,眼前公主態度如此,他卻不能保證這公主明知套路往里跳來。
事已至此,李焱耐著性子婉勸,“公主怕是多慮了,我高句麗雖是膽大,但公主的安危本太子還是能夠保證的,而且公主若是不親自去一趟,那位駙馬我王怕是很難放回。”
“那既然如此,你回去轉告你們高麗王,若是不能放回駙馬,本宮保證不日會增兵東北,到時候兩軍兵戎相見。”
雖是心底擔憂的緊,可秦沅汐絲毫不見任何心慈手軟的意思。
“當然,若是高麗王能放回本宮駙馬和那些被俘獲的大寧士兵,本宮也能保證兩國交好不征,寧朝不日也愿意隨高句麗共同對抗靼丹,以除兩國共同的強敵。”
她此問,也是在試探李焱的心思,順便揣測他要求她親自去一趟高句麗的目的。
李焱是笑了,“公主莫要言笑,如今我國與靼丹交好,相互合作互市,靼丹怎么會是我高句麗的大敵。”
“怎么,原以為高句麗太子是聰慧過人,不曾想”
秦沅汐目光微沉,現出鄙夷失望的眸色。
“不曾想太子竟是如此鼠目寸光。”
“靼丹國乃北地夷族,向來是言而無信,在它而言,你高句麗再強也不過嘴邊魚肉,如今合作甚是爽快。可一旦靼丹南下無憂,你高句麗彈丸之地,如何面對靼丹的虎視眈眈?”
李焱卻是絲毫沒有將這些放在心,臉上依舊和煦的笑容。
“這些不勞煩公主與你們大寧關心了,公主有這片心,倒不如關心你家男人。”
微搖手里的茶水,他的臉色不覺已是冷凝起來,“公主與那肖錦風畢竟是夫妻一場,想必想必不會就此見他性命攸關吧?”
“本宮自然擔心。”秦沅汐坦白直言,“只是本宮倒是更擔心自己性命攸關。”
“李焱,本宮如此身份,真想要再找個合心意的駙馬簡直易如反掌,又何必深陷你高句麗去自討苦吃?”
“你!”
李焱被秦沅汐這番涼薄譏諷的話語惹得惱羞成怒,一把摔破手底的茶杯,霍然起身逼視。
“好一個云熙公主,當真是膽敢陷害自己胞弟胞妹的長公主,不曾想竟是如此輕易斷情的狠毒之人,在下還真是佩服幾分。”
其中所言胞妹,李焱指的是秦玲月和親之事。
他來時有過無數想法,甚至大膽猜測這位長公主真會為了心愛夫婿的安危就直接身陷囫圇了。
他想了太多,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位公主棄夫如同丟掉穿爛的衣服一般輕松。
甚至自始至終,他連這女人臉上的焦躁與著急都不曾見過半分。
頭一次見如此不知廉恥不要臉皮的無情女子,竟當著面說改嫁的事情,李焱還真是惱了。
他一度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太子這般動怒做什么。”
秦沅汐臉上的得逞意味重了又重,“就算本宮一不小心就輕易粉碎了太子的陰謀,太子也不該如此失態。”
“你!”李焱指著她要罵什么,張了張嘴只覺是多說無益。
“長公主好本事,既然長公主無情,那也不怪我高句麗無禮了,到時候本太子回國,那幫俘虜便永遠留在高麗了。”
“那任憑太子動手。”
秦沅汐的神色同樣是冷得可怕,“只是勸太子一句,我大寧軍隊雖是在煙云失利,可也猛虎之威,隨時奉陪。”
穆清閣的事情不歡而散,李焱沒討到任何好處,怒氣沖沖扭頭便走。
臨走,他才覺事情蹊蹺,忍了忍還是四處游說,決心再試探秦沅汐的真正意圖。
隨后,當朝云熙長公主駙馬、肖侍郎嫡孫征戰被高句麗俘虜的“謠言”也在長安城傳遞出來。
事情雖是與百姓無關,可到底國家羞恥,城里本就憂慮的氛圍便更是重了一重。
為此,得到消息的肖侍郎心急如焚,還特意去了孫媳府中求證。
這些暫且也是后話,只說秦沅汐此時,藏著心事出了酒樓,心情也跟著煩躁起來。
她與李焱所說畢竟只是故意隱瞞真情,打從心底,想到肖錦風的身份當了那該死的高句麗棒子的俘虜,她的著急就沒消過。
可心情辦不了大事,她也是只能暫且蒙蔽李焱的動作,也好寄托肖錦風因為此暫且平安。
只是心底思緒歸順暢,斜眼瞧著旁邊明雪依露兩個丫鬟的神色,她本來不好的心情就更糟了。
這兩個該死的婢子,那般忿忿不平的神態,擺明就是將自己里頭說的話當真了。
容不得她不得不多想,頓了頓,秦沅汐才是板著臉吩咐,“準備好,隨本宮再進一趟宮。”
明雪兩人各自對視一眼,忙點頭,“是。”
玉佩的事情秦沅汐想了想,還是只能暫且從這個二弟這邊找些辦法確認。
不管如何,肖錦風確也是小個月未曾來信,她也得托秦瀚下圣旨問問大京鎮北將軍關于這些事情的真實性。
前陣子是否有軍隊出臨關戰斗,只需一問便知。
只是長安城離大京來往,再快也需七八日。
期間,不曾確定消息,可秦沅汐已是被京城關乎她的言傳弄得焦頭爛額。
甚至她遠在行宮不曾管事的父皇和母后得到消息,特意派人安撫教育她,希望她放平心態,莫要著急,也莫要太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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