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翹只是呆了一瞬，便點頭，然后等宋安收拾東西跟她一起回家。
出了醫院，外頭的夜晚已經燈火通明，城市的萬家燈火和路口的霓虹燈互襯在一起，夜風吹來，沈翹居然還覺得有些冷意，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脖子，抱住自己的胳膊。
“如果冷的話，西裝就穿上吧，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開車。”
“好的小姨。”沈翹現在叫她小姨，是叫得越來越得心應口了。
在醫院門口等著，現在已經入秋了，夜晚的風還真的有些冷，她想了想最后還是把夜莫深那件西裝給披到了肩膀上。
他的西裝很大，披在她的身上像一件很大的披風，把風擋得嚴實。
沈翹低頭聞了聞，西裝上還帶了夜莫深專屬的味道，冷冷清清的，像是煙草的味。
想到這里，沈翹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將西裝拉緊了幾分，等了大概兩分鐘左右，宋安開著車出來了，在她不遠前停下，沈翹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記得把安全帶系上。”宋安提醒了一句，然后開車。
車子駛入車道，沈翹望著街上的霓虹燈，突然聽到宋安在問自己：“今天這身傷，是怎么回事？你跟莫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跟夜莫深之間……
“辦公室的隔音并不好，那會兒你應該還沒有睡著，我們的對話你也應該都聽到了。”宋安沒等她回答，又補了一句。
聽言，沈翹怔了一會兒以后耳朵和面龐開始燒起來。
沒想到宋安的洞察心居然這么強，連這個都算到了，那夜莫深呢？他姑姑都能猜到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知道？
“那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想和莫深過好日子？”
她要怎么答呢？沈翹艱難地扯了扯唇，低聲道：“小姨，我知道……您是個很好的人，可是……感情這種東西勉強不得的，我跟莫深之間有點復雜。況且……本身要嫁給他的也不是我。”
“你們的事蕭肅都告訴我了，你是代妹妹嫁過來的。因為沈家的人覺得雙腿殘疾的夜莫深是火坑，把女兒嫁到夜家來就等于沒了希望。”
這番話說的對，沈翹沒有反駁的理由，只能默默地垂著眼簾。
“當時我跟莫深說了，因為他是殘疾，所以你還愿意嫁過來，就算是代嫁，但你也是很實在的孩子，而且我看你這孩子對莫深還不錯，你能不能給小姨一句話呢？”
聽言，沈翹抬眸看向宋安：“什么話？”
“喜歡莫深嗎？”
沈翹：“……”
宋安勾起唇笑了笑，“太直白了？那咱們換個說法，你怎么看待這場婚姻的，雖然說一開始是一場交易婚姻，但大多數交易婚姻里面也有后面生出真感情的，你跟他相處了幾個月了，感覺如何？”
沈翹：“……我……”她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這種問題就算是韓雪幽跑來問她，她都不知道怎么說，更別說宋安是長輩了，沈翹更是不知所措。
“看來你內心還挺糾結的。”宋安搖了搖頭：“看來你們還需要時間。”
沈翹垂下眼簾，“小姨，您別再說了，夜莫深他……也不會喜歡我的。”
聽言，宋安忍不住笑出聲：“我還沒看出來呢，你這丫頭還會揣測人心？他喜不喜歡你，你不親自問問他，你就知道了？”
不用問，沈翹在心里想，而且她也問過。
當時夜莫深質問她是不是喜歡他了，沈翹也不客氣地回懟回去了，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可是……夜莫深當時的眼神和表情說明……
他對自己還是極其厭惡的。
可能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的確會產生一些感情，但是……心里若是有疙瘩存在的話，那么這場感情便是不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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