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步宸夙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即便是外公也沒有。

    從小他就沒有對人傾訴心事的習慣，經歷了那些之后，就變得更加自我封閉。

    沒想到今天說出來，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寶寶。”

    “嗯？”

    “能……陪我去看看媽媽嗎？”

    “好。”

    步宸夙牽著司念念的手，走到剛剛她來過的角落，抬手一揮，石壁上便多了一道門。

    將門推開，映入眼簾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同樣是黑夜，這邊卻更顯荒蕪，天上的星星都暗了幾分。

    司念念左右看了看。

    “夙哥哥，這里有喪尸嗎？”

    步宸夙把她抱起，“沒有，這里雖然是喪尸界，但卻是比較偏僻的地方，現在的喪尸和人沒有什么分別，大部分生活在城內。”

    司念念點點頭，任由著步宸夙把她抱到了一座石碑前。

    步宸夙放下司念念，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司念念也跟著一起，態度十分虔誠。

    “北城的公墓里也有一座媽媽的墓地，可實際上那只是衣冠冢，媽媽殘存的骸骨一直都在這里。”

    步宸夙說完，抬手輕撫石碑上的幾個字，這是他當年親手刻的，上面的顏色就是他的血。

    “媽，對不起，這么久才來看你。”

    每年的除夕他都會一個人來這里，但是卻從未打開過結界封印，就只是一個人坐在石床上，享受著回憶帶來的折磨。

    簡單的祭拜完畢，步宸夙帶著司念念離開了喪尸界，回到了北城。

    “念念。”

    到了家門口，步宸夙突然頓住腳步。

    “以后不要再給我煮雞蛋了，我并不想過一個以媽媽的生命為代價的生日。”

    這便是他每年除夕都躲出去的原因，他不想聽到別人對他說生日快樂，一點兒都不想。

    “那夙哥哥以后就和我一起過生日好了。”

    司念念笑的燦爛，蒼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些血色，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向一個人的時候，會讓人有種全世界只能看到他的錯覺。

    步宸夙心里熨帖極了，“好，以后寶寶的生日就是我的生日。”

    嘭！

    嘩！

    空中突然燃起了煙花。

    緊接著便是北城城門上那口巨大的鐘被敲響。

    咚！

    咚！

    咚！

    新年到了。

    “臭小子，還在外邊站著，還不快回房間換件衣服，準備吃餃子了？”

    步老爺子在院子里看了他們許久了，感受到外孫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淡了不少，心里也不由得欣慰。

    司家人看到兩個孩子歸來，提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他們什么都沒問，只是熱熱鬧鬧吃了一頓團圓飯。

    這是司念念回到司家后過的第一個年。

    也是司家和步家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來來來，孩子們，給你們壓歲錢了。”

    司老夫人拿著三個紅包，分給了司念念、司牧恩和步宸夙。

    步老爺子也是一樣，三個紅包都是鼓鼓的。

    “我的呢？”

    司星河伸手討要紅包，卻只換來了司老夫人在他掌心重重拍了一下。

    “你都多大了，這個家都是你在當，你好意思伸手要錢？你應該給我們發紅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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