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吐了個煙圈，雙眸微瞇，嘴角微抿，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狠。”

    他只說了這一個字。

    司念念又問，“還有呢？”

    李玉挑眉，“小姑娘，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狠’嗎？”

    起身，李玉掐了手中的煙，彎腰把兩個褲腿卷了起來。

    司念念猛地吸了口氣，原來李玉的一條腿是假肢，另一條腿上也有一條很長很深的疤痕，疤痕周圍的肌肉都跟著微縮了，導致腿的形狀極其詭異。

    步宸夙捂住司念念的眼睛，把人拉了過來，看向李玉的眼神帶了幾分冷意。

    李玉輕哼一聲，“這就是我當年放棄追捕王輝的原因，他的狠不是直接把人殺了，而是一點點折磨你，就好像貓抓到老鼠之后，總是會盡情戲耍一陣兒，他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從心理上徹底征服別人。”

    說完，李玉把褲腿放下，坐回剛剛的位置，再次點了根煙，繼續吞云吐霧。

    他桌上的煙灰缸已經滿了，可想而知一天要抽多少。

    “最后勸你們一句，想走過場玩一玩兒就換個任務，王輝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了的。”

    椅子一轉，背對著兩人，從司念念的角度只能看到椅背上方不斷攀升的白色煙霧。

    步宸夙把桌上的資料都裝在了空間中，帶著司念念離開了警局。

    “怪不得這個任務在R站掛了這么多年都沒人接，原來是因為他們都對王輝心存了恐懼。”

    走在馬路上，司念念忍不住看向兩旁的路人。

    王輝有千面郎之稱，又沒人看過他真正的長相，所以就算是混跡在這些人中也不會有人察覺。

    回到賓館，司念念把所有資料都攤放在地上，一一查看。

    叮咚！

    門鈴響。

    步宸夙走過去開門，是賓館的客房部經理，穿著一身黑色的工裝，推著一個餐車。

    “您好顧客，這是您點的餐，牛奶已經按您的要求加熱，祝您二位用餐愉快。”

    經理對著步宸夙和司念念微微點頭，把餐車留下，轉身離開了。

    “夙哥哥，你說我們要從哪兒開始著手調查王輝的行蹤呢？”司念念現在手中拿著的正是最后一份資料，“他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好像沒有什么地方對他來說是有歸屬感的。”

    沒有任何頭緒的司念念下意識抬頭看向步宸夙。

    步宸夙把熱牛奶放在司念念旁邊，拿起一份資料，這是一位心理學教授對王輝的心理狀態評估。

    他看了一遍，把資料又遞給司念念，“我覺得他就在麟鄲縣。”

    “為什么？”

    步宸夙指了指那份資料，“這種人的心理不能用常人來推斷，既然任何地方對他來說都沒有歸屬感，那么麟鄲縣就是他唯一會感興趣的地方，因為他可以隨時看到那些曾經立志要抓住他的人提起他時那恐懼的表情。”。

    “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模樣，那么他就可以用任何身份留在這里，享受那種將警局所有人耍的團團轉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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