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太久了，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先出去走一圈，把監獄里各處都看看，應該就能判斷出大概方位了。”
說完，昌青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另一邊，司念念和步宸夙正在一條潮濕、黑暗，又甬長的密道里緩步前行。
“夙哥哥，我好像聞到了一股藥味兒。”司念念聳動了下鼻子，突然扯住了前面的步宸夙的衣擺，說道。
步宸夙的手中拿著一個很復古的手電筒，將前面的路照的通亮。
聞聲，他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司念念。
“藥味兒？”
“嗯。”
司念念點點頭，又仔細地聞了聞，“有甲醛溶液摻雜著苯乙醇溶液的味道。”
步宸夙對于這些醫藥上的知識了解的并不多，“這兩種溶液一般是做什么的？”
“防腐的，一般用于儲存尸體，林傾的解剖室里就有很多。”司念念道。
步宸夙看向前方，“看來我們快要走到盡頭了，寶寶，一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你都要站在我的身后，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司念念一臉的不認同，“夙哥哥，我又不是嬌弱的菟絲花，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戰的。”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步宸夙很堅持。
沒辦法，司念念只能點頭同意。
“好吧。”
步宸夙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只要你好好的，這世上就沒有任何事能難住我。”
只有你，是我的逆鱗。
司念念把他的手拿下來，小手緊緊握住大手。
她看著步宸夙，淡然的話語里滿含著深情與依賴。
“你也一樣，夙哥哥，你也要好好的。”
步宸夙輕輕一笑，“好。”
倆人一前一后繼續向前，步宸夙手中的手電筒燈光漸漸變得微弱。
在電量用光之前，他們終于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只有一個繩梯，直通上邊。
兩人仰頭望了一眼，沒有任何光線。
“看樣子出口在上面。”司念念輕聲說道。
步宸夙嘗試著釋放精神力，想要去探測一下上面的情況，卻遇到了阻力。
仿佛有一道堅實的盾，阻礙著精神力向前。
步宸夙心中敲響警鐘，連忙把精神力撤了回來。
轉過頭，他低聲對司念念說道：“上面情況難測，應該有一定的危險性，一會兒我先上去，你等我信號，否則不要上去，知道了嗎？”
“好。”
這個時候的司念念異常乖巧。
步宸夙哪兒會猜不到她是什么打算？
他沉了沉聲，“不要陽奉陰違，乖一點兒，一定要等到我的信號再上去。”
司念念直接泄氣，嘴巴嘟起來，萬般不情愿地點點頭，“好吧。”
夙哥哥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蟲啊，怎么什么都能猜得到？
步宸夙把手電筒遞給了司念念，順著繩梯爬了上去。
繩梯很長，足足有十幾米。
他越是向上，越是能聞到一股藥味兒。
越是接近出口，這股藥味兒就越濃。
步宸夙的眸色漸冷，動作放輕，身子微微挪動，將下方的司念念完全擋住，這才一鼓作氣，將上面的出口打開。
光線在剎那間涌了進來，與之相伴的，還有一根根從遠處飛來的箭矢。
箭矢很鋒利，在空中劃過時，帶過一條寒光，和著冰冷的殺氣。
步宸夙下意識用精神力設結界，抵擋所有箭矢，并把身子又微微挪動，確保將整個出口擋住，箭矢不會從縫隙穿過，傷到司念念。
然而，精神力再一次被阻隔住，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情急之下，步宸夙只得徒手接箭矢。
他的速度很快，肉眼不可見。
片刻之后，他的雙手抓滿箭矢，還有幾枚箭矢因為射中他的身體，而被折斷，散落各處。
極個別的，掉了下去，落在司念念的腳旁。
步宸夙躍身而上，來到出口外。
這是一間實驗室，四周擺放著各種儀器。
前方不遠還有兩張手術臺，上面躺著兩個人，身上插著各種管子，但是卻已經沒有了呼吸。
左側墻壁處放著幾個巨大的玻璃瓶，里面盛滿了透明的液體，液體里還有一個人形標本。
滴滴滴……
右側的儀器發出穩定有序的聲音。
除此之外，再沒有一個活人。
步宸夙環視一圈后，這才安心看向出口下方。
“寶寶，可以上來了。”
話音剛落，司念念的頭躍身而上，來到了他的身旁。
步宸夙一臉無奈，“寶寶，你又不聽話。”
司念念把頭一歪，笑著扯住他的手，輕輕搖晃著，“我知道上面沒有人，所以才上來的，而且就算有危險，夙哥哥也會保護我的。”
“你呀。”
步宸夙再次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然后把她的手緊握在手中，把人護在身旁。
司念念環視一周，目光被那兩張手術臺吸引。
她走了過去，步宸夙緊跟其后。
“這些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痕，有的骨頭已經移位，很像是淮北監獄那些常年打擂臺的囚犯。”
司念念給尸體做了初步的檢查，隨后又看了下插/在他們體內的各種管子。
“好奇怪，人已經死了，為什么還要往他們體內輸入藥液？”
司念念來到了一直在‘滴滴滴’作響的兩臺儀器前。
屏幕上一道道公式在閃過，上面是各種密密麻麻的數據還有影像分析。
“這是……人造細胞再生實驗！”
司念念震驚了，“沒錯，這就是人造細胞再生的實驗數據！”
步宸夙走過來，“你是說，有人在做克隆人？”
司念念搖頭，“嚴格說來，這并不是克隆人，而是一種細胞的改造，末世時候，許多普通人覺醒了異能，就是一種細胞的變異，而這個人造細胞再生的實驗，就是在嘗試著用人為的方式來讓細胞變異。”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想要造人，而且還是異能者。”
“一旦這個實驗成功，普通人的地位將會再度下降，甚至會被貶低成塵埃，大批量的人造異能者將成為主導，他們的起點高，基因優良，進階成為修真者的可能性會更高，概率甚至會高到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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