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來到醫(yī)藥研究所,聽取下面的人匯報工作。
經(jīng)過好幾年的研究,維生素已經(jīng)獲得了突破。
他閉門不出,一連寫了幾遍論文,同時申請相關(guān)專利。
不久,這些論文在美國和英國的核心期刊發(fā)表了,美國的science有一篇“維生素C的人工合成方法”,《新英格蘭醫(yī)學(xué)雜志》上有“維生素C抗壞血酸”,“維生素C抗衰老”,“維生素C預(yù)防感冒”等多篇論文。
這些論文都是秦笛寫成,然后用朱婉和秦菱的名義發(fā)表的。
維生素C的人工合成方法有好幾種,最原始的方法喚作“萊氏法”,歷史上是由德國人Reichstein在1933年發(fā)表的。
雖然說,在秦笛的印象中,后世的維生素鋪天蓋地,他也沒指望維生素C賺大錢,但他低估了人們對于維持健康身體的熱情,以及對于維生素的種種迷信,后來單是授權(quán)金就賺了一大筆。
至此,秦家獨立經(jīng)營的醫(yī)藥研究所,已經(jīng)做出了十分耀眼的成績,算是功德圓滿了。至于說,后面能不能研究出鏈霉素,或者別的維生素,秦笛并沒有太高的要求。
他已經(jīng)拿到了第一桶金,并不想拿更多的諾貝爾獎。中國的科研基礎(chǔ)太過于薄弱,先前能在磺胺藥和青霉素獲得突破,已經(jīng)算是逆天之舉了!如果秦家再拿幾個諾貝爾獎,對于落后的中國未必是一件好事。
雖然如此,秦家對研究所的投入并沒有減少,依舊雇傭了上百人,堅持做各種實驗。然而在這些研究中,因為秦笛不愿再開金手指,所以很難出更大的成果。
與此同時,因為政局的動蕩,戰(zhàn)爭的威脅正在上升,所以秦笛開始著手建立更多的制藥廠。
他選了三個廠址,一個在重慶,一個在西安,一個在昆明。在他的計劃中,這些藥廠主要生產(chǎn)磺胺藥和阿司匹林。青霉素的生產(chǎn)依然集中在魔都,因為涉及到菌株的控制問題,若是分散到各地,容易被別人竊取。
對此,秦漢承很是不解,問:“為何要建那么多分廠?而且全部在內(nèi)陸地區(qū),距離魔都太遠(yuǎn)了!來往都不方便!
秦笛輕嘆道:“快要打仗了,不能不未雨綢繆。”
“打仗?誰跟誰打?”
“此事一言難盡!過幾年就曉得了!
秦漢承并沒有阻止,因為在他看來,秦家賺的錢太多了,十輩子也花不完!既然如此,那就隨便兒子折騰就是了。
秦笛卻覺得,秦家還只是小康,算不得大富大貴,因為1925年中國GDP購買力平價大約為2500億美元,秦家的資金全部加起來也就是四千萬美元,還不到中國的萬分之二呢,換算到2020年,別說趕上馬云了,恐怕連全國前三十名都進(jìn)不去!
2020年,馬云名下有195億美元,除以14萬億美元的GDP,相當(dāng)于萬分之十四!中國排名第十的富豪劉強(qiáng)東,身家71億美元,也相當(dāng)于GDP的萬分之五!
其實對秦笛來說,錢財和名譽(yù)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他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很想給苦難深重的中國做點兒貢獻(xiàn),可是偏偏受到天道約束,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積累點錢財,悄悄回饋于社會。
他在重慶、西安和昆明建立分廠,都只是未雨綢繆的小小備份,規(guī)模并不大。
他不需要親自去做,只要有資金,不愁找不到管理人員。
秦笛在家里才住了幾天,很快便發(fā)現(xiàn),妹妹秦月跟卓青丘走得比較近,雖然沒參加工人罷工的運動,但卻在《熱血日報》上,寫了幾篇支持的文章,用的筆名是“新月”。
對此,秦笛感到有些苦惱和頭疼。
他不是不支持革命。他第一世的時候,也曾是大赤黨員,真真切切在南湖宣過誓!盡管歷經(jīng)千萬年的輪回,也沒有忘記當(dāng)初的誓言,可他不忍心看妹妹冒險。
在他眼里,秦月還是個天真的少女,經(jīng)不起大風(fēng)大浪。他寧愿一個人默默做事,也不想家人為此犧牲。
他想去勸秦月,不要跟卓青丘走得太近?伤仓溃妹锰^于倔強(qiáng),甚至有點兒逆反心態(tài),越不讓她去,她可能偏要去。
7月20日下午,卓青丘竟然跟著秦月,大搖大擺的來到秦府。
隔著老遠(yuǎn),秦笛就聽見妹妹低聲說:“這個時候,我父母和我姐都不在家,大概只有我哥在。我哥對我很好,就是人太古板,不準(zhǔn)我參加革命,也不準(zhǔn)我參加黨派……你別怕他,他管不了我的……”
然后是卓青丘的聲音:“呵呵,我走南闖北,經(jīng)歷許多事,還沒碰到讓我害怕的人呢。”
兩人來到門口,正待開門,忽然間門開了。
秦笛站在大門內(nèi),目光深邃如水,靜靜的望著二人。
秦月嬌笑道:“哥,我?guī)ё肯壬鷣砑依锶≡姼。前些日子我寫了幾首詩,他說想先睹為快!
秦笛淡淡的道:“請進(jìn)吧。卓先生,我想跟你單獨談一談,可以嗎?”
卓青丘點頭:“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秦月詫異的看著秦笛,回頭望了卓青丘一眼,道:“我去樓上找詩稿,一會兒下來!
秦笛眼看著妹妹上樓,這才低聲道:“卓先生,請坐吧。久聞先生是杰出的人物,我打心底里佩服。但我說話不會拐彎,想勸你離我妹遠(yuǎn)一些!
卓青丘面帶微笑,看著秦笛道:“秦先生你誤會了,我對令妹并無歹意!
秦笛冷冷的道:“卓先生,我只說三點,請你仔細(xì)考慮!
“你請說!弊壳嗲鹂此撇⒉辉谝狻
秦笛深深的吸一口氣,道:“第一點,革命會死人的。你想看著喜歡的人,死在你的面前嗎?”
卓青丘睜大了眼睛,道:“未必會死人,秦先生你多慮了!
這時候,還處于兩黨合作時期,所以卓青丘也沒法想象后來的事。
秦笛豎起兩根手指,用冰冷的口氣道:“最多兩年,你就能看見鮮血淋漓的那一幕!”
卓青丘咬了咬牙,道:“為了拯救苦難深重的中國,就算有犧牲,也在所不惜!
“可我不想看著妹妹死!”
“怎么會呢?她又不是大赤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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