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正對金錢概念不深，還懵懂反問：“一個億，很多嗎？”
“錯！是很多很多很多……”周茉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很多’才停下，然后強調：“有了一個億，你就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當然前提是不違法犯罪。”
“真的？”叢正想像不出來。
“千真萬確，有關錢的方面我是不會蒙你的。”
叢正歪頭想了想：“我如果去演戲，真的能有一個億？”
“呃？”周茉就啞火了一會，訕訕：“樂觀說，有而且不止。悲觀說，不一定，也許可有賠錢。因為演戲的人太多了，真正紅火的才能賺到大錢，十八藝人，大概會比我們白領稍好點吧？”
叢正看著她笑：“那就是嘍。就算我去演戲賺錢的機率并不大嘛，那我干嘛還要去碰運氣呢？”
“萬一你被幸運女神眷顧呢。你長的帥，很有異性緣，說不定幸運女神也是個顏控呢？”
叢正滑了下自己的臉，沒有自戀，平靜：“我也就一般般吧。你看，大街上像我這樣的人，挺多的。”
“哪有挺多？很少好不好？原生態帥哥美女都是稀缺物好不好？”周茉為他打抱不平：“叢正，你自信點啊。”
叢正對自己的長相很無所謂：“還好啦。”
“誒，你呀，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擁有多少稀缺的本錢。算了，等你再適應一段時間，應該就明白，長的帥和長得美真的在當今社會太便利，太吃香了。”
“哦。”叢正聳下肩。
小區附近的超市一般來講，到了下午，菜價就會打折。
正趕上做活動，雞蛋特價。
不少住在附近的大媽大爺們爭搶，周茉一聽價錢，立馬心動了，拉著叢正急切：“快快，叢正，多搶雞蛋去。”
“為什么要搶呀？”
“便宜呀。”周茉顧不上他了，強勢的擠到一堆中老年人群中開始雙手不停的搶。
雞蛋是易碎口，而且就那點寬度，本來就擠的水泄不通，周茉加入后，就更擠了。
大爺大媽怨聲載道：“擠什么擠呀？后來的排隊去。不要擠啦，沒有啦，都散了吧？”
“你霸占著位置，你倒是散呀。”
“不要擠呀，雞蛋破了！要賠錢的！”
“別搶了，雞蛋沒有了，已經搶完了。”
的確，雞蛋很快就見底了，只留下幾只破碎的蛋液撒滿一地。
沒想到，超市老板見人氣這么旺，雞蛋銷售這么火爆，立馬又拉了一車貨來補。
有人喊了一嗓子：“哎呀，這次的更新鮮啊。”
不得了，擠搶的更兇猛了。
周茉個子并不矮，也不是特別干瘦，但她仍被擠的快成豆干了。
大爺大媽太瘋狂了，為了便宜雞蛋，真不怕鬧出人命啊。
“哎呀，走開啦，不要擠啦……”周茉手里拽著塑料袋，放滿了雞蛋，可她出不去呀。
里三層想出去，外三層想進來，所以就堵嚴實了，誰也不肯讓。
“茉茉姐。”
“叢正，救命啊。”周茉沒辦法，大口呼氣拼了一嗓子。
‘唰唰唰……’幾道人影分別無規則的散落不同方向，跟電視里吊了威嚴似的斜飛出去砸中了不少貨架。
‘叮哩咣啷’超市其他的貨架散落，還碎了不少東西。
大伙一愣。
看清楚了，原來是一個滿面急容的帥小伙不顧尊老的傳統，把擋在跟前的幾位大爺大媽拽到一邊，瞬間騰出一條道來。
可能手勁大了點，大爺大媽在小半空轉了一圈落地的。
周茉呲牙抽口冷氣，將搶到的雞蛋往旁邊不知名大媽手里一塞，飛速沖過來拉著叢正大喊一聲：“快跑啊。”
叢正莫名其妙，被她帶動的不由自主跟著她竄出超市。
“茉茉姐……”
“閉嘴！”周茉跟小箭頭似的，拉著他東竄西轉，繞了好大一圈，最好實在跑不動了，哈著舌頭癱坐在樹蔭下大口喘氣。
叢正氣定神閑，看著她不解：“怎么啦？”
“你……等，我先。”周茉咽咽喉，盡量平撫氣息。
好半天，才完整說出一句：“你闖禍了，知不知道？”
“嗯？”
“先不提那些貨架上碎掉的商品吧，就說那些被你扔到一邊的大爺大媽……”周茉拍拍心口，仍然余悸：“平時我都繞道走。你還敢扔他們，家里有礦呀！”
“什么，什么意思呀？”
“就是你把他們摔了，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就死定了。”
叢正回想了下：“還好吧？沒受傷吧？”
“也許都沒受傷。可是他們呀，惹不得。本來年紀大了就有個三病兩災的吧？你再這么一扔，沒病他們都要弄出點傷來。”
“為什么？”
“訛錢呀。”
叢正還是不懂：“這也行？訛錢是不對的吧？可以不搭理嗎？”
“他們往地上一躺，你有理也變沒理了。”
“那就讓他們躺著呀？”叢正想法簡單。
周茉深吸口氣：“他們耗得起時間，咱們耗不起啊。何況，周圍熱心群眾打電話報警的話，警察也大都會和稀泥了事。最后吃虧的還是我們呀。”
叢正若有所思：“所以，他們這么難纏？”
“沒錯。以后你看到他們若是平白無故躺在地上，千萬別扶呀。”
“這樣，不好吧？到底也是老人家。”
“實在良心過不去，那就拍下視頻以證清白。或者看看附近有沒有監控攝像頭。”
叢正笑了：“我懂了。有監控的話就可以證明是他們自己摔的。”
“對了一半。”周茉煞有介事：“有監控當然好。若是沒有監控，他們就算想訛你也沒證據對吧？”
叢正把她的話細細嚼了一遍，慢慢捋清了思路，恍然：“對哦。茉茉姐，你太聰明了。”
“這又不是我發明的。反正呢，我們現在等天晚再回小區。”
“這，又是為什么？”叢正跟不上她的思維。
周茉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當然主要是窮。
“因為我們就住在附近，萬一有熟人認出來我們來，然后惟恐天下不亂的把我們的個人信息長舌婦一樣的傳播，被超市或者那幾個大爺大媽找上門來賠錢就慘了。”
叢正佩服：“茉茉姐，你想的太周到了。”
“還不是窮鬧的。”周茉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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