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了幾秒的悶氣，周茉費了好大的勁，才咬著牙皮笑肉不笑：“老板，你真是個……好人吶！”
周老板坦然接受：“嗯，我也覺得自己太厚道了。作為老板，沒有老板的威嚴，跟個長輩家長似的為員工操碎了心。唉！”
‘嘔~’侯榮和周茉兩個反方向同時扭頭側臉----想吐！
從未見過如此厚著臉皮自夸的人！
嗲妹照例又滑動座椅湊過來打聽：“茉茉，周扒皮找你們什么事呀？”
“這回算是好事吧？”周茉振奮了下精神：“明確保證下月給我轉正，然后還補貼五百塊錢。”
“才五百？”嗲妹撇嘴嫌棄：“太小氣了吧？你現在多了一張能吃飯的嘴，五百根本不夠呀。”
“就是說呀。”周茉攤手：“我把實際困難都說了，周扒皮就給五百，我能怎么辦？”
嗲妹轉轉眼珠：“不過下月你的績效獎應該不少吧？這月的業績很不錯，做成功了好幾單，客戶也挺滿意的對不？”
“嗯。除了那個十八線網紅鄭蓉蓉失敗，其它好像都還行。”周茉咧嘴笑，開始扳手指頭：“要是這么算下來，我又可以寬裕很多了。”
“你最近手頭本來也不緊吧？那張名片不是賣了個好價錢嗎？”
周茉塌肩：“我寄了一部分給家里，存了一部分，留著吃飯花銷的不多啦。”
嗲妹不認同了：“干嘛年紀輕輕的就存錢呀？咱們現在是花錢的時候。不要說吃飯，穿衣打扮護膚這塊，你總不能完全落下吧？要不然，只有窮鬼才看得上你。”
周茉白她一眼反駁：“年輕不存錢，難道等年老了才存？萬一有個什么急用呢？我找誰去？你有錢借我嗎？”
“沒有。”嗲妹干脆。
“所以嘍，存錢是人性本能。再說，穿衣打扮護膚，很重要嗎？年輕就是資本。年輕穿T恤涂點便宜國貨也能很清爽。我又不像你，目標高富帥。要是有個優質股窮鬼看上我，也沒什么呀。我本來也是窮鬼嘛。”
“嘖嘖，你這心態說好聽點是佛系，說難聽點就是中年人思維。”嗲妹又是滿臉的不認同。
周茉做勢要打她：“你才中年人思維呢？我這是經濟適用型心態。哪像你呀，這個月花下個月的錢，月光族。”
“嘻嘻，我月光我驕傲。我為經濟增長做出一點微薄的貢獻。”
“狡辯。”
侯榮木著臉打斷二人的嘻鬧：“行了，茉茉，過來說正事。”
嗲妹翻著眼：“切。我跟茉茉說的也是正事好吧？”
“我不跟你抬杠。”侯榮不想跟嗲妹杠上，反正也杠不贏。
周茉轉過頭，問侯榮：“什么正事？栗海君的事？”
“是呀。”侯榮愁眉苦臉：“她現在是咱們的固定客戶了，宣傳公關這一塊歸咱們負責，咱合計一下，該怎么幫她做第二波宣傳炒作。”
“嗯？”周茉也有點不知所措：“就跟原來一樣吧？”
“不一樣。原先只是幫她立人設，前期宣傳提升知名度，在圈內圈外混個臉熟。但這次不同，長期合作的話，就需要花費更多的心思。”侯榮說的頭頭是道，降低聲音：“就跟木蘭姐專門負責楚惟盈似的，隔段時間就得幫她炒作一波，每逢節假日又宣傳一波，要是有什么新戲呀廣告之類的，宣傳這塊也得跟上。”
周茉擠眨眼：“那就容易啦。咱們跟著木蘭姐學不是啦。”
“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呀。總不能全盤復制吧？咱們也得有自己的新意呀，不然怎么留住客戶呢？”侯榮挺認真的看待這件事。
能有一個長期固定客戶，這是對他工作的高度褒獎，說明他在這一行，已經入門了。
“也是哦。”模仿是注定長久不了的，想在這一行做的更好，走的更遠，還得有自己的風格。周茉托腮想了想：“那咱們，先別單方面定調，跟栗小姐那邊商量著來？”
侯榮默然片刻：“也對。”
栗海君的經紀人藍姐跟他們約了個時間，大概是下班后七點鐘在某個私房菜餐廳。
一聽這個私房菜餐廳，侯榮就興奮的搓手：“哇，這家餐廳很難訂到位置呀。沒想到咱們還能去蹭一波免費晚餐。”
“你想得美呀。”周茉打擊他：“咱們是去談正事，免費晚餐沒份的。”
“不會吧？栗小姐那么小氣？咱們的晚餐不順便一塊解決？”
“難說哦。”周茉沒他那么樂觀：“你也不看看時間？七點多鐘早不過了飯點，你好意思故意餓著肚子去談事？”
“呃？”侯榮挺好意思的，被她這么一說，猶豫了：“要不，先墊墊肚子？”
萬一人家栗小姐不打算請他們吃私房菜呢？談工作中途肚子咕咕叫起來，不尷尬嗎？
“當然呀。”周茉沒有做好蹭飯的準備。
侯榮點下頭，四下瞅了瞅：“哎，那愣小子呢？”
“誰？”
“叢正呀。”
嗲妹耳朵尖聽到了，停下手里的活，抬抬下巴：“哦，他被周庭叫走了。”
侯榮不樂意了：“她們怎么回事？總是使喚叢正干活？叢正可是咱們這一組的人。”
“他是公司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好吧，那茉茉，咱們今晚要不要帶上他？”侯榮潛意識還是把叢正當成自己小組一員了。
周茉愣了愣：“帶上他干嘛？”
侯榮反問：“你不是去哪都帶上他嗎？這回例外呀？”
“哪有呀？我，我是怕他不懂事惹事，所以帶上他。現在的他，基本適應了北市的生活環境，所以可以放他單飛了。”周茉嗑巴解釋。
“切！”豎著耳朵偷聽的嗲妹嗤笑了：“還單飛？他還是只小雛鳥，茉茉呀，你可不能狠心把他往外推呀？小心他落入美女蛇窩啊。”
“啥意思？”侯榮一頭霧水。
“叢正今晚有飯局，美人有約哦。”嗲妹快人快語。
“哈？”侯榮不信：“誰呀？”
一陣格格格的銀鈴嬌笑突然響起，順著聲源一看，田文文被緊身裙包裹的S形身子扭動如蛇，面對著叢正笑的花枝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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