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腦袋是有問題。”叢正面無表情收回視線，認真對周茉說。
周茉略驚：“叢正？”
在她的印象中，叢正很少用這種語氣這種字眼形容某個人？
叢正模棱兩可：“嗯，我跟她打過幾次交道，怎么說呢，就是思維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這倒是。”周茉同意：“她的行為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就那么愛當維維安的跟屁蟲呢？也沒見她撈著什么好處呀？難道是有把柄在對方手里？”
叢正苦笑：“關系好唄。”
“她們這種關系就不正常好吧？真正關系好，就是我跟嗲妹這樣呀。平時就互懟抬杠，關鍵時刻義無反顧的出手相助……”周茉搖頭，想不通：“周庭她圖什么呀？”
叢正不接腔。
他在琢磨，得想個什么辦法把周庭手里的那個跟他有關的短視頻徹底刪除掉。若是讓周茉知道，他不敢想像后果。
也許后果就是周茉不搭理自己或者對自己的印象改觀，但他不允許有這種后果出現。
“真可惜！”下班了，嗲妹在收拾辦公桌，跟周茉嚼舌：“陳靜為什么不出面呢？”
“她出面說什么呀？現階段，保持沉默才是上策吧？”
嗲妹看著她搖頭：“茉茉，你的營銷嗅覺退步了呀。”
“此話怎講？”
“你想呀，碰上這樣的糟心老公，陳靜出面聲討一波，豈不是可以賺流量博眼球，反正她最近也沒資源，搶點風頭正當時啊。”
“不好。”周茉不同意：“夫妻本是同林鳥，雖然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不安導還沒到大難的時候，只是小小的劫難嗎？陳靜此時跳出來跟他劃清界限，別人會說她無情無義，說她妻子本分沒到位，說她原來是這種女人，難怪安導不安分在去尋歡作樂呢。”
嗲妹啞口了：“呃？”
“當然，她若是跳出來維護老公，更不行了。會被人罵死。這種男人不離等著過年嗎？或者說自己年輕漂亮，干嘛垃圾筒里找男人之類的話，不但沒賺到流量，反而惹一身臊，得不償失呀。”
嗲妹眨巴眼，再眨巴，不得不承認：“是我短視了。還是你看得遠。”
周茉微抬下巴，得意：“所以嘛，陳靜不吭聲，保持沉默是正確的。何況這個新聞，也就是個無關痛癢的緋聞，談不上丑聞，沒必要把事情復雜化，晾幾天熱度退了，兩口子照樣過日子，安導繼續在圈內蹦跶，至于鄭蓉蓉呢，若是她有團體，幫她趁熱打鐵接幾個露臉的真人秀或者廣告或者其他代言，相當于兩只腳踏入娛樂圈。”
“不會這么容易吧？”侯榮經過身邊，聽見了接話：“這個圈子門檻再低，不可能接納鄭蓉蓉啦。她就只能當一個知名美容美食網紅就不錯了。”
“為什么”叢正背起周茉的雙肩包問。
侯榮冷笑：“安導雖然過氣了，也沒得過什么大獎，可好歹在這個圈打拼多年，人脈和資歷不錯，也有一定的話語權。鄭蓉蓉想進圈，他這一關就過不了。”
嗲妹不服氣：“他算個屁呀。憑什么阻攔？人家沒告他性騷擾就不錯了，還打算背后穿小鞋？”
侯榮成竹在胸：“拭目以待唄。”
……
周庭搭乘地鐵來到離自己出租屋反方向的偏靜小區。
還沒天黑，正是飯點，附近餐廳都沒滿座。
有家茶餐廳生意看起來不錯，上座率百分之八十。
周庭找了個四人位的卡座，把簾子拉上，緊張的等著。
二十分鐘后，簾子被掀起，服務員帶來一位年輕男子，戴著黑邊眼鏡，面無表情打量周庭，問：“是周小姐嗎？”
“我是。”周庭點頭。
男子在她對面坐下，服務員問他們：“兩人要吃點什么？”
周庭不客氣的點了三樣菜，不算貴，都是肉菜。
“說吧，我很忙的。”男子看看菜單，眉間露出幾分不耐煩。
“飯點了，你不餓嗎？”周庭故做天真問。
男子想翻白眼了：“如果你的消息可靠又勁爆，別說一頓百把塊的晚餐，牛排套餐我都請你吃了。”
“我的消息不但可靠，還能讓你賺翻哦。別說牛排套餐，就是五星級酒店料理，你都該請我。”周庭勝算十足。
“行了，別賣關子了。快說，我還有其他事呢。”男子不停的催她。
周庭沉吟少許，小聲：“安導的新聞，看了嗎？”
“廢話。我們當娛記的，每天都泡在網上，絕不放過任何明星名人的爆料新聞。”
“安導很生氣吧？”
男子瞪眼：“盡講廢話。出這種事，他能不堵心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切是針對他的有預謀的策劃事件呢？”
“啥？”男子一愣，有點興趣了：“你是說，安導這個事，是有人故意設套？”
周庭肯定點頭。
“誰呀？”
“等我填飽肚子再說。”周庭不會那么快就把底牌掀開的，她要一點一點的亮。
……
電話鈴響了，周茉一看來電，裝著很鎮定的樣子跟嗲妹說：“又是栗海君，煩。叢正，你幫忙看著火，別把菜燒焦了。”
“好。”
嗲妹嘀咕：“她干嘛總是下班找你呀？算加班費嗎？”
周茉聳下肩：“客戶有需要，我們就得隨時待命。不說的，我接電話。”
她竄回臥室，接通電話，壓低聲音：“喂，鄭小姐……我看了，相當成功，跟預想的一樣。先恭喜你漲粉又上熱搜了。不過我不是給你潑冷水，還是得悠著點……”
周茉這個太厚道了，她把侯榮所說的那番話轉述給鄭蓉蓉：“……我再次建議你馬上找棵大樹，否則真的憑著這次名氣進圈，有可能會被安導和他的朋友抵制，前功盡棄。”
鄭蓉蓉現在很聽她的話，也聽進去了：“你說的對。我正跟新盛那邊接觸，若是能簽到他們公司，我看誰敢給我穿小鞋。”
“新盛呀？”周茉不是特別看好，真誠發問：“他們雖然是新公司，但不是雜牌軍。實力強勁，你有幾分把握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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