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山風(fēng)迅猛依舊,這片山谷卻早已變了模樣,殘破的樹枝裸露的大地,枯焦的殘骸,似乎都在敘述剛才這里經(jīng)歷了什么。
駁雜的大道之力正在散去,重新歸于這方天地之間。
周慶年手握紫色長劍,懸停虛空,望著張?zhí)烨П娙撕突遗垭x開的方向,眉頭緊鎖。
灰袍。
是誰?
為何感覺這么熟悉?
周慶年回憶灰袍的身影,眼底的困惑越發(fā)濃烈。但是那張臉?biāo)_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
“奇怪。”
周慶年暗暗生奇。就在剛才,他差點就要追上去了,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李云逸信件上的一句話。
“窮寇莫追,只要把他們趕出去,不敢染指我東神州即可。”
周慶年眉頭更緊了。
“他早就知道我此行會有這一幕?”
李云逸的書信里,并沒有關(guān)于那灰袍的信息,甚至連半個字都沒提及。但是,周慶年卻不得不思量。
畢竟,李云逸心思如淵,而自己又不是他的麾下,對自己肯定不會坦誠相對。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說的好聽點叫合作,說的不好聽點是互相利用。
在這種前提下,周慶年當(dāng)然不會太過冒險。反正,李云逸讓自己做的,自己已經(jīng)做到了,酬勞肯定少不了。
就這么交差?
周慶年總感覺心里有些不妥,尤其是想到那驚鴻一瞥的灰袍,這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放棄追查,腰身一扭,朝虎牙關(guān)方向掠去。
不值得冒險。
自己今天動手,無論灰袍是何人,今天肯定不是提出帶自己前往中神州這要求的最佳時機。
以后還有機會。
既然中神州外敵已經(jīng)出現(xiàn),相當(dāng)于李云逸先前的分析已經(jīng)成為了現(xiàn)實,自己想要找機會,還需要急于一時么?
慧者,當(dāng)伺機而動。
畢竟自己這次找機會去往中神州,可不是給人做奴仆的。
周慶年有自己的傲氣,暗暗思量著自己的小九九,決定回到虎牙關(guān)再向李云逸道說今日之事,用書信的方式。
至于為何不當(dāng)面說
一還是因為骨子里的傲氣。
第二是因為,即使自己當(dāng)面問,周慶年也不認(rèn)為自己能從李云逸的口中套出什么話來,更別說是對方的具體身份了。
而就在此時,另外一邊。
呼哧!
另一座山谷中,張?zhí)烨У热私K于停了下來,神念瘋狂掃蕩虛空,待發(fā)現(xiàn)周慶年真的沒有追上來,這才開始大口喘氣,汲取天地之力以彌補體內(nèi)虧空。
和之前在猛虎山關(guān)相比,從他們的站位就能看出,經(jīng)過一場聯(lián)手大戰(zhàn),雖然只有一擊,還被周慶年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了,但是他們彼此間的戒備明顯少了許多。
或者說。
是轉(zhuǎn)移了!
包括張?zhí)烨г趦?nèi),當(dāng)眾人神念收回,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人群中那抹灰袍身上,眼底精芒閃爍,各有心思。
但相同的是
警惕!
剛剛逃出猛虎山關(guān)時的念頭再次浮起
灰袍人,究竟是不是他們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始作俑者?
其實一路上,他們也在觀察灰袍人,只可惜,后者身上似乎籠罩著一股無形的力量,隔絕神念,他們根本無法看破。
神秘。
強大!
能一招圍困那執(zhí)掌雷霆大道的頂尖圣境二重天,灰袍的強大無需再證明。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在于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終于。
張?zhí)烨г俅握玖顺鰜恚樕C穆,先是對灰袍拱手行禮,客氣道。
“多謝前輩搭救之恩,只是不知”
先道謝,再詢問。
張?zhí)烨н@行為或許急躁,但不**份,起碼不會惹怒這神秘的灰袍強者。
可令眾人沒想到的是
“前輩?”
“呵呵,我可當(dāng)不起前輩之名。事實上,若說年齡,我只怕還不如各位的零頭。”
“即使武道修為,我也和各位相差甚遠(yuǎn),不過圣境一重天巔峰罷了。不久之后或許要突破桎梏,但絕不是現(xiàn)在。”
灰袍人抬起一張充滿微笑的臉,聲音平和,聽上去人畜無害,可就是這番話,直接讓張?zhí)烨У热嗣扇α恕?br />
什么鬼?
灰袍人,只是圣境一重天巔峰?!
那他是如何一招擋住那執(zhí)掌雷霆的強者的?
所有人愣住了,主要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竟會從灰袍人口中聽到如此誠實的回答。
年齡不足零頭?
那豈不是說,他才幾十歲?
甚至和他的容貌相當(dāng),只有二十余歲?
如此年輕的圣境強者?
并且。
灰袍人剛才提及自己馬上就要突破瓶頸時的語氣和神態(tài)。
平靜!
自若!
就像是突破圣境二重天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再輕松不過的一件事。
但。
為何定然不是現(xiàn)在?
一瞬間,隨著灰袍人的一席話,整個山谷陷入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唯有眾人的呼吸聲依然粗重。甚至比剛才逃出生天時更粗重了。
難以置信!
灰袍人此時之語,完全超乎了他們所能理解的范疇之內(nèi),無限沖擊著他們的靈魂。
戰(zhàn)力和武道的沖突。
年齡和境界的沖突。
這些沖突交織在灰袍人的身上,讓他更加神秘了。
“咕咚!”
張?zhí)烨Ц滩蛔⊙柿艘豢谕倌瑝合滦念^驚駭。
這是中神州世外的絕世天才?
不!
年齡和武道境界的沖突,可以用天賦來解釋。但是,戰(zhàn)力和武道境界的沖突,就不是能隨便解釋的了。
尤其是圣境之間,越階戰(zhàn)斗的艱難堪比天塹,越階而勝更是天方夜譚,世間罕有。
這灰袍人
而正當(dāng)張?zhí)烨У热梭@愕惶恐,內(nèi)心震動不休之時,只見灰袍人再次輕輕一笑,似乎對他們此時的反應(yīng)早已習(xí)慣,再次開口。
“請容我再向諸位介紹一下自己。”
“諸位可以稱我為黑龍,當(dāng)然,這是化名。至于本名,當(dāng)諸位得到吾主的認(rèn)可,自然能夠知曉。”
黑龍?
化名?
此言一出,張?zhí)烨У热说难凵窳⒖坦之惼饋恚舷麓蛄恐遗廴恕_@當(dāng)然是化名,還需要解釋?
但是,當(dāng)聽到“吾主認(rèn)可”這四個字,所有人再次心頭一震。
主人?
灰袍人的背后還有其他人?
在他們聽起來,灰袍人雖然主動提及了化名,但是和沒說幾乎一樣,他們也聽不出什么來。
但是,如果這化名在南楚出現(xiàn),恐怕就不是這個效果了。
圣境一重天巔峰。
陌生容貌。
并且是以黑龍為名。
只是一瞬間,就會有人意識到他的真實身份是誰。
畢竟,誰人不知,昔日景國的情報中心就叫黑龍臺?
而自從李云逸成為景國攝政王,名義上黑龍臺的主人另有其人,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它的主人究竟是誰。
鄔羈!
正是鄔羈!
而他此時的陌生容貌,正是李云逸曾煉制用來遮掩身份的無相面具!
是的。
灰袍人正是鄔羈。
面對張?zhí)烨У热说纳裆兓z毫不以為意,繼續(xù)按照李云逸的吩咐,輕輕一笑,道。
“諸位似乎對我家主人很是好奇?”
“吾主,你們可以尊稱他為業(yè)果之主。”
“諸位猜的不錯,各位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正是吾主的手筆,是特地來幫助各位的。”
業(yè)果之主?!
幫助?!
他承認(rèn)了!
承認(rèn)自己等人的出現(xiàn)正是他這一方所為!
嘩!
此話一出,整個山谷再次一片嘩然,人人驚愕望著鄔羈,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坦誠!
直接!
這也太爽快了吧?我們還沒問呢!
不過只是一會兒功夫,眾人之間的喧嘩落定,消化的很快。畢竟,關(guān)于這部分,也早已在他們的猜測之中,如今只不過是得到了進一步的確認(rèn)。
鄔羈說的沒錯,最讓他們好奇的,還是他所說“業(yè)果之主”的身份。
“業(yè)果之主?”
“那是什么?”
“大道的一種?”
大多數(shù)人眉頭緊皺,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鄔羈見狀也確實不知道如何解釋,畢竟,他這完全是按照李云逸的吩咐在做,哪里知道李云逸為何要給自己起這么個名字?
直到突然。
張?zhí)烨抗庖荒@疑不定地望了過來。
“業(yè)果?”
“張某只聽說過,西神州有佛陀藏世,將世間萬物稱為紅塵業(yè)果。莫非,尊駕主人是佛門中人?”
佛門?
世上還有這等存在?
這次輪到鄔羈驚訝了,沒想到李云逸給自己起的名字還有這玄機。
不過很快,他就鎮(zhèn)定下來,神秘一笑。
“不可說。”
“吾主尊貴,又豈是我等可以隨意揣度的?”
“張前輩,請謹(jǐn)言慎行。”
謹(jǐn)言慎行!
張?zhí)烨勓匝弁嚨匾荒瑥泥w羈這番話里,他赫然聽出威脅!
呼!
深吸一口氣,張?zhí)烨合滦念^的震動。如果是其他圣境一重天敢在他面前這么說話,他只怕早就一巴掌拍過去教他做人了。可是現(xiàn)在眼前黑龍的強大和神秘依然在眼前活靈活現(xiàn),他哪敢輕易動怒?
就當(dāng)沒聽見,張?zhí)烨г俅螁柍鰧υ趫鏊腥藖碚f都同樣重要的問題。
“幫助?”
“敢問黑龍?zhí)厥梗瘃{之主所說幫助,究竟是什么意思??”
“能在南蠻巫神前輩境地上做這種事,將我們挪移至此尊駕之主的武道修為只怕不遜色于南蠻巫神前輩吧,又何須我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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