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安之開小灶突擊培訓(xùn)下,王賀年的湖廣話水平直線上升。
按照文安之的判斷,一般人已經(jīng)聽不出王賀年的口音問題了。
在對文安之一番感謝后,王賀年入宮陛見。
他十分清楚潛伏在湖廣是長期任務(wù)。
這就意味著在很長一段時間他不能再見到天子。
這次陛見意義重大。
讓王賀年頗為感動的是,天子對他勉勵有加,還對他關(guān)懷了幾句。
一國之君能如此放下身段關(guān)懷一個臣民,讓王賀年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距離感。
他更加堅定信念,一定要扎根在湖廣,刺探到對朝廷對陛下有用的情報。
最后陛下還賜給他一份手書,算是他通行夔東十三家的憑證。
見手書如見天子。至少在夔東沿江王賀年不必?fù)?dān)心通行問題了。
至于離開夔東這一明軍控制范圍,進(jìn)入清占區(qū)后就看王賀年自己的了。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
膚維自古帝王,撫御裹區(qū),義安中外,凡屬血氣之倫,咸被生成之德,即有愚迷頑梗,亦擴(kuò)忍絕其自新之路,棄于化外。
膚荷天命,績承大寶,教寧率土,嘉與維新。流賊余草劉二虎、都堯奇、姚黃等絨梁,竄伏那襄山中,接壤數(shù)省,盤踞有年。
并其部下偽官、將士人等,或原屬賊黨,歸正無由;或被賊迫脅,不能自拔。念其鄉(xiāng)里遠(yuǎn)違,墳?zāi)咕钘墸H戚睽絕,骨肉批離,揍諸人情,能無動念
只因陷溺既深,虐焰久錮,自揣罪重,即歸正抒誠,恐難邀寬典,躊躇觀望,勢所必然。膚洞鑒隱衷,深為憫側(cè),茲特開一面,赦其既往之辜,予以功名之徑。
劉二虎等果能悔罪投誠,真心向化,即口其前罪,優(yōu)加升賞。倘仍執(zhí)迷不悟,梗化仍前,其部下偽官將士人等,有能將為首賊果生擒來獻(xiàn),或斬首來降,必破格論功,不吝高爵厚賞;如不能擒斬賊果,或扮其妻子,或各率偽官兵丁來投,亦分別議敘升賞。
膚奉天子民,布大信于天下,招攜懷遠(yuǎn),決不食言;而等亦宜盡釋疑畏,乘時建功,毋得坐失事機(jī),自貽后悔。湖廣、陜西、四川、貴州總贊巡撫,鄭陽撫治提鎮(zhèn)口等官,速行布告,咸使聞知。
當(dāng)劉體純看到這封招降的詔書時,直是氣得嘴都歪了。
劉二虎是他的別稱,是一眾原大順軍弟兄們才能叫的,虜酋順治竟然敢用這個稱呼!
“媽了個巴子的,以為老子是軟骨頭嗎,派人送來這種書信。老子生是漢人,死是漢鬼,便是全家暴斃也不會降虜!”
劉體純暴跳如雷,當(dāng)即揮手下令將送信的信使推出去斬了。
這也算是一種明確的表態(tài)。至少劉體純絕不會降清,叫順治皇帝死了這條心。
“父親,據(jù)我所知,虜酋至少派人送了十幾封勸降信前往夔東沿線。大昌、房縣、巴東、興山應(yīng)該都收到了類似的勸降信不知道諸位叔叔們可否有別的想法。”
說話的是劉體純的兒子劉興明。
這些年來父親一直將他帶在身邊南征北戰(zhàn),他也算長了些見識。
夔東十三家中,劉體純駐扎的巫山算是比較靠西邊的了,相較而言袁宗第駐扎的大昌、大寧靠北,李來亨駐扎的巴東、興山靠東。至于郝?lián)u旗駐扎的房縣就更是遠(yuǎn)了,屬于鄖陽府的地界。
故而劉興明推斷,既然位于巫山的他們都收到了信,更靠外圍的其余諸家應(yīng)該也收到了。
“放屁!”
誰料劉體純卻是暴怒,起手就是給兒子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他使出全力,劉興明完全沒有準(zhǔn)備,被扇的七葷八素一個趔趄險些倒地。
劉興明是劉體純老來得子,現(xiàn)如今也不過剛剛十八歲。
平日里劉體純待劉興明極好,捧在手心里生怕他磕了碰了。
今日就因為他說錯了一句話,竟然對他大打出手!
劉興明百思不得其解!
“狗一樣的東西,這種話休要在說,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你那些叔叔都跟老子過命的交情。他們是什么人,老子能不清楚嗎?別說虜酋下了一道這樣的狗屁不通的書信,便是他把刀架到咱們的脖子上,咱也不會向他求饒!老子是大明天子親封的皖國公,不是他虜廷的走狗!”
劉體純的暴怒令劉興明始料未及,他漸漸的明白了父親憤怒的點,將腦袋垂下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沉默了良久,劉體純才再度發(fā)聲道:“當(dāng)今天子英明神武,前不久剛剛收復(fù)重慶,之后又在宜賓擊敗虜將趙良棟。大明形勢一片向好,你可不要在關(guān)鍵的時候犯錯誤,害了我們?nèi)遥 ?br />
在劉體純看來,最艱難的時候他們都支撐下來了,現(xiàn)在沒理由反水。而且這種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做出來的。
“父親說的話,兒子記下來了。”
劉興明雖然心中有些不服氣,但卻是不敢表露出分毫。
自己的兒子是什么性子,當(dāng)?shù)淖匀蛔钋宄?br />
劉體純見狀只得搖頭嘆氣。
“文督師寫信來,說過段時間有個錦衣衛(wèi)的義士要借道經(jīng)過巫山,是陛下欽點之人。屆時你給老子好好表現(xiàn),給人家留下個好印象。這種簡在帝心的人物都是能在天子面前說上話的。到時他替你美言幾句,說不準(zhǔn)陛下就會重用于你。老子年紀(jì)大了,護(hù)不了你一輩子。將來的路,終歸要你自己去探自己去走。”
文安之雖然現(xiàn)在晉升為內(nèi)閣首輔,但劉體純還是喜歡稱之為督師。畢竟二人曾經(jīng)一起并肩戰(zhàn)斗過,那種感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劉體純苦口婆心的說了一通,誰知劉興明卻是抻著脖子道:“兒子不要出去闖,兒子要跟在爹身邊。”
“你個不知上進(jìn)的東西!”
劉體純作勢要打,劉興明機(jī)敏的往后跳了幾步,將將閃開。
這行為徹底激怒了劉體純。
在他看來老子打兒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劉興明不知上進(jìn),他這個做父親的教訓(xùn)教訓(xùn)他有什么問題,竟然敢躲
見老爹一副餓虎撲食之事,劉興明拔腿便跑,誰知一出門就撞的一頭包。
“哎呦!”
劉興明只覺得撞在一塊木板之上,抬頭仔細(xì)一瞧,站在他面前的不正是靖國公袁宗第嗎?
ps:那封圣旨是歷史上順治真的寫過的,既然是招降通篇用的卻是賊的字眼,這種措辭劉體純不暴怒才奇怪。第一更送到,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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