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陵直接帶人去衛縣。xllgz
一是甩開另外兩個拖累,他的糧草負擔支撐不住。
朝姜克敵那邊要糧食物資,主要是表明態度,同時也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能夠憑空變出糧食來。
還有就是立威了,就算是賑災糧食都有人伸手,更不要說現在這大冬天的下來的糧食了。
大家確實是不缺糧食,但是糧食可以換成錢啊!
王蘭陵非常清楚這里面的問題,因為牧州鬧事的人和不鬧事的并不是一伙人,所以很多沒參與出城擄掠事件的“城里人”,他們不怕啊!
姜克敵可能不清楚下面人的下限,王蘭陵是清楚的。
官僚并不是指單獨某個人,官僚必定是一個集團。
但集團的存在目的是抵御外敵,內部的斗爭和利益分配,向來都是一個大問題。
同一個縣城里不同系統的人,可不是什么好麗友,好朋友。
所以首先要明白,他自己就算是欽差,就算是姜克敵派過來的人,下面依舊是有很多不鳥他的人。
打個比方,金山郡的知事肯配合王蘭陵,不代表下面縣城大糞司人就肯配合。
帝國威嚴強的時候,眾從人。
現在,人從眾。
王蘭陵要在極端的時間內掌握風向。
因為大軍走了幾次的關系,牧州府到金山郡之間的道路要好走許多,這里的官路上沒有多少積雪。
一天時間,王蘭陵就到達了金山郡西北方向的衛縣附近。
到達衛縣地界的界碑之后,王蘭陵的部隊被駐扎在路口的兵卒攔住。
“停下!你們是什么人?”
在牧州各處的官路上都有關卡駐守,以前是防止不同郡縣的人互相往來,現在則是收取過路費。
雖然道路還沒有修好,但這不妨礙一些人名正言順的收取過路費。
王蘭陵騎著馬靠近前面的封路樁,停在了兩支隊伍之間的地方。
他是朝廷官員,身上是縣令的官服。
“我乃山海郡山海縣縣令,王蘭陵,此次奉州府各位大人之令,前來視察,速速讓開!”
這些話其實應該是手下人說,手下人可以說的更加嚴厲一些,不過王蘭陵的手下人幾乎沒有和別的地方官員打過交道,業務不熟練。
小隊長聽到王蘭陵的介紹,就好奇的看了看王蘭陵。
歲數確實是這個歲數,官服也對。
“還以為是哪家的貴公子,原來是山海縣的縣令啊!”小隊長笑著說道“長得挺排場的啊。”
王蘭陵目無表情,山州軍團和通州軍團的人,可不敢這么說一個官員,哪怕是看不起,都不會直接說。
“小的們,給大人讓路了!”小隊長也沒有攔著王蘭陵的意思,直接就讓下面人放行。
王蘭陵在這些人挪開路障之后,就騎著馬沉悶的前行。
在胡仲方旋柴拓等人出去辦事之后,其余人盡管也都是王蘭陵的親信,但此時都是見王蘭陵沒有意見,也都沒有多話。
王蘭陵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很清楚這并不是好事情,默契和配合度都不夠。
這種事情一是天賦,像是林祖年那種,山海縣里其實也有這種人,不過多數都是文職。
二來,就是看學習了。
比如,通州官校的吏員生,那些人都是很實用的寶貴財富。
卿天愛和艾蕾娜都是吏員生,而且都學過很多事情,主要還是王蘭陵沒有管住自己下半身,浪費了兩個可用之才。
王蘭陵讓部隊駐扎在了之前山州軍團駐扎的地方,接管了后續的后勤體系。
萬古在這里留了人接應,在聽到是王蘭陵后,很容易的就完成了權利交替。
山州的后勤系統已經運來了供給五千人半月的糧食,下一批會在半個月之后到達。
王蘭陵檢查了一下,除了油鹽之外也有一些肉食,不過都是給軍官們準備的,還有新的衣服襪子手套,同樣是上等人福利。
做飯的伙夫過來說道“王大人,我們這邊的糧食還夠吃半月,但附近的木頭都被砍光,這里光禿禿的沒什么能燒的,晚上凍的像是eng貨。”
王蘭陵大致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勢,這里是一個斜坡的上面,算是一個相對高一些的地方,和遠處的地面有一兩米的起伏。
這個世界很多城市都沒有綠化的概念,除非是院子里和寺廟里的一些樹木,其余地方很少能夠看到綠色的東西。
就算是城外的地方,除了一些農作物之外,野草都少。
這里多牛羊,土壤的肥力也遠不如云州那邊,所以各方面的都非常破敗。
牛羊馬糞都需要晾曬,對山州這些習慣燒煤取暖的人來說,這里確實是冷的厲害。
“這個我會想辦法,你們配合我的手下把這里打掃一下,我不想在滿是屎的茅坑里上廁所,更不想在腳下墊磚。”
有些事情,只是看一眼就非常難受,王蘭陵寧愿在野外解決排泄問題,也不愿意上這里那個挖坑挖出來的靜止糞坑。
一般來說,他們這些主將都是有自己的馬桶的。
不論古今,上廁所的需求都是一個硬性要求,軍隊里有專門給將軍洗馬桶的軍卒。
山州的士兵聽著王蘭陵的官話,感覺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說話的語氣就是不一樣。
王蘭陵沒有多說什么,大致巡視了一下營地后就帶著幾個人進去衛縣。
守城的士兵們只是安靜的看著王蘭陵等人從山州軍團那里過來,也沒有攔截盤查。
王蘭陵幾人順利的進城,在進城后就被一群當兵的包圍了……
“抓了他!找縣令要軍餉去!”
“狗縣令知事貪污了我們的軍餉,咱們綁個大官去要錢!看他給不給!”
“山州狗天天吃肉!我們都餓了多久了?!要餓死啊!”
“他奶奶!今天不給錢,老子就不干了!”
山海南等人迅速護衛住了王蘭陵,同時也都是第一時間舉起了槍。
王蘭陵冷漠的注視著這些人,下面人可不怕事情大條了,他們不趁著這個上面人緊張的時候把個人問題解決了,等安定下來就失去了話語權。
他們的利益訴求和上面人并不一致,至少不是一個方向。
“讓開。”王蘭陵推開了身前的護衛,平靜的站在那些同樣是舉著槍對準這邊的男人們前面。
在安靜的與這些人對視了一秒后,王蘭陵瞇著眼。
“看來爾等并不知道我是誰。”
“我,山海縣的縣令,王蘭陵。”
“我此次奉朝廷之命前來視察這里,爾等有何委屈,跪下說話,我自當為你們做主。”
士兵這邊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個老兵頭子加油點火燒起來的,此時存在著多個人,眾從人的人。
一個滿臉不善的士兵,高聲詢問道“我們和你說了,你就能給我們要回錢?這里的縣令可不是一般的縣令,比你的官大多了!”
王蘭陵淡淡的說道“我王蘭陵,從不失信于人,就算上面是郡守州牧,我也會為你們主持公道。”
有些人知道王蘭陵的名聲,有些人不知道,此時大家看著這個穿著官服的年輕小子,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很快又有人喊道“你現在就去讓章墨才把拖欠我們的錢發了!”
王蘭陵看向了說話之人,“你在教我做事?”
蝦!好大的官位啊!
說話之人在感受到王大人的注視后,迅速就不敢說話了。
這是一幫沒想過造反的反賊,他們并不知道如何應對官府中人,哪怕是在官府里待了好幾年,也不明白的。
這一點并不稀奇,就算是現代社會的知識分子們,討薪的時候也是通過人多來造勢。
王蘭陵站在這里,幾句話就把幾百人鬧事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這幾百人安靜下來之后,城里其余人自然也沒有跟著瞎鬧,他們只會坐等發工資。
一個老兵對著王蘭陵說道“我們不教你做事,你只要讓他們把拖欠我們的糧餉發了就成!讓我們干啥就干啥!”
王蘭陵平靜的掃視了這些人,“回去各自的崗位上,該巡邏的巡邏,該休息的休息,該守城的守城。”
“我來不僅是為你們,也為這縣里的兵和民,凡是擾民和劫掠之人,直接以死罪論處!”
讓這些人下跪,或者是放下武器,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根本不覺得下跪有什么問題,而王蘭陵也不具備讓周圍那些沒有參與的士兵綁了這些士兵的威望。
既然一切以穩定為主,那么就只能維持穩定,他過來并不是對付這些人,而是對付無法解決下面問題的上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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