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倦色倏然消失得一干二凈。

    “怎么了？我沒事，真不疼，你不許哭。”

    他不說話還好，秦初情忍一忍就把淚水忍回去了。

    真的就是過來只求個福字。

    秦志業神色有了些微的變化，他望著秦初情，慢慢地點了下頭：“沒錯，我確實想和你聊一聊她。”

    女兒太聰明。

    這點小事情，她一猜就準。

    她驀地笑出了聲音，漂亮的眼睫微微彎起，然而卻有絲絲涼意從眼眸中流露出。

    “那我勸您，還是省省心吧。我和她，這輩子都不會好好相處的。”

    女孩兒的眉眼之間，有著極少見的凌厲與薄戾。

    陸遲低頭斂眸，壓著嗓子，聲線被刻意壓得低啞又磁性：“嗯。我們散步到江邊，再晚一些過去，那邊人太多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秦初情倒是沒什么意見，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無論做什么都很開心。

    她果斷地點了點頭，彎著唇跟他一起往外走。

    陸遲牽著她白嫩的小手，慢悠悠地往江邊走去，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在散步一般。

    走的不緊不慢。

    身邊有好幾對小情侶都趕著往江邊去。

    有個很熱情的男生還詫異的看著兩人，好心提醒道：“你們也是去江邊看煙花的吧？那要抓緊過去了，這么慢悠悠地走，等到了那邊肯定就沒有好位置了！”

    男生還是挺驚詫的，但是面對陌生人，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點頭道：“好吧，但你們最好還是快點兒，不然在后排，什么都看不到了！這都是我去年的血淚教訓啊！”

    他說完，就拉著女朋友的手朝江邊小跑過去。

    這其實還是隨了她的親生母親寧秋雅。

    秦志業自己也知道，他的前妻就是一個嚴謹又聰慧的女性。

    秦初情挑了挑眉梢，似乎是并不太意外他的承認：“喔，您是想和我聊她的什么？如果是想要我和她和平相處互相關照之類種種的話”

    倒是秦初情和陸遲兩個人，依舊牽著手慢悠悠地散步。

    冬日生冷的風刮過臉頰，陸遲側過頭，將她的圍巾又纏繞得更緊了一些：“冷不冷？”

    秦初情搖頭，臉頰不經意間擦過了他依舊抵在圍巾上的手：“我不冷。”

    她今天穿的不少，羽絨服又很厚，自然沒感覺到冬日里的嚴寒。

    陸遲有些頭疼的望著眼前烏泱泱的人群：“剛才那個人說的沒錯，我們應該早點來的。”

    沒想到，今年的跨年煙火大會居然比去年的人多了好幾倍。

    秦初情彎了彎眼睛，小手輕輕地挽住他有力的臂彎。

    可是這句話一說出口，小姑娘的眼淚就跟不值錢似的，嘩啦啦地往下掉。

    別說陸遲了，就連教室后排其他幾個男生都完全愣在了原地。

    而且，剛才不小心擦過他手背的臉頰那里，還隱隱有些發燙。

    耳邊冷風呼嘯而過，陸遲替她整理好了圍巾和羽絨服以后，又將自己的外套也整理了一番。

    等走到江邊時，果然已經人來人往。

    什么時候這么脆弱地哭唧唧過。

    陸遲低低地嘆了口氣，指腹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珠。

    可是小姑娘的淚水就跟開閘了似的，怎么都停不住，無論如何勸，眼淚還是不自覺地簌簌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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