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亞索收到消息的六天前。
均衡寺院。
年僅十二歲的阿卡麗正在道場練習(xí)著手里劍的投擲技巧——偌大的道場之中,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正在訓(xùn)練。
均衡教派的其他人去哪了?
他們要么是已經(jīng)離開了納沃利,正在前往斐洛的路上,要么就在下山采買、張燈結(jié)彩,籌備慎的婚禮。
沒錯,慎要結(jié)婚了。
至于為什么他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結(jié)婚……
這自然是慎的父親、當(dāng)代暮光之眼·苦說大師的主意。
而一切的起因,則是要從均衡教派對諾克薩斯的態(tài)度說起。
……………………
實際上,察覺到了諾克薩斯人大動作的不僅是義勇軍,實際上,當(dāng)斯維因開始厲兵秣馬、躍躍欲試的時候,藏身于大山之中的均衡教派也多多少少覺察到了一些不對勁。
一方面他們本來就在艾歐尼亞樹大根深,而另一方面,也有不少均衡教派的人使用化名進入了義勇軍——對這些自稱是群山之子的家伙,亞索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還有一些均衡信徒和苦說那個說“現(xiàn)界歸現(xiàn)界、靈界歸靈界”的家伙不一樣,如果可以的話,亞索也很希望他們能夠為對抗諾克薩斯出一份力。
所以,當(dāng)諾克薩斯人開始準備起了大動作的時候,均衡教派也收到了消息。
不過,雖然身為艾歐尼亞的一員,但苦說和相當(dāng)一部分均衡教派的戰(zhàn)士都并不擔(dān)心——或者說并不在意諾克薩斯人的舉動。
甚至對他們而言,斯維因并不是敵人。
之前在準備進攻普雷希典的戰(zhàn)略時,斯維因除了請求支援外,還提出了“一個拳頭打人”的策略:即在進攻普雷希典的時候,放松對其他勢力的壓力,有限的釋放善意,爭取將戰(zhàn)爭維持在小范圍之內(nèi)。
斯維因很清楚團結(jié)的力量,他可不希望看見一個團結(jié)的艾歐尼亞將諾克薩斯拖到泥潭之中!
所以,對于鼎鼎大名的均衡教派,斯維因一直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尊敬——他甚至主動派出了使者溝通,并聲明這是“屬于現(xiàn)界的戰(zhàn)爭”,還隱晦的表達了自己將維持艾歐尼亞傳統(tǒng)的意思。
這種情況下,苦說雖然對諾克薩斯有所提防,但大致還是放心的——他也明白斯維因的考量,所以并不擔(dān)心諾克薩斯人會調(diào)轉(zhuǎn)槍口朝向自己。
畢竟義勇軍才是諾克薩斯人的敵人,他們沒理由對均衡教派動手。
甚至為了避免誤會、防止有人化名群山之子,盲目的參與到接下來的普雷希典之戰(zhàn)中,苦說還特意將慎的婚期定在了現(xiàn)在。
反正慎和葉舞的婚事是多年前就定下的娃娃親,現(xiàn)在成婚的話,均衡教派就變相的脫離了戰(zhàn)事,不會參與到接下來的麻煩之中了。
然而,就在婚期定下之后,斐洛那邊卻突然傳來了消息,一個古老的封印出現(xiàn)了問題,雖然這時候苦說很不希望均衡戰(zhàn)士下山,但封印畢竟很重要,他只能同意狂暴之心凱南和暗影之拳梅目下山去處理。
而為了保險期間,苦說安排了那些和自己思維比較接近、不會半途摻和到戰(zhàn)爭中的人與二人同行。
在這支隊伍離開均衡寺院的時候,梅目的女兒、一直以下任暗影之拳自居的阿卡麗自告奮勇的請求同去——結(jié)果被不出意料的駁回了。
“你將會是暗影之拳。”阿卡麗的父親塔諾摸著阿卡麗的頭發(fā),“但不是現(xiàn)在,目前來說,你還需要多多練習(xí)——斐洛的事情,并不是你能夠插手參與的。”
對于自家老爹的話,阿卡麗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了,但習(xí)慣歸習(xí)慣,她依舊有些不甘心。
“我已經(jīng)能夠在暮光的帷幕之中隱藏自己了。”阿卡麗鼓著腮,憤憤不平道,“至少我不會有危險。”
“暮光的帷幕并非萬能。”塔諾微笑著搖了搖頭,“你能夠依靠著它在海嘯之中保全自己嗎?”
阿卡麗愣了一下,她很想梗起脖子說能,但看著自家老爹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還是撇撇嘴,轉(zhuǎn)身去了道場。
“我遲早要成為新的暗影之拳!”
……………………
當(dāng)阿卡麗在道場訓(xùn)練的時候,慎這個新郎卻并沒有多么激動——他正在偏殿和自己的好兄弟戒閑談。
而閑談的話題也不是山雨欲來的納沃利,而是慎接下來的婚禮。
“還有十天,你就要成家立業(yè)了。”戒捧著一杯茶,看著對面一臉嚴肅的慎,“來,笑一下吧,這種時候就別板著臉了。”
“……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看著一臉欣慰的戒,慎卻有些難受,“葉舞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婚約什么的,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太多的心思。”
“那可不行。”戒眨了眨眼睛,也給慎倒了一杯茶,“總歸我們需要一點振奮人心的事情,而且你也說了,你和葉舞的婚約是長輩定下了的。”
“是啊,長輩定下了的。”慎接過了茶搖了搖頭,“而不是我定下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都一樣。”戒混不在意的避過了慎的話里有話,“總之……我之前在諾克薩斯人的手里弄到了一柄不錯的短刀,我相信你會喜歡它的。”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慎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有點坐不住了。”
將杯里的茶一飲而盡,慎暗暗下定決心,起身離開了偏殿。
慎和葉舞有一份婚約,葉舞卻對戒有所青睞——而有趣的是,戒似乎沒有打算接受葉舞。
對于年輕人來說,這種事情雖然有點狗血,但卻再通常不過。
在苦說的眼里,慎和葉舞的婚約是一份聯(lián)合,慎和葉舞的婚禮是一個契機——但在慎的眼里,前者感情基礎(chǔ)薄弱,后者耽誤了他參與普雷希典的戰(zhàn)斗。
于是,慎想要終止這份婚約,他很希望戒能夠站出來支持自己,但同樣身在其中的戒卻有所顧慮,只能一直裝聾作啞,兩個親如兄弟的人在這件事上卻別扭的可怕。
好在他們畢竟不是言情的男主角,無論是對慎還是對戒,感情什么的……并不是目前的重點。
眼見著慎轉(zhuǎn)身離開,戒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就是說不清楚的。
算了,趁著婚禮還有幾天,自己應(yīng)該也去活動活動身子了。
然而,就在他走出了偏殿,打算去道場舒展一下筋骨的時候,均衡寺院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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