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快別拉著青檸聊了，讓她過來扶我一把呀……哎呦……”劉大嬸好不容易從懵逼狀態中走出來，此時一臉吃痛的在地上掙扎。

    劉阿婆聽見劉大嬸的抱怨，這才反應過來旁邊似乎有這么一號人，拉塌著老花鏡，雙眼迷糊著看向她，這才驚覺，“哎喲！你都這么大人了躺地上干嘛，不害臊。”

    劉大嬸一臉哀怨，“媽，我可是在你跟前摔的。”

    路青檸看著兩人，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兩人的模式，她也算是從小見識到大了。

    劉阿婆年紀大了，幾年前就患上了輕微老年癡呆癥，忘事的速度就像金魚，似乎只有七秒鐘記憶。劉大嬸是劉阿婆的兒媳，別看看她胖胖的，但是心腸好，對劉阿婆的照顧也是很無微不至的。

    劉阿婆還沒有癡呆癥之間，兩人也像忘年之交的朋友，大嬸做事容易迷迷糊糊的，阿婆雖然每次會責怪，但卻是刀子嘴豆腐心，偶爾還會捉弄捉弄自己的兒媳。

    “是嗎，我怎么不記得了？”劉阿婆白了大嬸一眼，轉眼繼續跟路青檸又聊了起來，咯咯笑著，“哎呀，青檸小孩兒，你真是長大了，還水靈。”

    這不，七秒鐘記憶又出現了。

    “對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奶奶一起嗎？”劉阿婆問著，眼睛迷糊著在房子里轉了一圈。

    路青檸眸色微暗。

    之前奶奶的喪事辦得匆忙，她也因為太悲傷，而忘了通知老家的這些鄰居。十里村交通和通訊都是比較不方便的，有幾次她想打個電話回去給這些鄰居，但是都接不上，之后便也就忘記了。

    見路青檸神色不對，劉大嬸麻利地爬了起來，著急問道：“這是怎么了？”

    “奶奶……她已經去世了。”路青檸聲音有些沙啞，奶奶已經走了兩個多月了。可是不管什么時候提起來，都會覺得很難過。

    “什么！”

    劉阿婆和劉大嬸異口同聲，從驚訝慢慢變得怔愣然后是錯愕，緊接著哀痛。

    “怎么回事呀，小孩，這好端端的……”劉阿婆聲音微顫，帶著哭腔，眼睛里已經流出了淺淺的淚水。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說明，劉阿婆和大嬸才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一邊聽著痛惜一邊掉眼淚。

    “自從你奶奶嫁到我們村里，我就和她相識，到如今，也有四五十年……老姐妹，你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媽，你別哭了，你再哭，我就要大哭了。”剛說完話，劉大嬸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婆啊，你可是看著我嫁到這個村來的，怎么舍得我去了……哇……”

    看著大嬸鼻涕橫流的模樣，路青檸頓時轉悲為無奈。

    這劉大嬸大大咧咧的性子，還真是隨性。

    她拿過紙巾，遞給了劉大嬸，“劉嬸，你擦擦。”

    又擔心阿婆年紀一把，承受不住悲傷，太傷心會有什么意外，路青檸整理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坐在劉阿婆的身邊，勸慰她。

    一通手忙腳亂之后，好不容易才勸住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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