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之前那小姑娘的手術(shù)完成了�！�
上了公交車，廉歌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接通的電話那頭，顧漢國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聲音里帶著些疲憊，還透露著些欣喜，
“手術(shù)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持續(xù)到今天凌晨，中間有驚無險了幾次，不過手術(shù)結(jié)果還算樂觀�！�
說著話，顧漢國停頓了下，似乎有些疲憊。
“怕你一直記掛著這事兒，就先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
“謝謝了，老師。辛苦了�！�
聽著這消息，廉歌臉上微微露出些笑容，再朝著他老師道了聲謝。
“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電話那頭，顧漢國出聲說了句，又再停頓了下，
“小歌你聽起來，情緒不太高，又遇上什么事兒了？”
似乎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電話那頭，顧漢國再出聲問道，
“是遇到些事情”
聞聲，廉歌拿著手機，看著公交車窗外駛過的沿途景象，出聲簡單同顧漢國說了下那駱大姐母子的事情。
“那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前雖然癡癡傻傻，不過卻比許多人都懂事了他母親也是個好母親”
聽完廉歌的敘說，電話那頭，顧漢國沉默了陣，才出聲說道，只是說著，又再停頓了下，
“不過小歌，人生老病死，才是常態(tài)，你救了她的孩子，其實就已經(jīng)是救了她了。不用太記掛”
電話這頭，廉歌看著車窗外掠過的沿途景象，靜靜聽著電話那頭顧漢國的話語聲。
“生老病死�！�
再同顧漢國說了幾句，顧漢國休息去了，廉歌掛了電話收起了手機
再看了眼車窗外，說了句再轉(zhuǎn)回了視線看了眼這公交車內(nèi)。
“叮。”
就在這時候，許久沒什么動靜的系統(tǒng)再有了些動靜
“隨機任務(wù)：生老病死。
宿主心有所感，請感悟此間生此間死。
任務(wù)獎勵中級職稱考核指定教科書一本。”
視線從系統(tǒng)界面上掠過，廉歌轉(zhuǎn)過了視線。
“系統(tǒng)任務(wù)已接取�！�
似乎隔著縣城還遠，或是來時經(jīng)過的村落還少，公交車上只是稀落著坐著些乘客。
靠著車廂前司機位后第二排，緊挨著，坐著個穿著身棉襖的老人，穿著身有些單薄衣裳的年輕人了，
老人拿著根煙桿拿著搓葉子煙，有些粗糙的手不斷搓著那撮葉子煙，不時將搓好的煙草塞上煙桿不時又將煙草重新取下，
旁邊那年輕人就一直沉默著低著頭身子再透過車窗的寒風(fēng)下，微微有些發(fā)顫。
“在外邊待著委屈了，這次回來咱就不出去了你媽那兒我去講”
“爸”
將那撮煙草重新放進了兜里，老人轉(zhuǎn)過頭，對著旁邊年輕人說了句，年輕人抬起頭，眼眶紅了，
“把衣裳披上，別著涼了”
老人將棉襖脫了下來，披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別把頭伸出去，小心著點”
一個女人一只手扶著放在座位旁的個背簍，背簍里墊著些稻草，上面蓋著塊布，不時從里傳出些鴨叫聲，
另一只手，拉著在她身側(cè)，穿著身棉襖，站在座位前，有些歡喜的小孩，
“媽媽，爺爺說，又快要過年了，是不是真得啊？”
“對，就快要過年了”
“那過年是不是就能放鞭炮了，放煙花了啊”
“對等過會兒，到街上了，媽再去給你買套新衣裳，你過年穿”
“那媽媽，你呢”
“媽媽去年買過了，不用買新的了”
“去年買過了嗎？可是我去年也買過了啊”
“你和媽哪一樣”
“你說這都臨到過年了，臨到過年了”
靠著前側(cè)車廂，過道的另一側(cè)，一對中年夫婦靠著坐著，男人緊緊摟著自己妻子，眼眶紅著，聲音顫抖著，不時說著，
“是啊，都快過年了”
那女人嘴唇有些蒼白，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要不咱們下車回去吧，不去醫(yī)院了”
“你說什么呢”
“孩子就再過兩天就要回來了，等過了年，過了年再去醫(yī)院檢查吧”
“你說什么呢，人醫(yī)生都讓你去好好檢查檢查了沒事兒，等檢查了沒事兒了，我們一家子好好過個年”
“我怕檢查出來什么孩子過些時候就快回來了等過了年再去吧”
女人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著笑著，
看了眼這車廂里，廉歌再轉(zhuǎn)過了視線，望著車窗外掠過的沿途景象，聽著隨著清風(fēng)在耳邊響著的話語聲。
公交車搖搖晃晃著，漸漸朝著前側(cè)駛?cè)�，不時停下，
上車的人漸多，不時又有幾人下去，車里混雜著的話語聲愈多。
“侄兒子結(jié)婚，對，在縣里擺了三十幾桌，本來說要來接的，我說接什么啊，我自己過去就是了”
“老頭子你還是給娃打個電話吧，他要是回不來我們過去看看他”
“誒，沒法子，屋里兒子管得嚴，小的時候我管他，老了他管我要我說啊，老子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該吃吃，該喝喝，還忌什么口啊”
有人歡喜，有人悲愁，有人上車，也有下車。
廉歌看著，聽著。
“到站了，到站了啊要進城的對面坐車，要去”
“改天，改天再聊啊，我還得去我兒子那一趟嘿，這才剛到，就給我來電話了”
“走快點吧說是老爺子剛又送進搶救室了”
又是一陣嘈雜過后，到站的公交車上，一眾乘客各自下了車，各自往著各處散去，
聽著，看著，同著眾人下了車，沿著路，廉歌隨意走著，身側(cè)，沿途不時還響著一道道的話語聲，
“跑慢點，別摔著了”
一個小孩穿著身厚衣裳，顛顛著，笑呵呵著從路邊跑過，小孩的母親跟在身后，笑著不時招呼著，小心著照看著。
“媽還在屋里等著呢，等著咱們回去吃飯”
一對夫婦走過，男的給女的緊了緊衣裳，拉著自己妻子匆匆朝著前側(cè)走去。
一路走著，聽著，不知多久，
廉歌再停下了腳步，
身前，似乎是個開放的景區(qū)，行人熙熙攘攘，互相依偎著的情侶，帶著孩子的父母，互相扶持著的老人不時從眼前掠過，往著各處去，
轉(zhuǎn)過視線，找個根路邊的長凳，廉歌隨意坐了下來，如之前一樣，聽著，看著。
這時，一個路過的老人站住了腳，左右望了望，朝著廉歌這側(cè)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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