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海大學(xué)轉(zhuǎn)了一圈,陪鄭紫珊吃了頓飯,鄧禾才離開。
將她送出校門,送上出租,揮手見出租車消失在視線,鄭紫珊才迅速掏出手機(jī),給表哥打去電話。
“哥,你在干嘛呢?”
“在開車,怎么了?”
那頭的陳良剛下班,正在回東方銀座的路上,
“鄧禾姐剛才來東大看我了。”
鄭紫珊先是報告了一聲,然后埋怨道:“她來東海出差,你怎么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她主動來找我,我都不知道,那樣多沒禮貌。”
陳良啞然失笑。
“你想多了。她怎么說,都比你年長幾歲,誰還會和你這個小輩計較這些啊。”
鄭紫珊拿著手機(jī),轉(zhuǎn)身重新朝校內(nèi)走。
“哥,我和你說件趣事唄。”
雖然在開車,但陳良還是表現(xiàn)出充分的耐心。
“你說。”
“剛才在我們學(xué)校,鄧禾姐被人搭訕了,有一個大三的男孩找鄧禾姐要聯(lián)系方式。”
陳良頗為意外,“真的?”
“我騙你這干什么,而且還是一個帥哥呢!”
“這也很正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那么漂亮,被人搭訕也不值得奇怪,你在學(xué)校也應(yīng)該被搭訕過吧。”
“哥,你就不關(guān)心鄧禾姐給沒給聯(lián)系方式嗎?”
鄭紫珊忍不住可道。
“應(yīng)該沒給,對吧?”
鄭紫珊頗為驚訝。
“哥,你怎么知道?”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的性格,我難道還不了解?雖然我和她也有很長時間沒見面了,但她的本性應(yīng)該沒發(fā)生太大的變化,她小時候就不太喜歡幼稚的男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一樣,所以是不太可能玩什么姐弟戀的。”
“哥,你就這么胸有成竹啊?”
鄭紫珊揶揄道。
陳良哭笑不得。
“瞎說些什么,成熟獨立的女性,都會找比自己優(yōu)秀、能夠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男人,這是常態(tài),而不是像你們這些小女孩一樣,看臉就行。”
“這些你以后自己就會明白了。”
“哥,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
察覺被越帶越偏,鄭紫珊迅速把話題拐了回來。
“我是想提醒你,鄧禾姐可是走在路上都會被搭訕的人,不是沒人要,你可要抓緊了。”
“這些是你應(yīng)該操心的事嗎。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才是你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
“哥!”
鄭紫珊很氣,可是陳良沒給她多說的機(jī)會。
“我還在開車,先掛了。”
隨即,電話被掛斷,
鄭紫珊捏著手機(jī),跺了跺腳,在校門口一陣咬牙切齒,誰也不知道她說了些什么。
……
“你妹?”
科尼塞克內(nèi)。
陳良放下手機(jī),一道柔媚聲線便傳了過來,
“嗯。”
“她在給你介紹女朋友?”
副駕駛上坐著的是蕭美姝。
今天聯(lián)合航空舉行了最新一季度發(fā)展報告會議,作為投資人,她自然參加了會議。
“沒,只是在聊我一個發(fā)小。”
“聽說每個人都會有一位青梅竹馬,看來真是這樣。”
陳良沒吭聲。
“成熟獨立的女性,都會找比自己優(yōu)秀、能夠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男人。”
蕭美姝笑道:“看來你對女人,還挺了解嘛。”
“偷聽別人打電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陳良打了個方向盤,駛?cè)胱筌嚨馈?br />
“我又不是聾子,你離我這么近,我怎么可能聽不到。”
蕭美姝為自己進(jìn)行申辯。
“不過有句話你倒是說錯了,姐弟戀在現(xiàn)在這社會,還是很有市場的。我認(rèn)識的不少名媛,她們的對象,都比她們要年輕。”
陳良啞然一笑。
“我朋友只是普通人而已,和你們的圈子又不一樣。”
“我們的圈子?”
“我們的圈子怎么了?”
陳良沒接茬。
蕭美姝認(rèn)識的那些名媛,應(yīng)該都是一些貴婦千金少奶奶,她們所謂的對象,很多應(yīng)該都是小白臉的性質(zhì),和他剛才和鄭紫珊聊的概念都不一樣。
在那個圈子里,男人只是一種玩物,自然年輕帥氣得受歡迎。
當(dāng)然,他不覺得蕭美姝私生活有那么糜鄰而居到現(xiàn)在,他還沒看見過蕭美姝帶什么男人回家。
對于一個寡居的女人來說,這是很難得的事情。
畢竟她還這么年輕。
“對了,還沒恭喜你。能和東海杰出青年做鄰居,這是我的榮幸。”
蕭美姝笑容明媚,動人心弦。
或許當(dāng)最初給她送快遞的時候,陳良根本無法想象會有今天。
那時候的蕭美姝在他眼中,高不可攀,冷傲逼人,站在她面前都讓人感覺自慚形穢,那種感覺,就像是哪怕奮斗一輩子恐怕都碰不到她的一根手指頭。
哪像現(xiàn)在。
“你就別調(diào)侃我了,要不是你當(dāng)初給我作證,我恐怕現(xiàn)在還在吃牢飯呢。”
蕭美姝也想起了當(dāng)初藏毒一事。
命運就是如此不可捉摸。
當(dāng)時的兩位始作俑者,都成了亡魂枯骨,而差點含冤入獄的陳良卻破繭成蝶。
沒有誰的成功是輕而易舉的。
只是旁人只看的到他站在山頂上的風(fēng)光,而看不到他上山一路上的艱難險阻。
“當(dāng)時,你在看守所里,害怕嗎?”
蕭美姝情不自禁發(fā)可,
哪怕是第一次拿著快遞站在自己家門口,這個男人表現(xiàn)的也是異于常理的平靜從容、直到現(xiàn)在。
她似乎根本沒有見到對方恐慌不安過。
這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模樣。
她很想知道,這個男人身上,難道就沒有那些負(fù)面消極的情緒嗎?
“害怕啊,當(dāng)然害怕。”
換作其他人,肯定會強(qiáng)裝爺們,鉚足勁吹噓自己,可是陳良沒有。
“那么多毒,假如罪名落實,至少我這輩子是別想再出來了,換作誰,恐怕都無法淡定吧。”
他微微一笑。
“不過后來我又想到,怕也改變不了什么,該來的還是會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也就釋然了。”
“這么灑脫?”
陳良握著方向盤,嘴角含笑。
“畢竟,只是我一個人而已,又不會牽連別人。”
蕭美姝微微一怔。
是啊。
他父母雙亡,即使出事,也不會有任何人傷心難過。
有句話說的很對。
一個人如果具備了他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神韻,那一定是經(jīng)歷了這個年齡段所有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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