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夭夭很清楚,這所謂的‘鬼火’,很大幾率只是磷化氫在燃燒。
但就算她明知道,又如何,難道讓她在這里給李承乾做個化學(xué)實驗?
根本沒有這樣的必要,而且,把實驗做出來了,也沒什么用,畢竟,磷就藏在地底下,除了讓它自己燒光,難道還有別的什么更好的辦法?
其實,從奏報上,官員匯報的口吻也可以看的出來,對方也并不覺得這算什么。
相反,這‘鬼火’把他們種的好好的麥苗給燒了,破壞了,這才是最為罪大惡極的。
只不過,想想也知道,恐怕即便是能真的燒起來,然而,能夠造成的損害,也處于可以接受的心理范圍之內(nèi)。
不然,這官員在寫奏報的時候,便恐怕不是那么淡定的語氣了。
果然!在七日后的朝會上。
明德殿,太子右庶子高季,便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雖說,為了查到相關(guān)的史料,他已經(jīng)足足有七天沒有好好睡覺,甚至到了最后,這解決的辦法,還是他從他的一位好友的口中得知的。
“斗戰(zhàn)死亡之處,其人馬血積年化為磷,磷著地及草木如露,略不可見,行人或有觸者,著人體便有光!
高季在朝堂上給李承乾解釋道。
意思就是,這樣的情況,一般都出現(xiàn)在發(fā)生過大戰(zhàn),流過很多血,死了很多人和很多戰(zhàn)馬的地方。
“沒想到,右庶子還真查出來了,辛苦愛卿了!崩畛星。
“這只是臣的本分!备呒疽彩钦\懇道。
“那……可有什么解決之辦法?”李承乾便道。畢竟奏報上也說了,當?shù)氐娜艘蔀楣砩瘢羰悄軌驅(qū)ふ业浇鉀Q的辦法,那便更好了。
“這……”高季卻頓時便啞口無言,只好拜下道:“殿下,臣愚鈍,關(guān)于這個,臣暫時尚還沒有查出來。”
李承乾便風(fēng)輕云淡地坐在那里,不怒而威,當然,最后他也沒怪高季,說道:“雖說沒有查出解決的辦法,不過,能找到這么一條記錄,也是好事。除了查到了這個,你還有沒有查到其他什么的?”
想到夭夭在宮里那么悶,若是能夠得知答案,回去告訴夭夭,夭夭一定會很開心。
“臣還查到了,老槐生火,久血為磷。熠耀,磷也。磷,螢火也。還有……”
高季忽然顯得有些猶豫。
“還有什么?”
“還有……磷火拂拭便分散無數(shù),愈甚有細咤聲如炒豆,唯靜住良久乃滅,后其人忽忽如失魂,經(jīng)日乃差。不過殿下,臣以為,這不足以為信。但是,說出這話之人,又列出了另外一個例子,今人梳頭脫著衣時,有隨梳解有光者,亦有咤聲。”
高季所說的,正是冬天很常見的,脫衣服的時候,梳頭的時候,會有靜電。
但他把靜電跟‘鬼火’聯(lián)系起來,就有點腦洞大開了,而且‘鬼火’燃燒不可能有聲音,更別不會讓人失了魂魄,甚至變得越來越差。不用說,告訴他這話那人肯定在瞎編!
但畢竟在這個時代,能夠?qū)β?lián)磷的燃燒有這種認識,已經(jīng)不錯了。
至少……他們已經(jīng)知道,這跟人馬血、跟血是有關(guān)的。
只是仍然還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比如說,他們可能會迷信地認為,這是人的精血變成鬼怪,所以才誕生出這種螢火,而且這種螢火會發(fā)出如靜電般的細咤聲,甚至還會勾人魂魄。只不過……既然在那么多的古籍中,都有記載,那證明,這種現(xiàn)象并非是偶然發(fā)生,而是屢有出現(xiàn)的。
存在即合理,不過,聽到這里以后,李承乾卻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夭夭了。
不過,可能夭夭也會喜歡聽鬼故事呢?
當來到了晚上……
李承乾于是便把高季查到的典籍資料告訴了夭夭,嚴格地來說,這時的認識還是沒有完全脫離迷信的范疇。
只是大概知道,這是由血所產(chǎn)生的,無論是戰(zhàn)場上的人馬血,還是老槐生火,久血為磷,忘了說了槐樹的槐字,右邊是個鬼字,民間一向有槐樹通陰的說法,認為槐樹是一種存在于人鬼之間的中介,因而,常常也有拿槐樹來問兇吉,只是,在另一個文明中,大家更多的印象或許只有,丟一個煙頭,就能燒著的存在。
聽完了李承乾的話,夭夭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你覺得你能嚇得到我嗎,笑話!
但說是這么說,夭夭還是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道:“你為何說得如此讓人害怕呢!
“有我在,我會護著你!
果然在來了一發(fā)以后,李承乾說的情話也變多了,大概是因為,以前他跟夭夭關(guān)系尚未確定,所以他自然不敢有什么逾越?扇缃癫灰粯恿,夭夭把身子都交給他了,那他自然便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他心里任何想說的話。
聽了李承乾的話,夭夭自然也極為高興。
之后,只見李承乾又道:“這不過是民間的傳言,其實,很多都不足為信。大多都只是自己嚇自己。”
“不過,麥田里的麥苗還是被燒到不少吧。”
“你說得也對,可即便是高季,都說沒找到解決的辦法,那也只能是就這樣擱在那里了!
“可惜。”
“是有點可惜!
“若是能早知道那里會這樣,那不在那里種地了!
李承乾頓時便被夭夭這話給天真到了。
只不過……
隨后他又很快認真了下來。
雖說夭夭這話天真是天真了點,卻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日后,若是能夠提醒人,避免在這樣的土地上耕種,自然也就能夠避免損失。那么關(guān)鍵是什么,便是避開戰(zhàn)場、避開人馬血,而假若真的要在這樣的土地上種麥子,那最好,你也要做好麥苗的細梢有可能要被燒的準備。
“你說……把這個也寫進農(nóng)書里怎么樣?”
夭夭便道。
“可以作為農(nóng)書災(zāi)害里的一個小點!
夭夭的話,仿佛一言驚醒夢中人,李承乾立刻便有些激動地道:“你說得對!你是怎么想到的?”
這樣做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好處,那便是日后再有發(fā)生這樣的事,那所有的農(nóng)官,便都知道,而不用再像高季一樣,查了七天才給他查回來。而且還是在志怪筆記里面查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若是把它寫在農(nóng)書之上,那這便只會被世人看做是一種自然災(zāi)害,便不會再有人把它當做是鬼神。
“夭夭,你真的是太聰明了!”抱著夭夭,親了親夭夭的額頭。
而夭夭也只想說:呵呵,不用夸我,因為我也是從《天工開物》上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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