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宴會的地點,也算是在都城內(nèi)。
然而,對于這一來一回,所花費的時間也是不少。
不過好在!
夭夭這靈機一動,讓孔奐當場作畫。
這倒是把所有及第士子的目光都吸引了。
只見孔奐先是閉目養(yǎng)神,然后手一伸,準備磨墨作畫。
然而
一名宮女已經(jīng)先他一步,替他接過了磨墨的活兒。
如此,這卻是讓他覺得有些尷尬了。
好在,倒也沒什么接觸,他只好悻悻地收回手,又重新醞釀一會,直見墨汁都磨得差不多才說道:“行了,孔奐在此謝過。”
宮女也是這才往后撤了下去。
而孔奐,則是提起筆,先是沾上了墨汁,又懸停了片刻。
在畫之前,他又重新打量了這四周的環(huán)境一會。
最后
等心中似乎已經(jīng)有了十足的把握,而自身的感情,也被他醞釀到了極致。
這才揮灑自如、閑庭信步。
將之前自己心中醞釀出來的整幅畫的布局以及輪廓,寥寥數(shù)筆,便已初露功底。
而四周圍著上來觀看的及第士子們,自然也是看看那桌案上的畫,又互相低聲地聊了聊。
其中一人便道:“這畫得筆跡磊落,力健有余,一看就不少于七八年之功。”
另一人也是道:“何止,我學(xué)了七八年,也畫不成這樣。”
更重要的是
這樣一幅畫,可能別的人,要猶豫很久方才能動筆,然而,孔奐卻是只需沉吟片刻,提筆便來。
光是憑著這一分氣勢,便足以讓在座的其他人,都不敢小覷了。
而李季常三人這邊,同樣也上前來看了看。
同樣被這氣韻無窮,骨氣自高的筆墨所感染。
一開始,先是把整體的輪廓畫了出來,緊接著,再一點點地去描繪細節(jié)。
只不過
當描繪到那些細節(jié)的時候,他還是遇到了不少的困難。
也曾試過不得不把筆停了下來。
但在片刻之后,他便又再次運起手中的毛筆,夭夭要求的是務(wù)必真實,而他自然也會按照這個要求。
但若是一幅畫過于真實,那么也就缺乏了美感。
所以
最終他只能以一種朦朧美,來去貼近這種真實。
很快!
數(shù)十來,那宴會當中的人,雖看不清真面目,卻諸多細節(jié),都隱藏在了那一團團的墨水之中。
明明都是一樣的小人,可在他的手中畫出來以后,卻似乎各不相同。
甚至,眾多及第士子都仿佛不需要太過于認真思考,便能夠感覺出這些人之間的身份的差別。
尤其是這座上之上
讓人一看就不禁覺得,他就是太子,可為何他是太子,卻不是皇帝,又或者是別的人。
大概,這些秘密便隱藏在那四周走動的宮女當中吧。
只不過
沒有人會一下子便想到這個,只是畫面一看下去,便覺得這人一定身份不一般,而當今朝中,除了太子,應(yīng)該沒有其他更適合的人選。
比如說李弘成,可李弘成他配嗎!
當然,最最后
這幅畫的關(guān)鍵中的關(guān)鍵,卻并不是太子殿下,又或者是這宴會中的其他人,包括宮女、內(nèi)監(jiān),而是在畫的偏右上角的一個地方,那座小亭子里,有一個帶著朦朧美意的女子。
只是
如何說呢,你說她是帶著朦朧美意的女子可以,可你說她是這幅畫當中最不協(xié)調(diào)的人,那也沒錯。
正因為她的朦朧未知,所以,也為這女子的身份,帶上了一層對神秘、對未知,還有對這種深不可測的畏懼。
這才是夭夭在他心中最真實的寫照。
如今的他,自然是帶著滿腔的憤怒在畫的。
但也正因為他如此,或許,才能畫出這一副如此筆法超妙,甚至已經(jīng)超過他十數(shù)載作畫之和的作品來。
當最后一筆完成的時候。
他整個人都虛脫了。
而在座的及第士子在見到這幅完成之作以后,也都紛紛被驚得詫異頻頻。
雖說前一刻,周邦熠還在為夭夭辯護者,而鄙視這孔奐。
但是在看完了孔奐這驚世的作品過后,他又深深被這份畫功給折服了。
只見這畫中的人物,如以燈取影,逆來順往,旁見側(cè)出,橫偽斜平直各相乘除。
意思就是,這幅畫從不同的角度和側(cè)面表現(xiàn)了不同的人物,這畫技簡直是神乎其神。
“此畫絕妙!”
“生平難得一見。”
“我也一樣。”
李季常最后說道。
“孔兄,是我之前小看你了!”
“沒想到,孔兄在畫畫上竟然有這般功底,以前為何卻如此籍籍無名。”
本來這畫畫完,孔奐已經(jīng)覺得自己很滿足了。
因為這怕已經(jīng)是他學(xué)畫如此久以來的巔峰之作了。
不過,他后面才又發(fā)現(xiàn),原來得到別人的褒獎,會更讓他滿足。
一邊在心中暗暗地接受著眾人的褒獎,一邊,也是仿佛在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他雖然知道他二叔這么做是為他好。
可是
他無法接受,自己朋友如此看他。
不對的事情就是不對!
若是因為他二叔的關(guān)系,這才讓他考上了科舉,那他還不如沒考上。
此時,他二叔的話又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他二叔說道:太子妃是你二叔我的恩人,因此,任何太子妃所說的話,你都要聽,而且要把吩咐的事,都牢牢地記在心上。只能說,一想到自己之所以考上,是因為自己二叔在背后運作的緣故,他便心中如何都舒服不起來。他即便是再考不上,也不愿意靠這種方式來獲取功名。
見眾人都看得差不多了,李承乾也是最后這才站了起來,往前面走去。不過他才剛起身,外面,先前領(lǐng)了他的令去把答卷都取來的太子家令史以及那名女官,此時也是帶著在座每一位及第士子的答卷回來了。
“啟稟太子殿下!奴婢已將在座所有及第士子,包括那名劉過的考生的答卷取來。”
眾人一聽,也是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李承乾也是站著回了一句,道:“好!”
這下,他終于都能一人看看這畫得究竟怎么樣了。
李承乾先是走了下來,打量了下這整幅畫的意境,此后,又分別看了各處的細節(jié)。只能說,這的確是畫得非常好,以至于他都忍不住說道:“六法俱全,萬象必盡,神人假手,窮極造化!不錯!畫得非常好!”之后,他又回過頭,道:“太子妃要來看看?”
苒兒在那邊便回道:“太子妃說,不必了。”
其實,李承乾有時候也會覺得,夭夭也不用這么樣,他又不是那種會嫉妒到,別人望她一眼都不行的人。
不過
夭夭如此做,自然也是因為把他放到心上。所以,他便也沒什么好抱怨的。反倒是覺得,這樣的夭夭實在是太讓人忍不住想疼愛她了。
“不看就罷。”李承乾便道。
接下來,他又問在座的及第士子道:“你們呢,覺得這畫如何?”
之后,眾及第士子自然是對這畫一頓吹捧。
如此說來,這些人還是相對來說,比較實事求是的。
后面,李承乾又仿佛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問道:“那你們覺得,這畫與太子妃所要求的,是否滿足?”
眾及第士子此時也是道:“雖說不是全部,但已能反應(yīng)今日宴會之**分。”
“學(xué)生以為,亦是如此!”
“你們都是如此認為的?”李承乾。
“學(xué)生們皆是如此!”眾及第士子此時便齊聲道。
“那好!”李承乾這才回到自己座位上,站著說道,“把答卷都呈上來吧!”說著,便又重新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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