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每年一進入四月,這辰都皇宮之中,就開始慢慢變得酷暑燠熱。
如果是計算著日子,夭夭的產期將會在七八月份,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在產期還沒有到來之前,夭夭就要面臨這辰都的酷熱的天氣。
為了夭夭不至于受罪,自然而然,還是趁著現在夭夭吃好睡好,尚且還利于出行之時,早做準備。
現在若是不走,那接下來夭夭就要在皇宮中難熬地熬三個月。
這皇宮之中的燥熱的天氣,真的是讓綠籬帶人搭梯子往宮殿頂上澆水都降不下溫來。
這也就是他父皇為什么每次一年當中,常常會有半年不見人影的原因。
而且屆時,滿朝的文武,有一部分的人,也都會跟著皇帝四處巡幸。
不然,若是遇到了好看的景色,皇帝總不能自己提詩作賦吧,最后,還不是這些大臣們的活。
當然,大部分的大臣還是留守的。
正是因為如此,若是放到往日,李承乾倒不覺得有什么,畢竟他還年輕,面對這酷暑的天氣,還能忍忍。
可現在他只想找個地方與夭夭一同避暑,而這離辰都不過百里,位于繡嶺之北,渭河之南的湯泉宮就不錯。
第一,是因為再也找不到比這更近的行宮了。
第二,湯泉宮雖說是以湯泉而有名,但因為背山靠水,所以夏天也并沒有那么燥熱。
當李承乾去到他父皇、母后的寢宮將這事說出來了以后
先不說皇帝反對不反對,就光是皇后,那肯定也是會有意見的。
皇后皺著眉頭道:“如今夭夭懷有身孕,不便于遠行,為何你還要到百里之外的行宮?”
李承乾此時也是深知要讓兩人答應,必然困難重重,不過還是回道:“母后,每年一到了立夏,辰都就會燥熱難耐,而且至少要有三個月的時間,都待在皇宮之中,兒臣倒是受得了,可就怕夭夭受不了。因而,兒臣這才想把夭夭移駕到外頭的行宮避暑。趁著如今夭夭身體穩定,而且前三個月的癥狀也消失了,此時正是最適合的時機。”
“那路上怎么辦?”皇帝深知這天氣難受,偏偏他又是最受不了這種燥熱天氣之人。
所以,此時聽了自己太子的話,倒是突然間仿佛感同身受了起來。
李承乾一見有戲,也是趕緊說道:“兒臣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車輿之內加裝了多層的褥子,還有皮毛。另外,為了減少顛簸,更是以蒲裹輪,兒臣已經試過,坐在里面并不覺得起伏、搖晃。”
皇后仍然覺得還是胡鬧,而且這可是夭夭第一胎,萬一在路上出了意外怎么辦?
李承乾抬頭一看,趕緊又說道:“母后,太醫兒臣也都會帶上。母后”
沒辦法了,只有把小時候的撒嬌也都用上。
其實
他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害怕他母后的,因為在這宮中,他父皇反倒是不太會與他說什么重話,倒是他母后,總是會經常讓他不能做這事,不能做那事。對他是相當得嚴厲。
在他父皇眼中,這出行什么的,可能會覺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因為他自己沒事也到處跑,可到了他母后這里,可能就會覺得他有點大手大腳了。
畢竟,這一次出行,不用多說,肯定不下五六百人。
當然!因為考慮到這一次,的確有夭夭在。
所以,皇后最終也不得不重新思量。
若是光是李承乾自己一個人出去,那是想都別想,門兒都沒有,但是有夭夭在,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皇后不體諒太子,但是夭夭還是會體諒。
見皇后也在考慮,同時也沒有像往日那樣立刻拒絕,此時皇帝也是道:“年輕人,的確會貪圖享樂一些,這都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乾兒這一次也不光是為了貪圖自己享樂,這夏天的天氣的確是炎熱不少,即便是到了七月末,也不見得暑氣就完全散去,再加上,這一段時間,乾兒也算是監國勤懇,夙興夜寐,不曾有過一次懈怠。這一次,就當做是給太子監國的嘉獎吧,皇后以為如何?”
此時皇后也是慢慢地放下了成見,回道:“就按陛下說的吧。只不過,路上一定要小心,寧愿走慢一點,也不要走得太快。而且,把太醫都帶上。”
聊完了這個以后,接下來
皇帝也是問道:“夭夭的改革方案做好了?”
李承乾便回道:“已經有了大概的綱要,只是如今還需一名對漕運十分熟悉之人的意見,才能將改革的預算統計出來。”
皇帝:“需要父皇幫忙?”
李承乾:“不用,因為夭夭已經有了人選。”
皇帝:“哦?是誰?”
李承乾:“是夭夭認識之人。”
皇帝也是好奇了,“難道,夭夭除了認識女子三十二樂坊的人,還有別人?”
李承乾便道:“兒臣并未多問,不過,之前表演的時候,也有對方的幫忙。”
皇帝也沒有追問下去,只道是太子還是太年輕了。
隨后,也是把左領軍衛的人叫了來,讓人查查這人的底細。
之前其實他也見過,只是,他沒想到會跟夭夭有關系。
就感覺對方只是像是孔齊那樣的不值一提的人物。
沒想到
這一次漕運改革竟然也與他有關系。
恐怕
這漕運夭夭早就已經布局謀劃了吧。
過了沒多久,他讓去查的人就回來了,卻是給了他一個頗為意外的答案,敢情這人是夭夭在美鳳院時的一個奴仆。因為一場意外,結果便成了船老大的義子。這會不會太過于巧合了呢?
但夭夭現在也都已經是太子妃了,不管如何說,也都是他的兒媳了,這樣的猜疑卻倒也是顯得有些多余了。
把這些都告訴了皇后,讓皇后也來給他出謀出謀。
皇后聽了以后
倒是覺得,夭夭也不一定是因為有什么私心,畢竟,夭夭的行事總是與其他女子不同。
而且,大概也正是由于有個仆人在做漕運相關的事,所以才會有改革漕運的想法吧。
說到這里
皇帝也是覺得奇怪地說道:“左領軍衛說,這位夭夭的仆人是上一年大概六月的時候才回來的,所以難道夭夭只是用了九個月,甚至比九個月的時間還少,就把這改革方案給想出來了?”
皇后:“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皇帝此時也是道:“可問題,夭夭既沒有到過江南,更沒有出過辰都”
皇后:“你如何得知她沒有出過辰都?”
皇帝:“也是!說不定她師父早就曾帶她游歷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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