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雖然皇后還是有點不大放心,不過好就好在,她已經(jīng)連夜讓人給陛下送出去了書信。
這不!
從湯泉宮出發(fā)到東都,根本不需要再回到辰都,直接往北上了官道,一直往東走就行。
而在收到了皇后的書信后,皇帝也是于第二日正午之前,輕騎簡從趕到。
以至于讓一些官員,都不得不感慨,太子妃的貴重。
而皇帝自然也沒想到,夭夭還真的置氣了。
其實這在他看來,這樣很不好,畢竟,夭夭如今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影響到太子。
雖說皇后跟他也是這樣,皇后的話對他的決斷也會有影響。
但那是因為他清楚知道,皇后不是那種會把他帶歪了的人,可夭夭就不好說了。
本來,應(yīng)該是挺正氣的夭夭,為何如今卻是變成這樣。
皇帝一路上,也是在不斷地想著這個問題。
更何況
他不認(rèn)為自己的處理這事上面,有任何過錯。
事實上
誰都沒有意識到,這其實并非是別的問題,而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問題。
皇帝跟夭夭,就如同兩只老虎。
但可能在皇帝的眼中,他還并沒有把夭夭放在眼里。
之前之所以矛盾不存在,那是因為夭夭尚處于孕期階段。
而且極盡可能地在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比如說當(dāng)個頹廢慵懶之人,但如今她一切累贅都沒有了。
那接下來,將會進(jìn)入到她扶助李承乾進(jìn)入高速發(fā)展的階段。
湯泉宮外面。
因為皇帝親至,因此,門口的儀仗一時間也是頗為有些隆重。
皇帝是身穿軍裝過來的,雖然近些年隨著人到中年,而且缺乏鍛煉,開始發(fā)福,但當(dāng)如今再次穿上軍裝以后,還是頗有幾分往日的勇武。
唔
在見到了父皇以后,夭夭也是想著,李承乾以后想來,也差不多會是這個樣子吧。
她能控制她自己,但是她控制不了李承乾。
“兒臣見過父皇。”
“免禮。”
說完,皇帝已經(jīng)走了上來,而夭夭也是抬起了頭。
“多日不見,我兒瘦了啊。”
因為是來道歉的,說實話,皇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道歉,不過考慮到以書信的形式,的確不好表達(dá)他全部的意思。
可能夭夭沒看到他當(dāng)時發(fā)自肺腑的表情,所以才不懂得他當(dāng)初的用苦良心。
因此,今日,他打算把最后的那點補上。
說實話,夭夭不需要親情,也不渴望親情,她曾跟李承乾說過,她其實是一個不合群、慢熱、高冷、被動之人,這并非是開玩笑。而有著如此性格特點的她,在面對所謂親情的時候,自然不會跟很多人情深義重。
不過皇帝的這一句我兒,還是隱隱地牽動了她的心。
看上皇帝長得還算有幾分英武的份上,說實話,她也不愿意跟皇帝把關(guān)系鬧得太過僵。
“父皇為何過來了?”
皇帝便跟皇后交換了眼色。
“聽說你就要出發(fā)去東都,朕怕是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沒法見到了,特意來看看。”
“哦。”
“我之前給你的信,你看了?”
“看了。”
手一引,一邊往前走,一邊說。
“其實你父皇我并非是那種意思,你別放在心上。”
“父皇指的是何事?”
“”
皇帝便頓了頓,停了下來,片刻后,這才又無奈地道:“你是不知道盧國公跟靖王當(dāng)時入宮見了我惶恐的樣子。像是頂蒼穹,撐華夏這樣的話,別人一聽,難免會讓人覺得,這兩家有野心。更何況,凡事就怕一語成讖。你為何又要說出這樣的話?”
夭夭便神色復(fù)雜地道:“我只是希望她們?nèi)蘸竽軌虺蔀橛杏弥恕!?br />
皇帝便道:“所以你的心是好的,只是你的方法沒用對。你以后若是想這么做,可以先與我說,若是以我之手出去,就不會讓兩家靖王跟盧國公都覺得惶恐。”
皇帝這么說,夭夭覺得也是,不過,夭夭是不會聽的。
“父皇說的極是。”
嘴上是這么說,但跟李承乾在對外臣們說我可是有失了禮儀?其實是差不多的,都是偽裝的。不過,皇帝能夠屈尊降貴,這的確很難得。
恐怕當(dāng)今世上,也就只有夭夭能有這份待遇,便是皇帝親生的公主,都未必。
“那你如今可原諒你父皇了?”
見都說開了,皇帝也是道。
“還行吧。”
夭夭便道。
皇帝見了她說還行吧時的活潑青春表情,也是不由得苦笑著道:“怕是千古以來,唯一能讓朕道歉的,也只你一人了。”
接下來夭夭也是道:“既然父皇如此與我交心,那我也有事想告訴父皇。”
“哦?是何事?”
夭夭接下來便道:“雖說目前還不大確定,但是,不用多久,太子便會趕超你。”
“趕超朕什么?”
這時,皇帝這才敢用上朕來自居。
夭夭也是在考慮著要不要說,不過此時正好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所以,接下來她還是說了,她說道:“既然太子是太子,那當(dāng)然是在治國方面,文治武功。”
皇帝便怔了怔,臉上的表情輕視得仿佛像是就憑
你?
他目光首先是落到了夭夭的臉上。
別的人這么說,他都覺得這就是個笑話,但是,唯獨夭夭,他不大敢確信。
“希望父皇到時候不要嫉妒。”
夭夭說得很輕。
夭夭讓皇帝看不到她的臉,拱手在拜。
這進(jìn)一步,讓皇帝的戒備心又降低了,這動作看似無關(guān)緊要,可就好比你遇到一只老虎,被同時突然關(guān)進(jìn)一個籠子里,你得必須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具有威脅性,如果這老虎現(xiàn)在還并不餓,那它就不一定要咬你。
“朕怎么可能會嫉妒,朕的文治武功,太子便是幾百年,估計都追不上。”
這大概是皇帝唯一覺得自豪,而且無法讓步的了,并且說起這事的時候,皇帝還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并且隨后,還又給夭夭說了幾分自己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史,他說著高興,夭夭也覺得高興,皇后見兩人聊得這么開心,也高興。
雖然其實夭夭還想給皇帝來個打賭,輸了的人退位,不過最后想了想,還是罷了。
能達(dá)到如今這個目的,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
接下來
兩人也是去看了皇孫。
“皇孫長得真像乾兒。”皇帝。
“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夭夭。
“你們要去東都就去吧。”皇帝在看著皇孫時,也是道,“路上要注意保暖,不要生病。你也要好好保重身子。”
“父皇你也保重。”
皇后看著這一幕,也是心中甚慰。
其實
嚴(yán)格來說,東都也并沒有多遠(yuǎn),相對比起其他的地方,比如說嶺南這樣的,這離的實在是太近了。
可正因為要分別,所以,還是讓人不由得忍不住如此。
正午。
太子妃的車駕在湯泉宮門口,終于是開撥。招著手,看完了東宮的車駕后,又回過頭來看看皇后,“若不是有皇后從中周旋,我們父女也不會如此快便把話說開。”
“這都是因為陛下賢明,而且夭夭那孩子也并非完全是不講理之人。”
“只是如今與皇后相比,尚需磨練。”
不經(jīng)意間,也是順便夸了夸自己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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