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南直視著云簡彎著勾人雙眸呢喃出的“阿簡”二字聲音太輕,那女護士沒聽清,只聽到他前面那一句“怎么不進來”,眼神立刻柔情似水地看向他,濃情蜜意地說。
“馬上就進去~”
云簡厭惡排斥的神色愈發明顯,她知道至今趙以南都沒跟云姝分手,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又勾搭了一個女人,剛剛女人開門時唇上的水痕此刻突然也得到了解釋。
只是這種解釋更讓云簡惡心。
看著云簡看垃圾似的看向自己的目光,趙以南笑笑,倒也不反駁解釋什么,本性薄情風流,又何必解釋呢——這也算是他挺明顯的一個優點也說不定?
“再不進來這位小同學的腿怕是也受不住了吧?”趙以南沒看那個女護士一眼,瞥了眼齊囂,笑道。
齊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皺皺眉,沒說話。
云簡沉默著將齊囂帶進醫務室中,眼神中懶得藏匿的厭惡冷意并沒有表現在表面上。
走在最后面的女護士自覺要關門,卻被趙以南輕飄飄地攔住,握住了她的手,她臉一紅,欲蓋彌彰地看了眼云簡和齊囂的背影,小聲說:“別這樣……還有人在呢……”
趙以南含笑不言,居高臨下瞇著眸子瞧著她,頗覺可惜的目光落在她眼底下的小痣上,留戀了幾秒。
見趙以南不說話,女護士心中愈發甜蜜,她悄悄看了眼云簡兩人,踮起腳閉著眼羞澀地去尋剛剛才與她糾纏過的薄唇,唇卻輕飄飄地落到了對方的臉上。
——趙以南躲開了她的吻。
女護士一愣,抬頭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你先回去吧,今天不是還有工作嗎?”趙以南含笑扶了扶眼鏡框,金絲鏡框得他成熟優雅且具有極大的吸引力,看得女護士一時呆了。
“沒、沒關系的。”女護士忍不住紅了臉,“我今天請了假,是……是專門來找你的。我想跟在你身邊……”
她又紅了紅臉,羞澀卻又大膽地說:“今晚,來我家嗎……?”
嘖。
趙以南別開頭,松開了握著她的手,眼鏡一時間反光,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神色。
這次的沉默令她心中不安,女護士僵硬地笑笑,打開門,勉強笑著說:“……好吧,那,那我明天再來找你,里面還有傷員呢,你先忙……”
在她轉身的那一剎,趙以南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垂眸溫柔笑了笑:“明天不要來了。”
女護士的身形一頓,回頭臉上勉強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她急切地抓住趙以南的袖口。
“那我、那我后天再來……?或者你要是實在很忙什么時候有空了再聯系我,我什么時間都可以……!”
趙以南平靜地看著自己剛剛整理好的袖口被她又扯亂,輕輕嘆了口氣,溫柔地摸了摸她眼底的小痣,在她期冀的目光中輕輕說。
“我的意思是,以后都不要再來了。至于聯系你……抱歉現在才告訴你,其實你的聯系方式我一直沒存。”
女護士眼底倒映著他那張依舊溫柔斯文的面容,如同在看什么惡鬼般,她歇斯底里地質問:“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明明、明明你先找我表的白啊!是你先招惹我的啊?你、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我……那我在你眼里究竟算是什么……?!”
好煩。
趙以南別開了眼,懶得再去看這副已經扭曲了的找不出一絲自己曾覺得與云簡有相似的面孔,聲音依舊平靜。
“我從未說過我們是在談戀愛。”他微微皺著眉把自己的袖口扯回,一點一點撫平被抓得亂糟糟的痕跡,“當時我說的也是‘我很喜歡你的小痣,長得很標致’,唉,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們這些不好好聽人說話的人了。”
“徒增煩惱。”
這四個字如同詛咒般一點點刻印在女護士的心臟上,疼得她幾乎窒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里,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才撕心裂肺地哭出聲。
這么個仿佛自帶魔力般的男人,自己僅僅與他相處幾天卻仿佛整個人的魂都落在了他身上,再也收不回來。
哪怕能感覺到他偶爾間流露出的漫不經心,可心中那股被這人疼寵著般的甜蜜感讓她下意識忽略這些顯而易見的細節。
在他到醫院的那一天,所有護士的芳心都落在了他身上,包括自己,那逆光而來扶著眼鏡唯獨沖她微笑一瞬的人,徹底讓自己丟了魂,失了心。
她以為自己是特殊的,想纏著他,想與他一輩子,可卑微求愛的結果卻換來了那人清淡又溫柔的一聲徒增煩惱。
她,成了她愛的人的煩惱。
伏在床上的淡薄身影顫抖得幾欲昏迷。
“煩惱。”
—
“阿簡。”
趙以南扶了扶金絲眼鏡,含笑步入內間,表情心態完全不像是剛跟人掰了的狀態,看向云簡的眼神深邃溫柔。
云簡卻看都沒看他一眼,手里拿著剛找到的碘伏,扔給了齊囂,不言。
齊囂看了眼云簡,又皺著眉頭看了眼趙以南,揚了揚下顎,開口了。
“你誰啊,你倆認識?”
趙以南不甚在意地瞥了眼齊囂,沒理他,湊到云簡跟前,緩緩向她伸手,唇邊含笑。
云簡蹙眉一抓,抓得他手腕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咯嘣”聲,冷冷地看著他。
趙以南疼得一個哆嗦,“嘶”了聲,抽回手一看,原本白皙如玉的手腕出現了個駭人的紅印子,他嘆了口氣,抬眼委屈地指了指云簡身后衣架上掛著的白大褂。
“阿簡,我只是想拿衣服。”
云簡“呵呵”一聲,轉身走遠,冷眼看著他一邊疼得呻|吟一邊艱難地穿上白大褂。
齊囂幸災樂禍地看了眼趙以南,大爺似的把腿一翹,瞇著眼說:“小爺腿傷了。你是校醫對吧?趕緊的給小爺上藥。”
趙以南“嘖”了聲,柔色收起,冷淡地看了眼齊囂,哼笑一聲,“小同學,碘伏在你手里,趕緊自己擦擦吧。免得再晚點傷口都要長好了。”
“你找茬?”齊囂在除了云簡以外的人的面前還是很囂張的,“上次小爺來這兒校醫根本不是你,這么快就換人了?”
趙以南扶了扶眼鏡,溫柔的目光落到云簡身上,“我以前是這里的校醫,實習期結束后就去了醫院正式工作,可是……我根本忘不掉這所學校的某個人,于是就又回來了。”
那種令人雞皮疙瘩驟起的目光讓云簡狠狠蹙起了眉,拳頭梆硬,只聽著趙以南又笑瞇瞇地說。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吧,阿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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