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墨:“……”
其余人一臉了然,這萬惡的看臉的社會,旬墨永遠是最耀眼的那個,他們其他的人都活成了背景板。
羅真委屈的笑了一下,他指了指自己,說道:“我也可以啊!我不行嗎?那個大哥哥不行,他討厭小女孩兒。”
旬墨:“……”
小女孩的神色變得吃驚,繼而變得怨毒:“他喜歡像你這樣的小男孩兒嗎?”
羅真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哈哈笑道:“對對,就是像我這樣的,你還是跟我走吧,哥哥送你回去,來,拉著哥哥的手。”
小女孩低下頭,眸子悄悄抬起看著羅真的手,唇角一絲詭異的笑容,也悄無聲息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旬墨拉住羅真,淡淡道:“我來吧。”
他對著小女孩兒伸出手,平靜道:“我送你回家。”
小女孩毫不懷疑的拉住旬墨的手,卻在碰到旬墨手的瞬間,感覺到一陣灼熱的氣息,她急急的想要縮回手,旬墨卻快如閃電的將藏在手心的一枚符紙貼向了小女孩兒裸著的手背。
小女孩兒發(fā)出一聲尖叫,忍著疼痛用另一只手將符紙撕掉,把手里的布娃娃扔向旬墨,然后快速的從破洞的窗戶里跳了下去,落地后散成了一道青煙。
眾人大吃一驚。
“這是個鬼怪?”
旬墨眸色深重,不僅是個鬼怪,還是個道行厲害的。
他的符紙是自己花了很多功夫化成的,有很強的法力,就算是一個百年老鬼也可以降服。
可那小女孩兒僅僅只是受了一點兒傷,還有余力將符紙撕掉逃生,這就比尋常的鬼厲害,反而像是一個有道行的鬼。
羅真拍著胸口,顯然嚇得不輕,他剛才還對女鬼伸手了呢,幸虧旬墨拉住了他。
他心有余悸的對旬墨道:“師兄,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就被她拉走了?”
“是啊,是啊,你差點拉走當童養(yǎng)媳。”其余師兄弟毫無顧忌的開起了玩笑。
有旬墨在,他們一向不太怕,就把這當做是野外巡游。
旬墨平靜道:“沒事,以后小心一些就是了,出來就是多長見識的,以后遇到穿紅衣服的要小心。”
眾人點頭,打算從這里離去。
剛走到門口,卻聽到了四處而起的哭聲,凄凄慘慘的很是滲人,正是方才那小女孩兒的哭聲,黑色的霧氣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將教室的門窗堵住,讓一點兒陽光都透不進來。
整個教室瞬間漆黑不見五指。
眾人大驚,各自拿了符紙和法器護住自身。
旬墨拿了一枚明珠出來,這明珠是從海底鬼蚌中扒出來的,能夠穿透陰氣或者鬼魅制造的迷陣,普通的燈光在這里沒用。
在明珠的照耀下,眾人能夠看清楚四周的景象。
這一看,便看到四周的桌椅板凳重新變得整齊干凈,好像這里重新成了一個明亮的教室。
旬墨蹙了蹙眉,那個鬼怪可以制造這樣一個幻境,她的能力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教室的門開了。
一個紅衣服的小女孩兒被人推了進來,她和剛才的紅衣小女孩兒有一點兒像,卻不完全像,她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真實,是明顯的驚懼恐慌。
幾個高個子的男生女生一起進來,頭發(fā)是各種殺馬特造型,他們笑嘻嘻的互相調侃著,一點兒也沒把小女孩的恐懼放在眼中。
甚至,女孩兒越痛苦,他們越得意,好像自己一下子成了至高無上的主宰者。
其中一個少女點了一支煙,一臉蔑視的看著小女孩兒,隨意的伸出腳,將小女孩兒踹倒在地。
小女孩兒的腦袋撞到了高高的地臺上,她身上的小書包減輕了背部的痛苦。
她眼睛里含著眼淚,卻不敢哭,要哭不哭的樣子讓人很是心疼。
可偏偏那幾個人渣是不懂得心疼的,他們哈哈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少年捏住小女孩兒的下巴,罵道:“野種,你爺爺跟你說了你是哪里來得不?”
小女孩兒不敢說話,那少年繼續(xù)道:“你是你媽和野男人生下來的,你媽不結婚就生娃娃,是個不要臉的,你將來跟你媽一樣不要臉。”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的笑聲野蠻又刺耳。
旬墨和她師兄弟的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臉上是不可抑制的憤怒。
年少的惡意,無知卻來勢洶洶,像一柄傷人的利劍,將人的自尊心絞得粉碎。
小女孩兒顫抖著拿出了五毛錢,“這,這是今天的保護費,我今天沒吃早飯,給哥哥姐姐的。”
“就五毛?不是讓你問家里要五塊?”踹倒女孩兒的少女伸手接過女孩兒手里的五毛錢,一臉嫌棄,“也就夠我買一個包子,窮鬼。”
一個少年被這話說起了火氣,踢了小女孩兒一腳。“讓你要五塊,你給了五毛,你什么意思?”
小女孩疼的皺起了小臉,沒忍住哭出了聲。
那少年火氣更大,連著踹了小女孩兒幾腳,惡狠狠道:“你還敢哭,把人哭來了好給你報仇是吧,我告訴你,你再哭,看不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小女孩兒忍著不哭了,只是偶爾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讓人心疼。
眾人冷眼看著,麻木恍惚的吞吐著煙霧,還對著小女孩兒吹了一口,看她劇烈的嗆咳起來,他們發(fā)出哈哈哈的笑聲,這成了他們貧瘠無知的人生里的一種惡趣。
踹人的女孩兒冷冷說道:“你不聽話,我們要給你一點兒教訓,明天再不拿來五塊錢,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示意身邊的少年,去搶小女孩兒懷里的布娃娃,小女孩兒死死的抱住,驚恐的說道:“我知道錯了,我給錢,你不要搶我的娃娃,把我的娃娃還給我,還給我。”
布娃娃還是被搶走了。
小女孩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站起來伸手去夠自己的布娃娃。
那少年被惹惱了,一巴掌將小女孩兒扇倒在地,獰笑著拿出一個打火機,將布娃娃的腦袋點著了。
那是一個劣質的布娃娃,很容易就燃燒起來。
小女孩哭的更兇了,她難得的勇敢起來,去搶自己的布娃娃,連手指可能被燒傷都不知道害怕。
那些外強中干的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瘋狂的女孩兒,他們有一點點心虛,將布娃娃扔到了一邊,趁著小女孩兒去撿布娃娃的功夫,快速的將門關住,上了鎖,狂笑著離去。
至于那個小女孩兒會遭遇什么,會不會害怕,他們完全不在乎,他們只是想讓自己痛快。
小女孩兒快速的將自己的布娃娃撿起來,那布娃娃的頭已經被燒沒了,看起來丑陋無比。
她一點兒也不嫌棄,拿起娃娃小心的將火給撲滅了,摟著心愛的娃娃就喃喃自語了起來。“娃娃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她哄了一會兒娃娃,這才想起來出去,外面天色已經暗了,整個學校一片寂靜。
她去搖門,門打不開。
她有一點點慌張,搖門搖的更快了,可沒有一個人來。
她驚恐的轉著,想看看怎么才能出去,可窗戶卻都加了欄桿,就是怕學生翻窗戶傷了自己。
小女孩兒被困在這里,眼看著出不去了,只能自己一個人縮在角落里,背著書包,抱著娃娃自說自話。
天漸漸黑了。
小女孩兒害怕的顫抖起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一個女人從布娃娃里鉆了出來,靜靜的看著小女孩兒。
旬墨等人看到這里,畫面快速的一轉。
那女人將附近的鬼魂吞吞吃了個干凈,然后重新鉆進了布娃娃里。
紅衣無頭布娃娃搖搖晃晃著自己站了起來,將那個踹小女孩兒的少女從樓上推了下去,那少女后腦勺著地,鮮血從腦后汩汩的流了出來,氤氳出一地紅色。
第二個死的是那個打人的男孩,他正在跳平衡木的時候,無頭布娃娃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他驚恐的沒抓住平衡木一頭栽了上去,脖子被布娃娃在空中的時候就給折斷了。
后面一個一個的死人,死因各異,奇形怪狀。
布娃娃身上的紅衣越來越濃艷,那些死去的幽魂在剛剛出了身體的時候,就被她伙同一群鬼撕的四分五裂的給吃了。
她吃了他們之前,總會留下一句話:我就是那個野種的媽媽。
……
眼前的幻境消失了。
旬墨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心里知道那個小女孩兒和她的媽媽是無辜的,她的媽媽死后沒有投胎,一直在布娃娃的身體里藏著,陪伴著自己的孩子。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女孩兒的媽媽殺人太多,已經是厲鬼,是入了邪的。
如今的她說一句喪失心智也不為過,只要是走進這間教室的人都成了她的獵殺對象。
四周凄慘的哭泣聲越來越烈,黑霧越來越濃郁。
一個無頭的布娃娃走在從濃霧中走來,它一跳一跳的,仿佛沒了骨頭的青蛙,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前進。
羅真從來沒見過這樣大的怨氣,他緊緊抱住旬墨的胳膊,說道:“師兄,那個女孩兒的媽媽不會是成精了吧。”
“沒有!”旬墨搖搖頭,“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讓自己迅速的強壯起來。”
鬼吃鬼的法子,雖然也能壯大鬼魂,但不會厲害到這個程度,他懷疑她另有奇遇。
布娃娃一拐一拐的終于走到了眾人的面前,它沒有腦袋,眾人卻莫名覺得它在看他們。
布娃娃的身體轉向了旬墨,用手指著旬墨道:“和我走,我就放了他們。”
眾人一臉懵的看著旬墨,覺得有些泄氣,還有些哭笑不得,旬墨就是一塊唐僧肉,他們就是豬八戒,被人嫌棄的不得了。
羅真道:“你別做夢了,乖乖的,讓我們給你做場法事,別等到魂飛魄散了才后悔。”
旬墨并不搭理布娃娃,而是拿出一柄小劍,他口中念念有詞,小劍就朝著布娃娃飛去。
布娃娃似乎知道小劍的厲害,一下子隱沒在黑霧中,旬墨將珠子的光芒逼的更加璀璨,將黑霧緩緩驅散,帶著眾人緩緩朝著門口走去。
眾人將自己的身上貼滿了符紙,以免中邪。
旬墨手指微動,他身上的符紙射在空中,以免有邪物靠近。
一群人也有了經驗,一個挨著一個的走。
忽然,羅真哎呦了一聲,好像被人推了一下,旬墨的小劍立刻刺向了羅真身后的地方,便聽到一陣吱吱的聲音,一個東西夾裹著什么逃走了。
羅真哎吆哎吆的叫喚著,他手捂著后背,覺得后背那里疼的厲害。
旬墨掀開他的衣服一看,就看到他的后背上,一個鮮紅的血手印,那手印剛好是布娃娃的大小,看起來很是滲人。
羅真問道:“這是什么東西啊?”
“一個小孩子的手印。”旬墨淡淡道。
羅真很氣惱,“真是沒良心,我對她那么溫柔,她還想著害我。”
眾人有點兒想笑,又覺得場合不對,趕緊忍了下來。
黑霧又濃郁了起來。
眾人有些分不清楚教室的方向,。
旬墨的師兄方陽拿出了羅盤,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我記得門是在那個方向,咱們朝著那個方向走。”
眾人跟過去,這此旬墨斷后,方陽在前,將幾個小師弟護在中間。
忽然,四周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眾人急急忙忙去看,便看到無數桌椅板凳的殘片漂浮在空中,朝著他們激射過來。
眾人一驚,這樣能力的鬼怪真的是生平僅見,已經完全超出了這次比賽的范圍。
眾人急忙抽出自己的桃木劍,將飛過來的桌椅板凳的殘片劈得粉碎。
旬墨默了默,鬼怪躲藏在外面,只有走出了這個迷魂陣才能去抓鬼怪,他身形一躍,將最大的一個桌子劈得粉碎。
眾人將那些碎木劈的差不多了,突然,屋頂呼啦啦掉下無數粉末,遮住眾人的眼睛。
原來是房子的時間久了,上面的墻皮已經松了,被眾人一番亂打后,正好掉了下來。
布娃娃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她從濃霧中出來,撲向了在她眼中無比可口美味的旬墨。
旬墨察覺到危險,顧不上揉眼睛,忙把劍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朝布娃娃劈去。
冷不防,一只纖白如玉的手搶先一步伸手就抓住了布娃娃,捏住了她并不存在的脖子……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