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在這三天里忙的腳不沾地,但不論忙到多晚,他都一定會回來秦柔桑的身邊,秦柔桑也會點燃一盞燭燈,等著他回來,然后二人相擁而眠。她不再提離開的話,他也不再諄諄囑托家中諸事,他們忽然就像相濡以沫了半世的老夫老妻一般,彼此心照不宣和溫暖。
秦柔桑不是個矯情的人,她經歷過世界末日,經歷過食不果腹人吃人的年代,經歷過刀口舔血的日子,所以養成她隨心所欲的灑脫性子,她想要就要想做就做,從不拘謹,因為她體會過死亡和明天不知道哪個先到來的絕望。
秦柔桑盯著蕭陌看了兩天,第三天,也是最后能和蕭陌在一起的這天,她看著他的目光仿若帶著綠光,狼一般的狂野。
蕭陌剛沐浴后躺到床上,秦柔桑便一個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她說:“我想睡你。”
蕭陌面無表情,可渾身肌肉卻瞬間緊繃到了僵硬,腦袋轟轟的都是被她大膽言論炸出來的浪花和眩暈,他嗓音黯啞的問:“你確定?”
秦柔桑點頭,但她實在不是個會把氣氛搞的壓抑悲傷的人,耿直的道:“我雖然一直想離開你,不是因為你不夠好,而是因為你家太亂太束縛,我的性格在你家只會讓我和你家人都太累。但我喜歡你,最起碼喜歡你的體魄和健碩,你上了戰場,未來如何我真不知道,我不想留下遺憾,美味的大餐都擺在我嘴邊了,我卻沒吃上一口,我會覺得好冤。未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吃一口了,我會覺得更冤。”
她真是耿直的讓他想吻碎她的小嘴。
蕭陌啞聲道:“所以我是美味的大餐?在我走之前你要把我拆吃入腹?”
秦柔桑點頭:“對,我想吃了你。”想了想她眼睛亮晶晶的道:“應該說我垂涎你的身體,垂涎很久了。”
她的小手不老實的亂動,她的話也像帶著小鉤子似的鉤亂他的心。
“真是個沒羞沒臊的小壞蛋。”蕭陌低沉的笑聲震得胸腔鼓動,震得秦柔桑胳膊酥麻。但他也毫不壓抑自己的情動。
眼看著兩人干柴烈火,秦柔桑狂野且奔放,蕭陌既為她的大膽煩惱,又為她的熱情激動,可關鍵時刻蕭陌卻戛然而止。
“怎么了?”秦柔桑雙眼迷離,摟著他的脖子哼唧。
蕭陌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大手拂開她鬢邊凌亂的發,沙啞道:“不可以。”
“為什么?”秦柔桑眼睛一下子就云開霧散,清亮起來。
蕭陌在不是那個對秦柔桑無動于衷的冷酷侯爺,也再不是那個厭惡秦柔桑厭惡到恨不能親手殺了她的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看重她,甚至欣賞她,還有那么點不可描述的喜歡她。他把家族交給她,用上了心機手段,看似利用居多,又何嘗不是因為信任她?又何嘗不是想要牢牢拴住她?
他當著祖父母親長輩們說的那套說辭,看似可信,可只有他知道,他就是想要拴住她。是的,他打心里就不想她和他分道揚鑣,未來可能會冠上別的男人的姓氏,成為別的男人的妻子。他一直遲遲不同意她和離的要求,其實只是他對她有了情愫。
蕭陌想通了關鍵,看透了自己的心,也終于無法在回避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在低頭看她,眼底便怎么也掩飾不了那濃重的喜愛之情:“我不能因為貪戀一時的魚水之歡,便將你推向為難之處。”
“怎么會?”秦柔桑不解極了。
怎么不會呢?他走了,皇帝必然有動作,秦柔桑已經有了蕭非魚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皇帝也無可奈何。但若是秦柔桑再懷有身孕,只怕皇帝陛下會瘋吧?那么這維持著表面的脆弱平靜,也會被打破。
他不能讓家人陷入更大的險境,更不能讓秦柔桑受到傷害。
蕭陌翻身躺在床上,擁著她的力度充滿愛重,他鄭重的道:“你等我回來,等到那個時候,你若還垂涎我的身體,你便是想跑我都不會放手。未來一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萬一你受孕,還要照顧家里,我怕你吃不消,我在戰場上也會分心。你懷非魚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身邊,你生產的時候我也不再,我不想再留下遺憾了。桑桑,等我回來……”
他雖然沒說透,但秦柔桑卻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秦柔桑不是個感性的人,卻也不禁鼻頭酸楚。
臉埋在他胸膛上故意哼笑道:“哪里就那么準,一次就中?你當你自己好厲害的?再說,不弄進去不就好了。”
蕭陌爽朗的笑起來,難得泄露情緒的道:“非魚怎么來的?不就是一次就中?你懷疑我的能力?還是你懷疑你的魅力?要你,我怎么忍得住不弄進去?”
秦柔桑揚臉笑得得意洋洋,警示一點羞意也沒有,看得蕭陌喜歡的緊,忍不住輕咬她鼻尖。
兩個人膩歪了一夜,也不怎么說話,就是彼此擁抱著,靜靜的看著燭火聽著夜風,兩顆心也那么近,彼此的心跳聲糾纏著,也覺得不厭煩,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感覺到不舍,擁抱越來越緊,秦柔桑眼底到底流露出一絲不舍。
她來到異世,重生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高高在上的蕭陌。那個時候他那么冰冷。一路走過來,短短幾個月,蕭陌一直在她身邊,從未離開。驟然間他要離開了,她以為自己冷情冷心的性子不會在意的。但終于,心是騙不了人的。
她舍不得他。
可即便有再多的不舍,再想讓時間過得慢一點,但天亮終究是來了。東方破曉的時候,蕭陌動了。
秦柔桑下意識的抱緊他。
蕭陌一僵,低頭看胸口的她,她黑亮的長發緞子一般灑滿了他的胸口和手臂。蜿蜒著水一般流進了他的心里,纏綿著繞緊在他的心上。
大手落在她的頭頂,他低沉道:“乖,起來為我穿戴鎧甲吧。”
秦柔桑的淚忽地就落了下來,任性的話也脫口而出:“不去行不行?”
“別任性,起來吧。”他說,是寵溺的味道。
秦柔桑將臉狠狠在他胸口蹭了蹭,而后利落的起身下地,歡快的道:“我就開個玩笑,你走了我不知道多自由呢。”
看著她單薄的背影,蕭陌攥緊拳頭,放開的時候霍然起身,滿身堅決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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