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的一切，他們都說，是無上魔尊他自作孽，不可活。

    三十三重天，離恨天最高。

    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在離恨天那會，他經常給她梳妝打扮，還是像以前那樣跟她念叨著瑣事，有時牽成了紅線，也會跟她說。

    “縱然你我今生無緣，但是能促成一對又一對的良人，我也覺得滿足。娘子，每當我在婚宴上看到那一對對的新人時，我都想起你我洞房花燭夜。那時你就如現在一般美好。”

    他看著她的尸體，想起了那個時候她從蓮花走出來時的驚艷。他做夢都會夢見當初，他以為她是沒有生命的，她卻突然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衣領。

    那道光，終究還是熄滅了。

    顧修緣聽完肖賢和慕紫蘇的過去，沉默了許久。他凝視著肖賢，縱然從始至終肖賢的字里行間都是平淡的，可顧修緣也能感受到他內心對慕紫蘇深沉的情感，以及對天命的無能為力。

    而他也想問問肖賢，他后悔么。當初為了守護天下，沒能護住心愛的妻兒。難道……這就是他拋棄俠道的原因嗎。

    肖賢輕笑著搖頭，唇邊似有濃茶般苦澀，“少年情事，老來悲。我當真懷念那時的饕饕，她為了讓我開心，去向沈七歡打聽我喜歡什么，喜歡聽什么戲。她扮上了角兒，縱然唱得曲不成曲，調也不成調。可現在回想起來，我……”

    他竟不自覺的哽咽了一瞬，然后又笑了笑，沒再說話。

    有情皆孽，無人不冤。

    之后，肖賢和慕紫蘇還是向往常那樣，只不過，兩個人聊天的時候，慕紫蘇總會不由自主的提起前幾天算命的那件事，她坐在肖賢旁邊的石墩上，撐著下巴，望向天空，眸光點點，道：“這世上當真會有和一劍獨秀一模一樣的人嗎？還會是我未來的夫婿？大師兄，你覺得呢？”

    顧修緣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肖賢，斂了神色，道：“一劍獨秀就是一劍獨秀，旁人再像，也不可能是他。”

    “可是我還是想見見他啊。”

    “怎么，你打算拋下先生去嫁人了么。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要陪在先生身邊的。”

    慕紫蘇看著這倆人，奇怪道：“什么啊，誰說要嫁人了啊，我只是好奇么！！算了，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跟你倆說了。”

    “……紫蘇，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走啊。唉……”

    慕紫蘇并沒有現，肖賢怔怔的望著她的身影時，目光是那樣的凄楚和沉痛。

    她什么都不知道。

    而肖賢也再也沒有向顧修緣提過他和慕紫蘇的事情，也還是像過去那樣，清醒的時候會解開他許多的疑惑。

    每次顧修緣都如醍醐灌頂。

    然后，顧修緣就會對著慕紫蘇嘆息道：“先生他能幫天下人，卻沒人能幫得了他。他失去了許多，如今就只有紫蘇姑娘你一人了。你若是也離他而去……”

    “不是還有大師兄你呢嗎？我看你倆總捏在一起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盤。”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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