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艷賤貨？”他轉過身，眼底掠過驚詫。

    可惜謝小寧看不見，她還表情生動地壞笑著說：“我單純不做作呀。”

    鐘離暮微微一怔。

    他見過的少女自小接受嚴格的禮儀教養，高貴優雅，言行舉止挑不出一點錯處，卻少了像謝小寧那樣的活力與朝氣。

    陸玉衡盛名在外，姑娘家見到他無不是害羞矜持，唯有謝小寧從來沒有表露出過半分這樣的表情。

    甚至偶爾還會透著一種壓陸玉衡一頭的氣勢。

    那種殺伐果決的鐵血，他只在長年征戰沙場的大將軍身上見過。

    “鐘離公子怎么不說話了？”謝小寧湊到鐘離暮面前，打斷了他的思緒。

    鐘離暮望著近在咫尺、巴掌大的精致小臉，心跳莫名有些加快。

    “我跟你開玩笑呢，少年郎還是要多笑笑才顯得青春陽光，別總板著臉老氣橫秋的。”謝小寧退了開來，“鐘離公子，說起來我救過你兩次呢，你說今天會不會救第三次？”

    “不會的。”鐘離暮繼續往前走去，不去深思自己突如其來的那一絲緊張是為何。

    他起過謝小寧的底，好像落水之后就性情大變，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

    謝小寧真的還是那個謝小寧嗎？

    少年眉心微皺，找不到答案。

    洞穴很深，越往里走，就越是陰涼。

    謝小寧從空間里掏出一支軍用手電筒。

    漆黑的空間立刻如同白晝。

    鐘離暮難得露出震驚：“這是什么？”

    “這是我師父送我的禮物。”謝小寧瞎忽悠，反正鐘離暮又不會相信，“我平時都舍不得用呢。”

    “海外的東西？”

    “對呀。”

    “能給我看看嗎？”

    謝小寧很大方遞給鐘離暮。

    鐘離暮細細端詳了半晌，才將手電筒還給謝小寧。

    “若是在夜間用上，豈不是白晝一般？”

    “對呀。”

    鐘離暮深深地看了謝小寧一眼。

    別人會信，但他不會。

    謝小寧給他的感覺太匪夷所思了。

    她身上藏著很大的秘密。

    等回京了，也許可以問問老師。

    謝小寧自然沒有忽略鐘離暮細微的情緒變化。

    哎，她就知道這少年會懷疑。

    兩人又沉默下來，繼續往前。

    憑著敏銳辨別能力，謝小寧發現，這洞穴像是蚊香一樣，一圈圈通往山腹。

    “這山洞是盤旋往山洞的。”兩人同時開口。

    兩人又不約而同反問：“你是怎么發現的？”

    “你先說。”四目相對，還是同樣的默契。

    鐘離暮忍不住輕輕一笑：“那還要繼續往前嗎？”

    “你怕了？”謝小寧挑眉，稍稍掩飾心里那股陌生的悸動。

    以前跟紀棠魏云溪他們也有這樣的默契，卻沒有如今的感覺。

    完了完了……

    “那走吧。”鐘離暮嘴角的笑意擴大，他竟然覺得開心。

    謝小寧低著頭走在他后面，很快平復心情。

    她本來是想找到這個洞穴，把一些即將要用的東西暫時存放在此處，然后跟人說她師父留的。

    可現在，顯然不可行。

    “等等。”鐘離暮忽然伸手示意謝小寧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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