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照國人？”謝小寧眸色微斂。
“對！”云影痛快地承認了，“最好是撒入南江。”
謝小寧腦子轉得飛快，忽然想起南照國皇帝的兒子是昀字排輩，靈光乍亮：“你是南照國三皇子郁昀景？”
云影，不，是郁昀景聞言愣了一下，隨后苦笑：“被你猜到了。”
“你偷偷潛入大梁為了什么？”
“你們未來太子妃手中有高產(chǎn)量的水稻種子，我自然是為這個而來。”
難怪了！
“那你堂堂三皇子，如何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知。”郁昀景忽然吐血，“快、快殺了我，不然，你控制不住我的。就照著我的脖子，一刀砍下來，那樣我才會死。”
話一落音，郁昀景猛地仰天狂吼一聲，只見他用力一扯，那嬰兒手臂粗的鎖鏈，立刻被掙斷。
謝小寧瞳孔一縮，迅速往后退去。
郁昀景已然失去了意識，身形一掠，就來到謝小寧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他睜圓的雙眼，再次變成血紅色，臉上皮膚瘋狂地蠕動著，仿佛有什么蟲子要破皮而出似的。
又尖又長的指甲朝謝小寧刺來。
謝小寧下意識從空間摸出一把長劍格擋他的攻勢。
可那指甲被利劍架著，竟沒有絲毫破損。
謝小寧心驚不已。
郁昀景眼中紅色的影子，對他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渾身細胞都叫囂著殺掉她。
狹窄逼仄的空間，讓人透不過氣。
郁昀景的模樣，越發(fā)恐怖。
謝小寧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只能勉強避開而已。
有好幾次，險些被郁昀景傷到。
較之郁昀景第一次在藥鋪發(fā)作，實力真的一次比一起強。
濃濃的危機感襲來。
如果郁昀景不死，真的整個齊城都會淪為地獄。
那個毀滅系統(tǒng)究竟弄出了什么樣的病毒，竟如此可怕？
謝小寧沒有辦法，再次朝郁昀景扎麻醉針。
可這一次，同樣的量對郁昀景竟沒有絲毫的用處。
謝小寧倒吸一口冷氣。
無奈之下，她只能換成電棍。
全力一擊之下，郁昀景終于倒下。
謝小寧筋疲力盡地靠著墻壁滑坐下去。
她氣息不勻地看著郁昀景。
郁昀景的臉漸漸恢復正常，臉色白得近乎透明。
小黑貓從空間跳出來。
“你沒事吧？”它圍著謝小寧團團轉，聲音里滿滿都是擔心。
“沒事。”謝小寧搖搖頭，好一會才平復呼吸。
小黑貓仔細打量謝小寧，沒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傷口，這才轉身跳到郁昀景身上。
“真是糟糕，每一次發(fā)作都比之前更厲害，是因為病毒在他體內不斷進化嗎？那到最后會成為一個什么樣的怪物。鏟屎的，你不殺了他？”
“不行，他得留著等連蘊來。”
“可你能制得住他么？這樣的鐵鏈都鎖不住他。”
“用別的辦法。”
謝小寧從空間里找出了光之牢獄。
這是一種高科技產(chǎn)物，在二十六世紀一般用于關押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或者殺人狂魔，光做屏障看似能隨意穿透，事實卻無法離開。
在那里面會形成一個全息場景，被困的人以為往前走，其實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本來謝小寧不愿意拿出這玩意，因為那只黑貓一旦殺個回馬槍，就發(fā)現(xiàn)她和鐘離暮到了齊城，到時候，鐘離暮定會陷入危險之中。
只是現(xiàn)在沒有辦法，郁昀景是研究這個病毒最好的對象。
如果郁昀景死掉或者逃走，再想抓住就不容易了。
相比之下，這樣稍微保險些。
光之牢獄是個正方形的透明盒子，一啟動，打開就需要綁定使用者的指紋與虹膜，除了使用者本人之外，無人能關閉。
謝小寧還拿出了特制的手銬腳鐐，徹底禁錮他的行動，這才打開光牢，將他關進去。
隨后，謝小寧離開了密室。
影三見她出來，眉頭微皺：“他又發(fā)作了？”
“嗯，現(xiàn)在沒事了，你就在外頭守著，不要進去。”謝小寧鄭重叮囑，“短時間內，他傷害不了任何人，但是你進去的話就難說了。”
“是，謝姑娘。”
“我有些累，先歇會。”
夜色漸濃，鐘離暮才回來這一處宅院。
他一臉疲憊，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
“殺人了？”
“都殺了，不殺的話，齊城會變成地獄。”
“他們也都變成那樣？”
“沒有云影厲害，但是留著也活不了，死了對他們來說是種解脫。”
鐘離暮語氣平靜，可謝小寧卻聽出了壓抑的怒火。
作為儲君，被逼到親手殺了自己的百姓，換誰都怒不可遏。
“他是南照國三皇子，郁昀景。”謝小寧將郁昀景的身份說出來，“人已經(jīng)在密室里，你要去看看嗎？”
鐘離暮側首：“郁昀景？”
“對，他承認了。”
“還想挑起南照國和大梁的戰(zhàn)爭，去看看。”
鐘離暮顧不上用晚膳，便與謝小寧一道去了密室。
除了影三，四和五也到了密室那守著。
進了密室后，鐘離暮看著光牢里的郁昀景，久久不言。
但他始終沒有問謝小寧那是什么。
郁昀景面目猙獰地往外沖，卻一直都在原地奔跑。
“你們準備的鐵鏈，已經(jīng)被他掙斷了，只能用這個關著。”謝小寧解釋，“等事情過去后，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嗯，你想說再說。”鐘離暮看著她，并未強迫。
此時的郁昀景已經(jīng)無法溝通交流，又過了一會，鐘離暮抓著謝小寧的手離開了密室。
陪謝小寧吃過飯之后，鐘離暮又與影一幾個暗衛(wèi)，離開了宅院。
他走后沒多久，謝小寧也悄悄出城，尋了一處沒人的地方，開著飛行器直奔京城。
一個時辰后。
謝小寧出現(xiàn)在京城的紀府。
此時的紀棠和連蘊，正準備睡覺，窗戶就響起了很熟悉的暗號。
“小寧？”紀棠松開連蘊，翻身下床。
連蘊氣息不穩(wěn)，哭笑不得：大王是沒得到太子欲求不滿，大半夜的來奪人幸福報復嗎？
窗戶打開，看著衣襟半敞、額頭冒汗的紀棠，謝小寧額角抽了抽：“……”
這是打斷了別人的幸福生活？
太狗了，她其實想做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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