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早年抓了個盜竊的，從他那里搜到的。”

    陸東康此時心灰意冷，心想要死了，嘴也不硬了，問什么說什么。

    而且，葉青書的態度太自在隨意了，就像是和他聊家常一樣，所以，聊著聊著，即便葉青書不問的，陸東康也說了許多。

    這一說就說了一個多時辰，不僅他犯的罪行都交代了，陸東康差點將他五歲還尿床的事情都交代了。

    葉青書將這些都記了下來，然后走到一旁，沖牢頭要來紙筆，將陸東康說的內容，撿著重要的寫下來。

    “畫押吧。”葉青書說，“在認罪書上按好手印，我就給你個痛快。”

    陸東康咬咬牙，抖著手將手印給按好了。

    雖然知道自己被毒死比被砍頭要好，可還是怕，還是不想死，還是想掙扎，所以，陸東康說，

    “死之前，我想吃頓好的，換身干凈的衣服。”

    “嗯，都給你準備好了，我還貼心地給你叫來了為你送行的人。”葉青書說道，然后沖外面喊道，

    “進來吧。”

    陸東康聞言，朝外面看過去，便看見陸佳娘提著食盒走了進來，他眼眸縮了縮，低下頭，此時覺得有些沒臉見她。

    “謝謝。”羅惜君走到葉青書面前，沖他行了個福禮，神色淡淡地開口說道。

    “不用謝，我怎么也喊過你幾聲陸姐姐，這是舉手之勞。”

    葉青書覺得她或許有興趣送渣爹一程，便讓凌七去找毒藥的時候，告訴羅惜君一聲。

    若是她想來，就將毒藥交給她。

    羅惜君沒再說什么，而是走到陸東康面前，將食盒放在地上，清冷地說道，

    “這里都是你愛吃的菜，毒藥我放在了酒里，你可以選擇最后喝下去。”

    “……”陸東康瑟瑟一抖，隨即臉色一變，震驚又害怕地說道，

    “你，你不是陸佳娘！佳娘不可能說這話，你是誰？！”

    “羅惜君。”

    “？？！”陸東康懵逼。

    剛才他也就是震驚之余下意識地質疑，可是，眼前的這張臉就是他的嫡女佳娘啊，怎么成了一陌生女人！

    “毒殺了娘親，你后悔過嗎？你做過噩夢嗎？”羅惜君問。

    “……有過。”陸東康狐疑地看著她，還是點頭，“我夢見過好幾次你娘親向我索命。”

    “好幾次？”羅惜君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他，聲音冰冷刺骨，讓人絕望地說道，

    “自從娘親去世后，我每天都能看見她，看見她被你喂毒藥，我救不了她，只能抱著她，一次次見她痛苦死去……”

    “我，我，我……”

    陸東康向后踉蹌地連退好幾步，他臉色慘白地不斷搖頭，嘴角哆嗦著想要說什么。

    但是，羅惜君那充滿了恨意的眼眸，就如一雙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嚨，讓他說不出口。

    突然間，陸東康不再后退，而是上前兩步，拿起酒壺，猛灌了兩口，他痛苦地閉上眼，臨死前沖羅惜君道，

    “我，我向你和你娘贖罪，我去找你娘，我做牛做馬地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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