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松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鐘了。
“這時候還在上班啊？”
“你也就是進了特事局，要是去其他私人企業去看看，這時候上班稀奇嗎？”
吳玉樹覺得他說這句話，就跟說出何不食肉糜的晉惠帝一樣蠢。
整個社會，除了互聯網行業，還有金融行業加班最是常態。
他們完美的詮釋了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
“特事局也沒好到哪里去啊，我現在不還是在工作？”陳雪松小聲嘀咕道。
“廢話那么多，趕緊進去吧。”吳玉樹說著直接推門進去。
眾鑫投資公司規模不大，但裝修的卻金碧輝煌。
晚上燈光全開之下，更是有種耀眼的感覺。
兩人走向前臺。
有個長相非常漂亮的接待坐在后面。
就是表情有些呆滯，木木的看著前面的電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陳雪松走上前去，輕輕的敲了敲桌子，“你好，請問一下石茂學在嗎？”
“石茂學？”
聽見聲音的接待抬起頭來。
“咦？”
陳雪松驚訝了一聲。
不是因為接待漂亮，而是因為接待面容僵硬，給人有種很別扭的感覺。
但真的讓他說，他又說不上來。
“你們是什么人？”接待問道。
聲音也很生硬，不夾雜任何的情感。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是人，無論心情怎么樣。
只要說話，每一句話實際上都帶上情緒的。
而像陳雪松這樣學過心理學的，對人的語言情緒更加的敏感。
“警察，找石茂學有點事情想詢問一下。”陳雪松掏出證件道。
吳玉樹也察覺到不對，變得更加謹慎起來。
不過接待只是掃了一眼證件，并沒有過多的動作。
“你們跟我來。”
然后走出來，領著他們往會議室方向。
在去會議室的路上，陳雪松一直在觀察四周。
因為是玻璃墻，所有工作區域看的很清楚。
但是越是觀察，越覺得這個公司很怪異。
投資公司雖然不大，但六七十人也是有的。
可所有人都默默低頭工作，一個說話的也沒有。
安靜的有點嚇人。
唯一的聲音，大概就是走在前面的接待，高跟鞋敲擊在地上發出的“噠噠”聲。
更加讓他驚訝的是，他們一行人進來，竟然沒有一位好奇抬頭瞧上一眼。
紀律這么好嗎？
來到會議室，接待道：“你們坐一下，我去叫石經理。”
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怎么，哪里不對嗎？”吳玉樹這時候才開口問道。
陳雪松把自己發現的幾個疑點說了出來。
石茂學很快就過來了。
看到他們兩個人，有些疑惑問道：“你們找我？”
“石先生，我們有一起案件，希望你能配合調查一下。”吳玉樹說。
能力者跟詭異不同，在不使用能力的時候，很難簡單的把他們跟普通人區分開來。
但等回到局里，他們有專門的儀器，可以檢測出石茂學是不是能力者。
他們說話的時候，陳雪松一直在旁邊默默的觀察。
跟剛才接待一樣，石茂學無論說話和動作看似和普通人沒什么不同。
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動作有點僵硬不自然。
說話的聲音同樣不夾雜情緒，充滿了機械感。
“我正在工作，恐怕沒時間。”石茂學很平靜地說道。
“石先生，希望你能配合一下，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吳玉樹繼續道。
叮鈴鈴
這時候石茂學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站起來道：“老板找我有事，我要去工作了。”
說著就要往外走。
陳雪松趕忙站起來攔在了他的前面。
“石先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電話鈴聲繼續急促的響起，石茂學給人感覺仿佛焦躁起來。
直接推了陳雪松一把。
陳雪松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石先生，請你立刻停下，配合我們的工作。”吳玉樹警告道。
“老板分配我任務了，我要工作。”
“這是你老板的電話嗎？要不然你把電話給我，我跟他說一聲。”吳玉樹把手伸過去道。
石茂學立刻一連往后退了幾步。
既不把手機給吳玉樹，也不接聽。
并且顯得更加焦躁不安。
“老板分配我任務了，我要工作。”
“老板分配我任務了，我要工作。”
……
他嘴里不停的重復這一句。
吳玉樹和陳雪松察覺不對，默默退守到會議室門口。
石茂學也一次次沖向會議室門口。
但都被吳玉樹二人給攔了下來。
電話鈴聲越來越急促，石茂學如同沒頭蒼蠅一樣在會議室到處亂撞。
并且不停的用頭撞擊會議室的玻璃墻，發出“砰砰”的聲音。
但即使這樣大的動靜，也沒有一個人來查看。
吳玉樹和陳雪松也不上前，只是站在門口默默的觀察。
這可不是正常情況，他們二人暗自警惕。
就在這是，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突然停了。
吳玉樹和陳雪松下意識地看向被石茂學拿在手上的手機。
但緊接著一愣，因為這是一只木頭手。
再抬頭看石茂學，他整個人已經變成木偶人，如同服裝店的假人模特。
因為他剛才一直走來走去，現在突然變成木偶，因此站立不穩。
“砰”的一聲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陳雪松好奇地想要上前，卻被吳玉樹一把給拽了回來。
然后自已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先是摸了摸石茂學的臉頰。
然后伸手敲了敲，發出木質特有的沉悶聲。
“隊長？”
陳雪松在后面小聲叫了一下。
“已經完全變成木偶了。”吳玉樹臉色嚴肅地道。
叮鈴鈴
叮鈴鈴
……
就在這是，無數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在寂靜的公司里極為刺耳。
“不好，快走。”
吳玉樹臉色大變和陳雪松沖出會議室。
兩人沖到走廊上，就見剛才領他們進會議室的接待，站在走廊盡頭保持著一個接聽電話的姿勢。
看到他們，嘴角上挑，仿佛在笑。
但是面容僵硬極不自然，充滿了矛盾和詭秘。
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兩人再一回頭，就見他們身后的走道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影。
他們同樣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靜靜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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