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真莫名熟悉……喲呵，前幾個小時他家老頭子不就問過同樣的問題么？
真不愧是兩口子，方式和口徑兒都一模一樣的。
唐至沒骨頭一樣地窩到沙發里，輕車熟路地回：“還能是誰呀，不就是您呢嘛~”
沈女士：“當我三歲小孩呢？”
唐至：“不敢，您一直都是妙齡十八的小姑娘~”
沈女士懶得和他扯皮，直接進入了正題：“我老公和你說了吧？除夕那晚你必須現身。”
唐至哼哼兩聲，“你老公已經說了，不用重復第二遍，您兒子我還沒有腦退化，記著呢~”
沈女士也不理會他的調侃，繼續說：“現在我要加多一個條件！”
唐至換了個手接電話，回：“可以拒絕嗎？”
沈女士微笑：“不行！”
唐至嘆氣：“那您請說！”
沈女士滿意：“把你上次大半夜都要趕著回去見的……小姑娘，一起帶回來！”
唐至：“……”
沈女士：“聽見了吧？好了，沒別的事兒了，不打擾你和小姑娘的約會了！”
話落，沈女士利索地掐斷電話。
唐至將手機重重地丟到了一旁，仰靠向沙發背，大掌捂了捂臉。
老頭子老太太這一·波混合雙打，著實煩人吶~
手機鈴聲忽地又響了起來。
唐至蹙了蹙眉心，伸手抓起手機，還是沒有看屏幕，直接接通，語氣都冷冰冰的，帶著些許不耐了，“您還有什么事兒嗎？”
然后，那邊沒有人說話，咔嚓一聲，利索地掛斷了。
唐至：“……”
下一秒，他猛地意識到了什么，拿下手機一看，得……這回不是沈女士的電話，而是他家小姑娘打來的。
別人都是坑爹，他是被爹媽坑。
不過勝在唐至自己臉皮厚，很快，他就當做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撥了秦有渝的電話。
第一個電話不聽不要緊，他繼續撥第二個，再被拒也不要緊，他不慌不忙地撥第三個。
唐至鍥而不舍地撥到第七個電話的時候，那邊終于接聽了。
唐至懶洋洋地道：“小姑娘，床我都給你暖好了，就等著你回來睡了~”
秦有渝：“我在南京。”
唐至：“……你不知道我今天回來？”
他可是提早報備過的！！
秦有渝：“知道。”
唐至：“所以……故意的？”
秦有渝沒有任何遲疑，應：“嗯，故意的。”
唐至也就見到秦有渝一個做壞事做得這么理直氣壯，明目張膽的女人了，他卻沒了脾氣，“還生氣呢？”
秦有渝不答。
唐至輕挑了挑眉，騷里騷氣地發問，“是哥哥認錯的態度不佳呢，還是哥哥跪的姿勢不專業呢，嗯？”
“秦老師，指教一下呀~”
唐至沒等來秦有渝的回答，只等到了咔嚓一聲，電話又被掛斷了。
他聽著耳邊嘟嘟嘟的冰冷提示音，想著……小姑娘是真·無情啊~
他第八次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一接聽，唐至就端正了態度，誠懇地開口，“我錯了。”
秦有渝不再掛電話，但也沒說話。
唐至果斷結束了這個話題，進入了下一個話題，“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那天他臨走前，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傷勢，好在都是磕磕碰碰的皮外傷，他還給她涂了藥才走的。
秦有渝冷冷淡淡地回：“好了。”
這小姑娘的話只能打折聽，唐至想了想，道：“那你接個視頻通話，給我瞧瞧。”
還是眼見為實才行。
再一次咔嚓一聲，電話掛斷。
我他嗎……唐至強忍著想要摔手機的沖動，第九次撥出電話。
那邊接通后，唐至穩住聲線，開啟第三個話題，“你什么時候回來？”
秦有渝：“不確定。”
唐至：“……”
他動了動唇，有些話不受控制地涌到了嘴邊，卻欲言又止。
兩個人相互沉默了十幾秒，秦有渝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又開了口，“有事？”
唐至到底還是沒把話說了出來，而是唇角勾起壞笑，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我想你了~”
秦有渝：“那你想著吧。”
唐至也不惱，“早點回來，等你喲~”
回答他的，又是一聲無情的咔嚓聲。
唐至把手機丟到了沙發上，抬起長長的雙腿擱在了那茶幾上，瞥見那點了滿滿一桌子的香蕉味兒的香薰蠟燭，再聞著滿屋子的香蕉味兒，這味道，簡直太……上頭了。
嗯，跟小姑娘一樣，讓人上頭。
就是白費這一番心思了，漫漫長夜，寂寞啊~
…
秦有渝掛斷電話后，繼續做她的睡前瑜伽。
做著做著，她停下動作，抱著膝蓋坐在瑜伽墊上，擰著眉回想了一下剛才唐至說話的語氣。
分明，有些什么不對勁的。
思來想去，她再次抓起手機，點開微信，找出一個對話框，發送了消息過去。
【赤同學，睡了嗎？方便通個電話嗎？】
約莫五分鐘后，秦有渝的手機響了起來。
赤蘇簡單直接：“說吧。”
秦有渝同樣簡單直接：“往后幾天，唐至那邊有什么特別的事嗎？”
赤蘇沉吟了下，回：“今天剛收到沈女士除夕夜舉辦的新年派對的邀請函，要求攜眷出席，這個算嗎？”
秦有渝知道，沈女士是唐至的母親。
赤蘇想了想，再補充了一句，“友情提示，沈女士一直積極地為十五尋找他未來的妻子。”
秦有渝：“謝謝。”
結束了通話，秦有渝看了看手機里面的日歷，距離除夕夜，僅剩下五天的時間。
…
雖說大項目已經談成了，可畢竟是年底了，唐至的工作仍舊十分忙碌。
秦有渝這幾天不在十五號公館，他也就沒回去，幾乎都是睡在辦公室的休息室里。
除夕這一天，悄然而至。
新年派對在晚上八點舉行，沈女士早上八點給唐至打了一通電話提醒，中午十二點打了一通電話提醒，下午五點又打了一通電話催促，當然，電話都轉移到了貝助理那邊，全由他接聽的。
六點整，唐至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簽上名字，合上文件。
唐至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穿上了外套，拿起手機的時候，腦海里不由地浮起秦有渝的臉。
不知道小姑娘回來了沒有。
誰知……還真說曹操曹操就到。
手機叮地一聲響，他看到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小姑娘發來的微信消息：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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