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渝知道,這個賭約,不管她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都是勢在必行的。
凌越不可能和她一直玩這個和平友好的游戲,這一招不行,總會有下一招,遲早,她都是要迎戰(zhàn)的。
“有渝,我等著五天之后,你成為我的新娘。”凌越眸底終于又浮起一貫的溫柔之色,“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秦有渝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凌越定定站在原地,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直至消失在樓梯拐角處,他才收回視線。
秦有渝在這里五天,每一天都感覺到時間格外地漫長,長得仿佛每一秒都有一個世紀(jì)那么地長。
然而,在她答應(yīng)了和凌越的打賭之后,時間卻又過得飛快,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如白馬過隙,匆匆流逝。
十二點的鐘聲,在偌大的別墅中敲響。
一聲一聲回蕩在秦有渝的耳中。
她與凌越面對面,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沉默地聽完這十二聲響。
最后一聲落下,耳邊仿佛還有著綿綿余韻。
凌越抿了一口紅酒,放下酒杯,雙手交握于身前,黑眸望向面無表情的秦有渝,開口,“打賭結(jié)束了,你輸了。”
秦有渝垂了垂眼簾,半晌,她掀起眼皮,對上凌越的視線,道:“我答應(yīng)和你結(jié)婚,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凌越做了一個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為你做。”
“婚禮,我要在游輪上舉行。”秦有渝一字一字,清晰地說。
凌越不禁笑了一聲。
要求游輪婚禮,還是沒放棄逃跑么?
可是即便她上了游輪,又能如何呢?船上都是他的人,她也不會開船,她一己之力,怎么逃?
不過無所謂,反正她也逃不了,這一點,他能滿足她。
“好,我答應(yīng)你。”
話已經(jīng)說完,秦有渝也沒有其他話想要和他說的,她直接起身。
“有渝。”凌越喊住她,“明天,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秦有渝沒說話,腳步也沒停,徑直上了樓。
凌越重新端起茶幾上的紅酒,一口一口地品著勝利的滋味。
次日。
凌越并非帶著秦有渝離開小島,只是帶著秦有渝到了小島更深入的地方。
這兒有大一片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座建造很華麗的墳?zāi)梗瑝烆^很干凈,可見是細(xì)心打理著的。
兩個人站定在墓碑前。
秦有渝的視線落到墓碑上的照片,是雙人照片,照片里是一對中年男女,眉眼五官,與凌越有幾分相似。
他們應(yīng)該是凌越的父母了。
果然,凌越與她介紹,“是我的父母,他們?nèi)ナ乐螅显嵩谶@里。”
本著對去世的人的敬意,秦有渝不會把她對凌越的感覺遷怒于他們,秦有渝禮貌地鞠了一個躬,禮貌地開口,“伯父,伯母,你們好。”
凌越笑道,“有渝,你該喊爸爸媽媽。”
秦有渝仿佛沒聽見。
興許是心情好,凌越并未生氣,他看著父母的照片,柔聲道:“父親,母親,我和有渝就要舉行婚禮了,帶她來見見你們,我很喜歡她,你們也會喜歡她的,對吧?”
旁邊的樹葉被海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仿佛在回應(yīng)他一樣。
凌越笑得更溫柔了。
秦有渝側(cè)目看向他,也只有這個時候,她不討厭他。
看得出來,他對父母的感情很深,是個渴望父母愛護的孩子,和她一樣。
“有渝,你知道嗎?”
凌越忽地出聲,聲音低沉,“我們凌家,曾經(jīng)是并肩于唐家的存在,不,也許還要更勝一籌。”
秦有渝一時沒接話。
她對豪門的事情不清楚,她也不是那個圈子的人,若不是認(rèn)識唐至,她與豪門的圈子,就是兩條平行線。
“我原本,也會和唐至那樣,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長成一個恣意少年,我的成就,不會比唐至差,不,我一定會比他更好!”
說著,凌越轉(zhuǎn)過身,直面著秦有渝。
眼神卻漸漸陰郁,“可是,我的父親在我八歲的時候,跳了樓,我的母親追隨他而去,我們凌家,一夜之間,翻天覆地,敗落了。”
“那些曾經(jīng)對我們家阿諛奉承的人,全部變了嘴臉,每個人都恨不得多來踩上幾腳。”
“錦上添花的人一抓一大把,落井下石的人,更多。”
“不過我也沒有被他們踩死,甚至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將當(dāng)年的仇,全部都報了,我沒有死,他們?nèi)晃也人懒耍贌o翻身之地。”
“而且,我很快就真正擁有了你,唐至一樣,輸給了我,我的人生,沒有遺憾了。”
這些天,凌越說的話,幾乎每一句都要帶著唐至。
秦有渝一直無法理解,他為何對唐至如此執(zhí)念,現(xiàn)在聽了這些話,終于明白了。
他始終無法釋懷自己家族的落敗,所以將唐至當(dāng)成了假想敵。
不允許自己輸給唐至,于是,學(xué)習(xí)唐至所有的技能,只要唐至?xí)模惨獙W(xué)會。
就像是唐至?xí)_飛機,他也會,唐至和她走得近,他就向她表白。
真可笑。
凌越看著秦有渝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不由地朝她走近,雙手抓住了她的手。
秦有渝蹙眉,下意識地掙扎,可他的力氣極大,沒能掙脫。
“有渝,你不要誤會,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然我也不會這樣費盡心思,我在我父母面前起誓,我絕不會辜負(fù)你的。”
秦有渝知道,拼蠻力她是拼不過一個男人的,她深吸口氣,保持冷靜,“那就請你先尊重我,至少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結(jié)婚。”
凌越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緩慢地松開了手,“抱歉,只是不想你誤會。”
他再次強調(diào),“我是真心喜歡你,以后,也會好好愛你的。”
秦有渝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再次朝著墓碑鞠了個躬,轉(zhuǎn)身離去。
婚禮在第三天舉行。
游輪的甲板上,鋪了紅地毯,灑滿了花瓣。
秦有渝穿著簡單的白色小禮裙,凌越則穿著極其隆重的黑色西裝,站在神父面前。
神父:“秦有渝小姐,請問你愿意嫁給凌越先生,從此攜手同渡余生,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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