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澈看著身邊的女子呼吸微微,已經(jīng)入眠,才不舍地松開她細白的手。
她的手,骨架纖細,薄薄地裹了一層嫩嫩的肉,在裹上一層白皙嫩滑的皮膚,柔若白棉,滑如錦緞,沒有一點的瑕疵,渾然看不出是一只素手能劈暈妖獸的模樣。
沒有靈力,以掌風劈人,這是怎樣的意志磨練出來的體術(shù)?
寧澈輕輕地撫摸了下熟睡如稚子的小臉,如斯恬靜的女子,醒時為何總是掛著退卻人的囂張和邪魅?
偏偏不是管是冷艷邪魅,還是空靈恬靜,他都喜歡得要命。
她白皙的下巴有兩個紅紅的手指印,那是他的。
有那么一刻,他還真想在她的身上打下他的烙印,宣告他對她的主權(quán)。
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這女子如此聰慧又暴戾,且又不拘一格,他若任意動了她,他料定待他醫(yī)好她家小姑姑,不一掌劈了他,也會老死不相往來。
他可不想如花風雪一般,做個孤獨人。東陵國,有一個形單影只十余載的花風雪就夠了凄涼了,實在不需要再多添一個。
云凌霄的眉心慣有一抹淡淡的微紋,那是她平素夜里難安眠所致。
寧澈忍不住地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眉心的微紋,仿佛要替她抹去一切煩躁。
乖戾不聽話的丫頭,早前給她的方子,定是沒用。如此難眠,不用藥調(diào)理,便只能借酒入眠,偏偏酒品又不好,沾酒成媚狐。
日后,看是要看好才行。
寧澈輕輕拉了錦被為她蓋上,才翻身下塌,隨手拎了掛在屏風上的一襲白錦披風往書幾走去。
書幾旁有一張?zhí)珟熞巍?br />
美人臥榻眠,不能動,卻只能獨躺太師椅,真是作孽!
寧澈的腦海里忽然浮起那日他父皇在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祖廟罵他的那句話,“混賬,日后祖宗定讓人收了你去。”
寧澈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還真讓他父皇說中了,祖宗派人來收他了,把他魂給收走了!
窗外皎月,流光如練,卻留不住他一絲的目光,全落在塌上的女子身上了。
皎月華光不如她微微的呼吸動人。
寧澈無奈地扯著白錦披風帽蓋上自己的腦袋。
完了,寧澈,你沒救了!讓你拆祖廟,遭天譴了,眼巴巴跑來退婚,還讓人家住心里去了。
........
翌日,云凌霄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
身邊空空如也,一身夜行衣完好如初,昨晚來時空空如也的太師椅子上,多了一件白色的披風。
寧家的流氓,不算饑渴難耐。
云凌霄下意識地起身,從塌上坐起來,看著錦被滑落在腿上,怔了怔。
搖麟香軟骨散,解了?
云凌霄咂了砸嘴巴,粉色的舌尖掠過唇瓣,淡淡的,有一股蔽天大瑯樹葉的味道。
掀開被子,從塌上下來,就依稀地聞見一股讓人頗有食欲的香氣。
屋里的烏木圓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火爐,星星炭火煨著一個小瓦罐,香氣正是從小瓦罐里飄出來的。
云凌霄下意識地舔了舔粉唇。
倚在門口的寧澈看著從塌上起身的云凌霄長長地打了一個舒展的懶腰,兩只纖長的手臂猶如鳳羽展開,玲瓏有致的身形傲人地挺起,漂亮的腦袋繞著長長的脖頸輕輕地轉(zhuǎn)了一圈,舒舒服服地活絡(luò)開筋骨。
臉上沒有平時慣有的冷漠和煩躁,是酣眠而醒的心滿意足。
高高的鼻尖,聞到瓦罐里的香味,鼻翼猶如蝶翼微微一動,粉舌舔唇,像極了剛睡醒的白玉狐獸要進食了一般,可愛至極。
“餓了吧,過來吃點東西吧。”
寧澈走到桌旁,打了一小碗的米粥放到桌上,輕輕說道。
云凌霄倒也不客氣,翻身下塌,胡亂地踩了一雙鞋子,幾步就到了桌旁,聞著誘人的香氣,一手提起水壺,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水。
當著寧澈的面,仰頭咕嚕咕嚕地漱了幾個泡泡,又將水吐到一個茶杯里,才端起小碗,一勺一勺地將米粥往嘴里送。
云凌霄這番,明明是沒有儀態(tài)的舉止,可莫名的,寧澈就是喜歡,甚至覺得很可愛,看著她一小勺一小勺地往櫻唇里送東西,吃得津津有味的,心里竟然十分的滿足,想將時間無限地停在這一刻。
“你在粥里放了什么?”云凌霄舌尖舔了下碗底,歪著腦袋向著寧澈問道。
呵,嘴巴倒是挺刁的,還吃出里面的東西,那可是下了血本的。這些滋補的藥,可能對這小富婆來說不一定稀罕,對他東陵國來說,可以算是珍品了。
“毒藥。”寧澈接過云凌霄正在舔底的碗,又給她打了一小碗,傲嬌地說道。
毒藥?云凌霄的嘴角悄悄浮起一抹淺笑。
這樣的滋補的毒藥,倒是可以多來一些。
云凌霄接過寧澈遞過來的碗,又是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
這樣的米粥,她已經(jīng)很久沒吃到了,既滋補又可口。
苗氏的飯菜也很可口,只是云凌霄過于功利,少了滋補,吃得也就慵懶了。
寧澈看著云凌霄沾著米粥的唇邊淺淺的微笑,心室里猶如春風掠過心湖,微波粼粼,失神了好一會兒,才記起小廚房里煎著的藥。
她的藥,他竟然舍不得假手花傾落,非得要自己親手煎才行了。
女子有毒,他中毒已深。
寧澈輕輕起身,往小廚房去探探煎藥的爐火情況。
云凌霄左手握拳的掌心一攤開,一張寒冰符貼在她的手心里,左手直接抓起滾燙的瓦罐,用勺子刮著瓦罐底的米粥,直到將瓦罐底的米粥刮得一干二凈,這才滿意地扔下瓦罐和勺子。
素手抓起水壺往嘴里倒了一口水,漱了漱口,舔了舔唇,信步移到塌邊,素手往塌前方幾一揮,將方幾上的落輝映霞草收入自己的空間中。
剛要閃人,忽然發(fā)現(xiàn)腳下的鞋子晃晃蕩蕩的,低眸一看,竟是大了幾個尺碼的鞋子。
云凌霄臉上浮起一抹尷尬之色,她被米粥香氣所誘惑,一時著急不察,踩了寧家流氓的鞋子。
軟錦作的鞋底,倒是舒服得很。
云凌霄抬腳瞄一眼鞋子的面料。
南海國的冰蠶軟絲錦。
南海國舉國年產(chǎn)不過十來匹的冰蠶軟絲錦,用來做鞋子,還真是東陵國五皇子的氣派。
云凌霄兩腳甩了寬大的鞋子,換上自己的小黑鞋,一閃,身如閃電,躍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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