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熠高傲的腦袋高高揚起,眼底怕滿了陰鷙。
他是舍棄了嬌妻幼女一路爬到人上人的身份。之南的眼神,教他想起,他當年初到青云城的境地,隨隨便便一個富家公子都能把他當叫花子耍。
這是他心中結下的逆鱗。
之南成功地惹怒了他。
云明熠無不留情地釋放所有的靈力,手中的鞭子瞬間猶如饕餮巨蟒向著之南撲噬而去。
之南毫無畏懼地躍起相迎,穿著光鎧甲的手套,準確無誤地握住鞭子,猶如握住蟒蛇脖頸。
“不知死活的東西!”云明熠嘴角爬上一抹陰森的冷笑。
瞬間,狂風驟起,靈風卷著鞭子,鞭子猶如失控的巨蟒,一個翻轉,之南的光鎧甲手套發出嘎嘎的龜裂聲。
眼看光鎧甲手套被破,皮鞭如巨蟒的利齒,直接要刺破之南的心臟。
忽然,一道幽藍色的光電如刀閃過,光電消失的瞬間,巨蟒的頭斷落地,成了一截殘破的鞭子尾。
云明熠猛地后退了兩步,尚未站住腳跟,頓時,鋪天卷地的利劍,猶如傾盆大雨,傾瀉而來。
云明熠翻了兩個身,才避開漫天的劍雨。
一抬眸,凌空立著一個陰沉的少年。
云澤英。
“大伯如此來頤園,就是為了傷我等后輩?”云澤英的臉陰沉到了極致。
云明熠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眉眼與他有幾分相似,都是遺傳了云家的基因。
剛才的劍雨,殺意滔天,魂凝境的修為卻釋放出魂法境的殺意,十五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的修為,前途不可限量。
北冥國想來以強者為尊。
青云城,亦不例外。
如果有魂法境的子侄,意味著云家將在這個城里有一席之地,真真正正的一席之地,而不是仰人鼻息,看著李府的臉色行事。
這,遠比頤園的氣派,要讓他驚駭。
云明熠深深地看了空中的云澤英一眼,眼底的陰鷙悄悄散去,扳起胸脯,頗有威嚴地說道:“這丫鬟無禮,若不教訓,天道何在!”
云明熠揮了揮衣袖,義正言辭,擲地有聲。
“之南冒犯伯父,頤園自會處置,不勞伯父動手,以免傷了伯父在外面美名!”云澤英從空中緩緩降落,挺然立在院子中,沉穩而不卑不亢,頗有當家作主人的威嚴。
云明熠不由地看了身邊的胞弟一眼,他這個修為不進的窩囊廢弟弟,竟然能生出這樣的人杰來。
之南聽了云澤英文鄒鄒的話,不樂意地跳了起來,“他有什么美名?拋棄棄女,也算美名?”
“天道何在!”之南撅著嘴皮子,揚著腦袋,把云明熠大義凌然的話,扔回給他。
“你........”云明熠又一次被之南噎得喉間一口氣堵住。
“之南!”云澤英一生喝退之南的跳腳。
之南看了一眼云澤英,這個家伙一副少年老成樣,偏偏還比他厲害,又得了云凌霄的看重,跟他鬧,沒好處。
之南對著云明熠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卷風消失在落櫻筑院子上空。
云明熠心中憤然,恨當初未在李府就將之南打死了。
之南離去。
云明熠轉身對著寧澈身后的云凌霄叱喝道:“逆女,望你日后檢點些,當是為你這些弟弟妹妹們積德。”
言畢,云明熠揚著高傲的腦袋,拂袖而去。
云明禮看了一眼云凌霄,抿緊了唇,半天不知道說什么好,索性什么也沒說,便隨著云明熠的腳步而去。
云明禮追了好一會兒才追上云明熠,“大哥,留步!”
云明熠威嚴的身軀立住,轉身高傲地問道:“何事?”
云明熠以為云明禮要糾纏他來主持二叔的法事,撐場面,高傲的腦袋又仰起一個三十度角。
“霄兒自小不在大哥身邊。大哥身邊養育有二女,而我膝下無女,想將霄兒過繼到我名下為女。不知道大哥意下如何?”
云明熠臉色一黑,他這胞弟是這向他炫耀他有兩個兒子,揶揄他只有女無兒呢!
不過是個無才無德的逆女!
云明禮想惡心他,便成全了云明禮去,他正愁著這逆女壞了他一房的名稱。
云明熠咬了咬牙,很恨地道:“隨便你!”
云明熠轉身離去,沒過多久就聽到云明禮古板的聲音,“謝謝大哥!”
云明禮冷哼一聲,謝謝?來日有你哭的時候!逆女如此無德,敗壞了名聲,只怕以后的兒女親事,有的他愁去。
這頭云明禮追著云明熠要過繼云凌霄,那頭云凌霄就留了云澤英在落櫻筑里守著,拉著寧澈到云夢樓三樓上藥。
寧澈退去上裳,袒露出上身的肌肉。
看著修長斯文的寧澈,退去衣裳的瞬間,盡顯緊致而結實的肌肉,一身皮膚細膩無瑕,更顯得背后的道鞭傷扎眼。
“你為何要受他一鞭?”云凌霄捏著錦帕蘸了水,輕輕地幫寧澈清洗傷口。
為何?云明熠再混蛋,也是云凌霄的生父,受他一鞭,當是謝他讓云凌霄來到這世上。
一鞭謝他生恩,一鞭斷他生恩。
只是這樣的話,說出口,未免過于傷人。
“看你會不會心疼我。”寧澈散漫不正經地說道。
“心疼!”
寧澈聽到從背后傳來很淺的聲音,心室微微的酥顫,他只是隨口逗逗她,沒想到她會說一句“心疼!”
寧澈回過神,腦袋望云凌霄的臉湊,他的唇幾乎要碰上她的唇,低啞著聲音問道:“有多疼?”
寧澈敏感的神經感受到云凌霄的呼吸一滯,嘴角微微地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寧澈剛要上前貼上她的唇,忽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從后背傳來,疼得他下意識地身子折成一個彎弓樣。
寧澈抬眼,看到云凌霄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右手繞過他的肩膀,涂滿膏藥的手掌狠狠地按著他傷口虐。
果然夠疼!
寧澈眼里閃過狡黠的光澤,猛地撲起來,將狠心的女子壓倒在榻上,一個濃墨重彩的陰影覆蓋而下。
背上掌心化作指尖,猶如狐獸尖利的爪子刺入血肉之中。
寧澈看不見一個血銘文在在猩紅的血肉傷口里閃閃發光,卻感受到一陣鉆心的疼,從傷口迅速鉆到他的心室里。
磨人的女子!
寧澈含住她的唇,皓齒輕輕地撕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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