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少喝冷茶。
是幻聽嗎?
古蘊容回頭的瞬間,云家的趕車人已經揚起鞭子摔在馬屁股上,拉著韁繩喊了一聲“駕........”
馬蹄聲噔噔噔地響起,載著那個隨時亮瞎她狗眼的家伙,漸行漸遠。
遠得只剩下抹影子,古蘊容仍舍不得離去。
暗自嗤笑了兩聲。
難怪,世人常說: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
那塊臭石頭不是無情,只是他的多情早就給了別人。
古蘊容吹了一會兒風,吹散了滿心的無奈,才抬腳往武昌宮去。
母親早逝,父親常年在外,她索性住到武昌宮,一來免去寂寥,二來也與叔伯師兄弟有個照應。
自從,被云澤英亮瞎眼后,不知道為何,偌大的武昌宮和一眾的師兄的,也不能讓她的熱鬧起來了。
“蘊容!”路震山忽然出現在古蘊容的身后。
“路師兄。”古蘊容乖巧地打了聲招呼。
“最近看你悶悶不樂的,可是有什么事?”路震山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
“沒什么事,就是想我爹了,那老家伙一年到頭,都在外面,也不回來,生了個女兒,也不管不顧的........”
古蘊容原本只是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下而已,可說著說著,就真的難過起來了。
如果不是她爹這樣當甩手掌柜,她就不必過于早熟地在大人堆里打混,也就不會成了這幅精明刁鉆的模樣。
大概,也能像蘇玉顏那樣,成為一個溫柔婉約的大家閨秀。
不必纏身于武昌宮瑣事,她整日在青云學府住著,瞎逛也能早些遇到那塊臭石頭,早日讓他亮瞎了眼,也不至于如今日般,求而不得。
想著想著,古蘊容漂亮的眼睛不由地熱霧氤氳了起來,眼眶里攢著的水汽,仿佛要滴落了一般。
路震山整個人呆住了。
從小,古蘊容就是個潑辣的,極少吃虧,又天生的精明樂天,仿佛沒什么事情能困住她一般。
如今,忽而轉了個性子,愁郁鎖眉,淚霧盈眶,瞬時間,仿佛長大了成了個滿腹情愁的大姑娘了。
路震山從沒見過這樣的古蘊容,心里猛的一下心疼,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呆呆地立在旁邊,陪著她。
古蘊容滴了好幾淚,忽而看到路震山的眼神,猛地回過神來。
若是換做以往,她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他既受了古家的恩惠,照顧她,心疼她,那是天經地義的。
可如今,她有了心悅的人,嘗到了求而不得的苦澀,才發現其中的不妥。
天底下,這樣傷心的人,有她一個,已經夠了,實在無須再多添一個。
古蘊容收了眼底的淚,破啼笑道:“路師兄,下次我爹回來,你可不要給他送梨花醉了,饞死他這個沒心沒肺的老家伙!
路震山呆呆地應了一聲“嗯.......”
古蘊容笑著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轉身往她的閨房走去。
站了許久的路震山,從廣袖下摸出一張長翼宮山頂的門票,呆呆地看了幾眼,嘴角又悄悄地浮起一個彎彎的弧度。
蘇玉顏說,這是蘊容為他求來的。
小姑娘長大了,等師父回來,應該及笄了,可以為人新婦了。
.......
李府中的場面結束了,頤園中又新開了一個場面。
等云凌霄回到頤園的時候,發現之南和李氏正鬧得厲害。
李氏在李府等了樓氏大半天,都沒等到樓氏,打聽了一下,說是樓氏父親大壽將近,樓氏派兒子前去拜壽,樓氏去打點禮單。
等了個空,回來,就到云夢樓找云明曲的晦氣。
云明曲托病不見,李氏脾氣一上來,打翻了熱茶,燙紅了秋月的手。
恰巧讓經過的之南瞧見了,拉著秋月送去落櫻筑給花傾落看,留下秋月在落櫻筑上藥。
轉身就回云夢樓干上了。
之南是誰啊!
當時在李府,尚且踩了李氏一臉,何況是在頤園!
一到云夢樓,二話不說,就拿了方幾上的茶水,往李氏的臉上潑。
原本熱燙的茶水,等到之南來了,已經成了不燙人的溫水,淋了李氏一臉,并沒有燙了李氏的臉。
之南覺得不解氣,在李氏氣急敗壞離去的時候,她剛要跨過門檻,就被之南背后出了一掌,狠狠地推了一下,腳絆到門檻,直接臉朝地,摔了個狗吃屎。
整個臉都摔傷了,額頭浮起了很大的包,鼻孔殷紅的血止不住地流。
李氏哭鬧到云明熠那里去。
云明熠覺得讓個丫鬟欺負到頭上去了,直接沖到云夢樓,就要處置了之南去。
兩人動了手,眼看著之南就要吃虧了去。
云澤英回來了。
云明熠看著云澤英的面,收了手,仍是不依不撓的。
不動粗,那就動規矩。
云明熠讓人請了云明禮和云明曲出來,齊聚花廳,要論個究竟。
云凌霄回來的時候,喝得有點醉,踩著歪歪妞妞的步伐,聽著聲音就往花廳里湊,撿了個邊長的椅子就攤坐了上去。
花廳里端坐這頤園里的主人,除了云潤霖。
李氏的額頭高高得腫起一臉一個包,淤青已經打了出來,鼻尖擦破了皮,抽抽泣泣的。
之南雙手環抱于胸前,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斜眼睥睨著李氏。
“二爺,二夫人,姑小姐,看看,看看,這個丫鬟如此欺凌主上,將將大夫人摔成這樣,若不嚴家懲處,頤園的規矩何在!”王嬤嬤痛心疾首的指著李氏的臉說道。
“你個老不死的婆子,你家主子,走路不看路,讓門檻絆倒了,也能怪到我頭上,你怎么不姓冤,見人就冤枉,你良心不痛嗎?”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推我的!”李氏氣極了,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之南罵道。
“喲~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凡事講證據,哪個人哪個只眼睛看到我推你了,站出來!”之南挑著眉,氣勢洶洶地說道。
當時,推了李氏一把,之南用的是掌風,靈巧地避過李氏身邊的丫鬟,直接搭在李氏的肩膀上。
李氏摔倒的時候,之南站了有一小段距離,并未直接碰觸到李氏。
火燒落兮閣,當面掰扯,仗著的,不就是沒有證據嗎?
論邪道,海京小霸王學得比誰都快。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