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來園逛了一趟園子,蘇玉顏整個人虛軟乏力。
讓云澤英抱去了芳菲間休憩。
一路上,蘇玉顏的臉幾乎都埋在云澤英的胸膛里了。
經過的安可碰見這一幕,眼間地瞧見蘇玉顏微露的脖子上的皮膚上掛著薄薄的汗滴,臉色有些虛白。
“蘇小姐可是中暑了?”安可著急地問道。
云澤英淡淡地瞟了安可一眼,風輕云淡地應了句“嗯!”
到了芳菲間的正屋,云澤英小心翼翼地把蘇玉顏放在榻上,探過俊氣的腦袋,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問道:“還疼嗎?”
云澤英的聲音里有很多的疼惜。
蘇玉顏嬌羞難耐地別過身子,不敢看云澤英。
“大少爺,我去燒水給蘇小姐降降暑氣。”隨后趕到的安可細心地說道。
“嗯。”云澤英淡定地說道。
安可去小廚房燒水后,就伺候蘇玉顏去耳房沐浴。
云澤英則去了同心苑找了他母親苗氏。
云澤英一臉淡定地問苗氏,“娘,女子初為人婦,吃什么東西身體會好些。”
在繡花的苗氏,讓云澤英問得一下子,針扎進手指里,冒出一顆殷紅的血珠。
苗氏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指尖的血珠越來越大,最后滑落在月白的手帕上。
云澤英見了帕子上的血色,原本淡定的眼神晃了晃。
苗氏看著自己向來沉穩得有些木訥的大兒子,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若無他恙,多加休息就好!”
“噢!”云澤英淡淡地應了一句,就退出了同心苑。
云澤英回到芳菲間,安可已經服侍蘇玉顏睡下了,正要去請花傾落過來看診。
云澤英淡淡說了句:“不必了,她休息下就好了。”
話說完,云澤英就往小廚房去,小廚房里傳出笨拙的擺弄鍋碗瓢盆的聲音。
安可忍不住地湊過去看了一眼,她家大少爺正蹩腳地煮著米粥。
安可輕輕地掩嘴笑了笑,她家大少爺對蘇小姐,可真好。
蘇玉顏睡了一下午,人才醒了過來。
剛醒,就聞到一股清清淡淡的米粥香味。
“你醒了!吃一碗米粥吧。”
站在窗口吹風的云澤英幾步到了圓桌旁,打了一盞碗煨著的米粥,端到榻邊。
云澤英坐在榻邊上,舀了一勺子的米粥,細心地吹了吹,吹涼了,才送到蘇玉顏的唇邊。
蘇玉顏嬌羞地看了云澤英一眼,吃了他送來的米粥,才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盞碗,“沒那么嬌氣,我自己來吧!”
云澤英平時沒怎么伺候人,手腳有些笨拙,也怕蘇玉顏吃得不舒服,便把盞碗給了她。
看著她吃了大半盞碗的米粥后,臉色緩了過來,云澤英從腰間摸了一塊玉牌,放在蘇玉顏的身邊,“這是我這幾年攢下來的,不多,你來保管吧。”
蘇玉顏將盞碗放在榻邊的長幾上,取了玉牌,在手中把玩,兩只纖纖細手,輕輕地撫摸著玉牌上的雕刻的“英”字,甜甜地笑道:“我喜歡,謝謝!”
云澤英呆呆地看著蘇玉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道:“你喜歡就好。”
蘇玉顏收起玉牌,又從腰間取出一張票,遞給云澤英。
云澤英接過,一看,愣住了。
長翼宮的山頂門票。
蘇玉顏看著云澤英的發愣的表情,門票過于貴重,怕他心里有負擔,傷了他的自尊心,小聲地說道:
“古蘊容讓我求一張門票給路震山路師兄,我就順道,求了一張給你!”
蘇玉顏盡量讓自己說得風輕云淡些,仿佛這張門票就是哪個尋常樓子的門票似的。
雖然語氣很平淡,可她的心還是揪著的,生怕他不高興了。
她還來不及看到云澤英不高興,芳菲間的屋門就被一抹急匆匆的身影推開了。
“蘇玉顏,你沒事吧!我聽安可說,你中暑了?怎么樣了?怎么沒讓花傾落來看看?”古蘊容推門而入,急急忙忙地問道。
“我沒事,休息了下,已經好了!”蘇玉顏偷偷地瞄了一眼云澤英,又嬌羞地別過腦袋。
聽到蘇玉顏沒事,古蘊容一顆心放了下來,眼光又落在云澤英手上的門票上。
長翼宮的門票,不輕易能得到的,大約是蘇玉顏給的吧。
在東來園里遇到之南,和之南閑聊了幾句,知道了云澤英拒絕了云明熠放出的門票。
古蘊容心里不由地一緊張,生怕他又拒絕了蘇玉顏給的票。
那么傲氣的臭石頭。
傲氣不能當飯吃,更不能護他渡天劫。
天劫不過,那便是煙消云散。
一想到,云澤英這么大的一個活人,瞬間灰飛煙滅,古蘊容的心忍不住地顫動了起來。
古蘊容壓下心里的恐慌,撅起嘴皮子,怒氣騰騰地沖著蘇玉顏罵道:
“好你個見色忘義的家伙,不是說給我求的門票嗎?怎么到了云澤英的手上去了?”
古蘊容說著,就伸手去搶云澤英手上的門票,嘟囔道:“把票給我!”
云澤英大手一揚,直接將門票放入衣袖中,淡淡地撇了一眼古蘊容,說道:“定情信物,不能亂給!”
定情信物?!
饒是心里已經有準備了,還是不由地苦澀了一下。
古蘊容撅著嘴皮子對著蘇玉顏說道:“不給就不給。就知道你偏心,心里有了他,就沒了我。”
蘇玉顏趕緊扯住古蘊容的手,安撫道:“你的票,我早給路師兄了。”
路師兄......
古蘊容下意思地去看云澤英,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果然是誤會了。
他以為,她和路師兄,就如同他和蘇玉顏,那樣的關系。
古蘊容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竟然想解釋,可她又有什么身份和臉面好解釋的呢?
古蘊容合上張開的嘴,悶悶地說道:“他又沒跟我說。”
蘇玉顏笑道:“路師兄還有瞞著你的時候?是你沒給人家機會說吧,整日的,要么風風火火的,要么忙忙碌碌的,也就是路師兄大度,寵溺得你,都不把他當回事了。”
“武昌宮瑣事那么多,他要是把事接回去自己處理了,還樂得輕松呢!”
古蘊容悶悶地踢著榻邊的白幔。
這回不是假慍,是真生悶氣了。
就是這些瑣事,累她成了如今的性子,一點也不討喜。
別人見了她,除了冷眼就是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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