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正在沉思的卓思然，道：“怎么了？”
卓思然搖頭，這件事他不想告訴方先生，少一個人知道就能多一份安全。
當初讓福寶知道這件事他就很后悔，還是福寶再三保證她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他才放心一些。
如果真的被南陽王的人查到了，他也會保護好福寶的。
“先生，南陽王現今還是一人獨大嗎？”
方先生搖頭，“并不是，現在來說，是世家和南陽王兩方人馬在僵持，還有一些是先皇的忠臣，支持皇上，但那些幾乎可以不計，現在就是世家和南陽王在斗的你死我活。”
嘆息一聲，“吃苦的都是百姓啊！”
卓思然略一思索，問道：“那您覺得，南陽王有可能造反嗎？”
方先生一驚，看著他，“造反？”
卓思然點頭。
看著他眉間的堅定，方先生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最后，他還是搖搖頭，道：“其實，現在造反并不是一個好主意，首先，皇上在位且身體康健，他名不正言不順；再者，世家站在他的對立面，一旦造反，那些世家必定反咬他一口，非死即傷；最重要的，他不可能當大周的帝王。”
聽到這里，卓思然有些奇怪，“為什么他不可能是大周的帝王？”
方先生撫著短須，說起幾十年前的事。
“三十四年前，南陽王出生，生母是貴妃，按說應該榮寵加身，地位也可以壓住當時還沒有出生的皇上一頭，但無塵大師路過大周時，曾為大周卜了一卦。”
卓思然道：“卦象不好嗎？”
方先生點頭，“當時，大師說異族之子，其位不在大周，其人不屬大周，其心不歸大周，若存之大周，大周必滅。”
卓思然驚愕，“南陽王是異族之子？”
方先生頷首，“對啊，他的生母是關外人，得先皇喜愛才進宮，一朝爬上貴妃的位置，榮寵不斷。即使有這位大師的話在這里，先皇也沒有厭棄他們母子，而是為尚還年幼的他封了王，斷絕了他當皇帝的可能，但所有的寵愛都沒有少，比之當時的皇太子，也就是現在的陛下要更甚之。”
這么嚴重的卦象都不能讓先皇放棄他，確實是很寵愛這位貴妃之子了。
想到前兩天眷抄的東西，冷笑一聲，可不是人心位皆不屬大周嘛。
“先生，您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棄了大周，重建一朝？”
方先生被這話驚的一震，片刻后，卻是細細思索這個可能性，越想神情越發凝重。
“不無可能”
舍棄這個大周，去重新建一個王朝，說著難，但與現在的南陽王而言，并不是做不到。
想到那個卦象，說的不就是這樣的情況嗎？
難道？
“思然，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卓思然低頭，并沒有否認。
方先生看著他，良久以后，長嘆一聲。
“萬事小心，你不是一個人。”
卓思然低下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溫情，繼而是堅定。
對，他不是一個人，所以有些禍害必須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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