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擺擺手，并不居功，“你自小聰慧，這番話，即使我不與你說，你也能自己想通，可你這孩子看似溫柔，實則性子執拗，我總是怕你鉆進死胡同里。”

    嘆了嘆氣，“以后我也不能幫到你們許多，你們三個都要靠自己了。”

    “是。”卓思然點頭，“先生與我們有大恩，您的恩情我們師兄弟三人沒齒難忘。”

    方先生看了看他低順的模樣，有些無奈。

    這個弟子，天資聰穎，與學術上，他雖只有十三，自己卻已經幫不了他什么了。

    如今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在他走錯路的時候給他點一盞燈，讓他不要迷了方向。

    都是些孩子，他的學生怎么就命苦呢？

    這樣的年紀在尋常人家里都還在玩耍嬉戲，便是在大戶人家，也正是議親的年紀，他們卻要憂愁怎樣報仇，甚至在想著怎么躲避自己的至親。

    蒼天不仁啊！

    “思然啊。”方先生想起一事，“你現在已經十三，過幾個月也該十四了，別人家里這正是議親的年紀，你一個孩子也沒父母幫襯，若是你有什么合心意的姑娘，也可與我說說的。”

    “先生！”正以為先生要說什么嚴肅的事情的卓思然猛然紅了臉，先生怎么，怎么突然說起這種事情。

    看到向來面不改色的學生突然變了臉色，方先生體內的惡劣因子就開始躁動。

    “不用害羞，不用壓抑自己，若是有合心意的，先生我去幫你與人家說道說道。”

    卓思然連禮都沒行，徑直就退出去了。

    今天的先生太詭異了。

    而且，若是他真的說出來，先生怕是會打他吧？

    雖然先生平日里對他們都很好，但其實先生最喜歡的一直都是福寶。

    看中他是因為他的才學，看中顧子凡是因為他是故人之子。

    而福寶，先生大概一直把她當做小孫女看的吧，那是從小帶大的人，要是有一天......

    他可不覺得先生會去幫他說道說道。

    不提著戒尺打他就算好了。

    想到福寶，似乎今天小丫頭心情不太好？

    應該是昨晚被叫去上房談話造成的吧？

    想到夜傳回來的消息，卓思然有些摸不準自己應不應該去安慰一下。

    思索片刻，還是提步往福寶的房門走去。

    正準備敲門，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大師兄？”看到站在門口的卓思然，福寶吃驚。

    卓思然放下準備敲門的手，點頭。

    看了看和平日沒什么差別的福寶，微微安了心。

    “大師兄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去找你們呢。”

    卓思然挑眉，福寶有事找他？不對，們？什么意思？

    “既然你先來了。”說著，從身后拿出一樣東西，“就先給你吧。”

    卓思然接過來一看，“這是，劍穗？”

    福寶點頭，“你的兵器是劍，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好送你的，就買了這個。”

    卓思然點頭，沒問她去哪里買的，這小丫頭秘密向來多，不過......

    “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嗯？”

    “為什么突然送我東西？”

    福寶點頭，“哦，是這樣的，我準備給師傅他們買點告別禮物，然后師弟又送了我鞭子，我準備回禮，這樣就只余下你了，我怕你沒收到禮物難過嘛。”

    卓思然輕哦了一聲，感情他這是順便？

    “子凡送你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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