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嫂眉頭緊鎖，陷入沉思，嘴里喃喃道：“蠱蟲，若是會養蠱的人，死后的尸體會迎來四處八方的毒物，生前養蠱的能力越強，死后去到她身邊的毒物就越毒......”

    說到這，白二嫂也明白了些什么：“難道她的尸體周圍出現了大量毒物？”

    眾人駭然。

    他們從來沒了解過蠱蟲的事情，但初初聽到這種事情，還是覺得有些可怕。

    “沒錯，我派去的人回來說，南陽王妃的尸體旁聚滿了毒物，為了防止她的尸體被啃食，我讓人驅趕了毒物，把王妃入土為安了。”

    顧子凡有些唏噓：“生前如此風光，不想死后連想留個全尸都這么難，還要被生前與自己如此親近的毒物啃食，這可真......”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眾人都明白了。

    白二嫂看到他們這個模樣，搖頭笑了笑：“這你們可想錯了。”

    眾人抬頭，姜詞疑惑的看著她：“為何？”

    白二嫂想了想，解釋道：“你們都知道南疆多毒物，那里有人還會養蠱蟲，且南疆的習俗和這里不太一樣。你們所看到的毒物圍聚，并不是它們要啃食尸體，而是因為養蠱師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在他們去世以后，身上的氣息便會招來四周的毒物，這些毒物圍聚在她身邊一段時間，便會自行離開的。待她們離開以后，死者才能正式入土為安。”

    眾人大吃一驚，顧子凡更是毫不掩飾：“還有這樣的習俗？”

    白二嫂點頭。

    姜詞則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我的人回來稟報的消息來看，圍在南陽王妃身邊的毒物都是難得一見的毒，這是不是就說明南陽王妃養蠱的能力是很強的？”

    白二嫂點頭：“是這個道理。”

    姜詞神色有些難看，白二嫂看了，有些奇怪：“怎么這樣的表情，而且，那位王妃難道是南疆人？”

    姜詞抿唇：“我也不知，但是前段日子查到了一些事情，京城好像已經有蠱蟲活躍的跡象了，我總覺得就是這位王妃的手筆。”

    白二嫂吃了一驚，待平復下來，細細琢磨以后：“你先不要著急，蠱蟲也是分等級的，能大批量制造出來的蠱蟲都不是很厲害的那種，不足為懼。”

    姜詞點點頭，心里卻總是有些不安。

    一旁的顧子凡聽到她們說完，焦急的在一邊看著，眼神還時不時看向姜詞。

    可惜姜詞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完全沒有收到他的暗示。

    倒是一旁的子寧看到他的眼神，笑的可樂：“二嬸，您還不知道吧，我要馬上就要多個小姑父了。”

    白二嫂驚訝的看向姜詞，一旁的顧子凡早就耐不住的想要出聲了，見子寧都幫他開了個頭了，連忙上前道：“顧子凡見過二嫂。”

    白二嫂將視線落到他身上，眼里的驚訝藏都藏不住。

    “你，福寶......”

    姜詞看著她，點點頭。

    白二嫂便抿唇，重新開始看向顧子凡，這一次不再是對多年未見的小輩的打量，而是帶著一種來自長輩的審視。

    不知怎的，白二嫂覺得以前怎么看都覺得不錯的孩子，如今卻越看越不順眼了。

    “顧公子如今在做什么了？”

    看，稱呼都從子凡變成顧公子了。

    子寧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好戲，一邊和子林悄悄說話。

    “這次顧公子可算是慘了，二嬸最疼小姑了，如今小姑若是要與顧公子定親，二嬸怕是要看顧公子不順眼了。”

    子林點頭，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嘛。

    若是如今方先生還在，只怕也是要對他多一些為難的。

    兩人幸災樂禍的站在一旁看好戲，身邊比他們矮上一大截的子文和子成倒是乖乖站著，疑惑的看著小姑和二嬸還有那位記憶里已經變了很多的顧公子。

    顧子凡聽到白二嫂問話的時候，就咽了口口水，心中暗嘆。

    “回二嫂，小子現在起居郎身邊做事，這樣也好方便福寶能知道宮中發生的事。”

    白二嫂聽到他后面的解釋，臉色終于是好看了些。

    起居郎本就只是一個六品官，在他的身邊做事的人職位就更低了。

    在進京之前，她就知道了顧子凡現在在他一位親人家住著的事情，還知道那位親戚身份不低，想必若是他真的想走仕途，也不用像現在一樣從這么低的身份開始做起。

    她要的并不是身份高，地位高，能力強的人，她的福寶需要的只是對她真心好的人便可以了。

    姜詞聽到他的解釋，心里一暖。

    以前她問過為什么要去起居郎身邊做事，他總是不肯說原因，她心里雖隱隱明白，但總不如從他嘴里親口說出來的感覺來的強烈。

    或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原則，不過一兩個時辰的功夫，白二嫂便看著顧子凡順眼的不行了。

    還悄悄對姜詞說了一句“二嫂看著不錯，是個可以依靠的人，以后對你也不會差的”，姜詞聽著，耳根微紅。

    看到白二嫂終于愿意給他一個好臉色了，顧子凡終于松了口氣。

    最后，顧子凡和子林一起回了原府，姜詞和子寧則帶著白二嫂和子文子成去了城內的一座小院里。

    “二嫂，我早前就去信與你，說了想學養蠱的本事，不知你......”

    白二嫂抿唇，久久：“二嫂知道你想什么，只是福寶，養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曾經也是想過到底要不要讓你接觸蠱蟲，不想后來發生那許多的事情，事情也就這么耽擱下來了。如今你既然遇到了蠱蟲，便說明這輩子你注定是要和蠱蟲打交道的，我會和你說一說養蠱的事情，但我于此道并不算精，也不能確定到底能交給你多少。”

    姜詞點頭：“二嫂這么說，我便放心了。您不要擔心我，我只是怕有一天，對方將這些東西用到了我們的身上，我還是一無所覺，這才是最讓人害怕的。”

    她不想做那個無知的人。

    白二嫂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但這一途真的太不容易了。

    “那你可要準備好受苦的打算了，二嫂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姜詞高興的點頭，只要二嫂答應就好了，事到如今，她哪里還怕什么吃苦啊。

    兩人正說著，子寧提醒姜詞：“小姑，那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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