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工敲響龍婆家的后門，以前這個時間女傭已經早早地等著了，今天怎么沒人？他知道這個人家就兩個女人，要是出點事情都可能應付不來，所以好心的夜香工感覺不對就去敲門。

    卻發現后門竟然沒上鎖，門一開，他就聞到了一股惡臭，比他的夜香車還要臭。

    這太不正常了：“有人么，我進來了。”

    沒人回應，夜香工大著膽子進去，順著臭味的來源走到前院，只見前院的走廊里全是紅色的血跡。

    夜香工先是一愣，然后驚恐地朝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叫：“殺人了，殺人了……”

    街坊鄰居都已經醒來，全部被吸引了過來，一時間幾個男丁圍住夜香工要問個清楚。

    夜香工只是指著洞開的后門，難以阻止什么語言。

    男丁壯大膽子走進去，所見的也是一幕慘烈的畫面，前院都被血染紅了，而且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惡臭，有人直接被臭味熏暈了過去。

    “快去捕房報案，肯定是出事情了。”

    葉北和張三也被吵雜聲吸引了過來，大家還沒有看清楚，但里面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大家都不敢進屋，膽子大得也只敢走到前院，就不敢繼續深入。

    葉北倒是有膽子，但他不是捕快，進入案發現場到時候要是被懷疑就得不償失了。不過他已經聞到那股惡臭，他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太臭了，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男人說里面全是血，而且喊龍婆和周王氏也沒回應，那些血肯定就是她們兩個人的，只怕是入室搶劫，不僅劫財還害命。”

    “我們這里治安一直很好的，連小偷小摸都沒有，怎么會出殺人案子，作孽啊。”

    “這個誰知道，現在各個州都亂，每天都有很多難民進通海城，難保里面有亡命之徒。上面又不管，苦得還是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以后這日子得提心吊膽了。”

    “張老板，你不是副局長的好兄弟么，你可一定讓你的好兄弟破案啊，要是抓不到犯人，以后我們睡覺都不安穩了。”

    都是鄰居，張三的情況大家也熟悉，所以希望張三能讓捕快出點力。

    這年頭捕快也是扣拿卡要，出工不出力，有時候報官就和石沉大海一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希望捕快看在人情的面子上，在龍婆的案件上能出力，可別又無疾而終。要是沒結果，他們以后哪能睡踏實？

    “等會兒我和他們說說。”張三對周遭治安也很重視，畢竟大家都是有家有業的人，要是真的有亡命徒出沒，對誰都不好。

    因為是人命案子，捕快很快就到了現場，封鎖了前后大門，然后開始詢問鄰居龍婆家的情況。

    得知龍婆家就兩個人的時候，捕快也確定了里面兩個人全遇害了，而且死狀慘烈，被開膛破肚。

    “陳捕頭，到底什么情況？”張三認識現場的負責人，并稱呼他為陳捕頭。

    “原來是三爺。”張三是副局長的鐵哥們，這點大家都知道，而且張三和不少名流都有人脈關系，所以面子不小。

    陳捕頭悄咪咪地在張三身邊說道：“很邪門的案子，和除夕殺手的手段一樣殘忍，令人發指。”

    張三倒吸一口涼氣，在五個月前，就在大家歡度新年的時候，在城郊的某鄉紳家發生了滅門慘案，一家九口無一幸免，這件案子到現在都沒破呢，因為是除夕夜發生兇案，所以兇手被稱為是‘除夕殺手’。

    不過事實上捕快掌握的情報有限，根本不知道兇手是男是女，甚至不清楚兇手有幾個人。發出通緝之后，沒有任何線索，這件案子也就成了懸案。

    沒想到五個月后的今天，竟然又發生了類似慘案，這可有些駭人聽聞了。

    張三忍不住看了葉北一眼，心想好在自己家里住著氣功師，不然就真不敢睡覺了：“陳捕頭，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要是真是除夕殺手，以后可就沒法過日子了。”

    “放心，辦案是我們捕快的工作，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陳捕頭說道，他是認真的，現在情況說明兇手已經進入通海城，要是他們不努力抓捕，肯定也是要承受上面的壓力。陳捕頭心里暗叫倒霉，為什么這個案子偏偏落在了他的管轄區域？不管能不能破案，先展現出努力的樣子肯定不會錯。

    “捕頭，運尸車已經來了。”

    “行，你先去聯系家屬。”

    張三告訴陳捕頭：“龍婆的子女都在外地，本地只有侄子一家，你們可以先去聯系他，然后再發電報去找她兒子。那個侄子，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牙粉廠上班的會計。”

    陳捕頭點頭說道：“多謝，我現在就去核實，你們先回去，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鎖好門窗，晚上別出門游蕩。”

    “曉得。”

    案件的風波影響極大，周圍一片都是人心惶惶，誰都不會期望有個兇殘的殺手潛伏在自己身邊的。

    大家聚在一起也是不停地傳播恐懼，越是討論越是擔心殺手還沒有離開，于是家家戶戶都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甚至有些人更是直接去其他地方借住，就是怕遇上殺手。

    “只怕這件事情不是這么簡單的。”葉北從氣味中嗅到了一股不祥，所以他和秦穎、陸如荑商量：“我覺得是魔煞。”自從離開趙家村之后，葉北就已經做好了日常遇魔煞的心理準備，所以現在他嚴重懷疑是自己的穿越者光環發動了，不然怎么會他白天去看房，晚上就出事？

    陸如荑也在思索：“按理說殺人就殺人，不用搞得如此血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獻祭儀式，是為了溝通神靈聽到指示。”陸如荑說道，魔煞喜歡血祭，而血祭總是血淋淋的，可謂是幾千年不變：“我懷疑所謂的除夕殺手就是上一場獻祭活下來的人，這種幸存者通常會精神扭曲，最終會繼續獻祭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你認為那個被滅門的鄉紳一家就是獻祭的犧牲品？”

    “不是犧牲品，而是他們本身就是信仰邪神的邪教徒，這種事情我見多了，很多人沒本事傳教卻又非常相信邪神，最終就把自己全家給獻祭了，而自己也因為目視了不該看的東西而瘋瘋癲癲，最后為了再見到超凡畫面繼續殺人獻祭。”陸如荑壽命悠久，見多識廣，知道邪教徒是不可以用常理來揣度的，誰也不會明白他們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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