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群慢慢散去，顧鳴當(dāng)即開始收攤。
蘇夫人與杜夫人分別訂制了一個結(jié)局，并且出手大方，一人付了一兩銀子。
這絕對不是吃軟飯！
這叫粉絲的愛！
回到家，顧鳴便攤開紙筆另寫了兩個結(jié)局。
其實差不多算是一個，情節(jié)大同小異，總之就是杜十娘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寫完了，又抄寫了幾張備用。
吃過午飯，顧鳴在街邊找了個剃頭匠刮了下胡須，頭發(fā)也重新拾掇了一番，這才精神抖擻前往縣衙。
這次雖沒請柬，但其中一個門子識得顧鳴，熱情地將其帶到內(nèi)院。
“叮叮咚咚……”
還沒進院，便聽到一陣宛如流水般的悠揚琴聲。
涼亭內(nèi)，聶小倩正焚香撫琴，余音裊裊。
玉兒帶著顧鳴走到?jīng)鐾ね猓⒆隽艘粋�噤聲的手勢。
因為她知道，小姐在彈琴時不喜歡有人干擾。
一曲終了。
顧鳴不由撫掌：“好，真的是珠落玉盤，繞梁三日……”
“公子過獎了！”
聶小倩起身福了一禮，眼神有些驚喜。
這時，玉兒眼珠一轉(zhuǎn)，慫恿道：“顧公子想必也會彈奏吧？要不露上一手？”
一聽此話，顧鳴下意識抹了抹額頭：好險！
要說以前那個顧秀才，還真不怎么會彈琴，連入門都談不上。
所幸昨日完成任務(wù)之后，領(lǐng)悟了音律。雖然只是一級，但應(yīng)付一下還是沒什么問題。
“玉兒，不要為難顧公子。”
聶小倩眼見顧鳴的神色，猜測他可能不會彈琴，故而出聲解圍。
“不為難，不為難……要不，小生現(xiàn)個丑？”
說話間，抬步邁進亭中緩緩坐下，抬手在琴弦上隨意拔弄了幾下。
“嘻嘻，小姐，顧公子會彈琴呢。”
玉兒似表功一般沖著小姐笑了笑。
“你這丫頭，還不快去給顧公子泡杯茶來？”
“小姐，讓人家先聽一段嘛，等會去泡好不好？”
顧鳴不由側(cè)頭道：“小倩，就讓她聽一聽，茶一會再泡也無妨。”
隨之正襟危坐，輕抬雙手彈奏起來。
他所彈奏的是一首比較舒緩的曲子，旋律相對簡單，但卻依然令二女聽得有些入神。
當(dāng)然，要說出神入化什么的倒談不上。
畢竟音律才一級，距離大師級別還差的很遠。
顧鳴只是取了一個巧，選的曲子并不需要太多技巧，以撥弄單弦為主，而且曲子也比較短。
彈奏一遍之后，又開始重復(fù)。
這次，他跟著旋律開始吟唱起來：
“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沒錯，這正是前世一首經(jīng)久不衰的傳世經(jīng)典樂府詩，別名《佳人曲》。
只不過，被顧鳴改動了一個字，將北方改為南方。
如果只論旋律與琴藝，聶小倩倒也沒多大感覺，只能算作一般水準(zhǔn)。
但配上吟唱的詩句，頓令她一臉震憾。
同時，內(nèi)心里又“撲通、撲通”跳個不跳。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太美了！
難不成又是他自己所作？
故意當(dāng)著我的面吟唱出來，是……是在贊美我，并隱晦地表白么？
等到顧鳴彈奏完畢，二女依然還傻癡癡站在原地。
“小倩……”
“啊，小姐，我去泡茶！”
這次，玉兒表現(xiàn)的竟然很冷靜，沒有哇或是冒小星星什么的。
匆匆說了一句便掉轉(zhuǎn)身子溜了。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機智。
跟在小姐身邊多年，小姐那點心思她早就看在眼里。
故而，找借口回避。
正好老爺也不在家，說不定……
“小倩，即興為你賦了一曲詞，希望你喜歡。”
果然……
這一刻，聶小倩的眼神宛若一池吹皺的春水。
十九年來，她一直待字閨中，從未遇到過令她心動的男人。
直到遇上顧鳴，方才被他的才華拔動了心弦。
“謝謝公子……”
“小倩……”
也不知是誰帶的頭，不知不覺間，二人皆邁動腳步走向彼此。
直到衣衫相接。
雙目凝視了一會兒，顧鳴忍不住抬手，捉住了另一只溫軟的小手。
柔如脂，滑如玉。
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二人的掌間彌漫，浸遍全身。
前世今生，顧鳴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原來牽手真的可以讓人觸電。
聶小倩似乎已經(jīng)猜到，或者說是期待這樣的結(jié)果。
所以，并未掙扎。
只是臉色卻慢慢變得紅潤起來。
“我就知道……”
玉兒鬼鬼祟祟躲在花叢后面，親眼見證了這一幕，臉上不由浮出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
隨后，像只小貓一般躡手躡腳溜了。
同一時間，顧鳴二人依然手牽著手，也沒有說話，一直靜靜地佇立著。
聽著彼此的心跳。
“咳！”
正郎情妾意時，突然，一聲重重的咳嗽聲傳來。
“啊……聶小姐你的手沒事吧？”
“沒……沒事了……”
“哈哈，原來是聶大人回來了……
那個，聶小姐剛才被花刺扎了一下，學(xué)生擔(dān)心她受傷，便……拿起來看看。”
“對對對……爹爹，你不是說晚一點才回來？”
聶小倩臉色滾燙，迅速扯開話題，并迎上前去。
“嗯，有份公文忘在家里了。顧生，你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回大人，學(xué)生今日過來是想找聶小姐商議一些事。”
“哦，那你們繼續(xù)商議，本官還有要務(wù)在身，就不奉陪了。”
顧鳴求之不得，趕緊道：“大人公務(wù)要緊……”
過了一會，聶鴻書捏著一份公文離開小院。
等他走的不見人影，顧鳴不由苦笑：“小倩，你爹爹他……會不會責(zé)怪你？”
“不知道……對了，玉兒這丫頭死哪里去了？泡個茶要這么久？”
“小姐，來了來了。”
玉兒適時出現(xiàn)。
“顧公子，坐下聊。你剛才說有什么事情要商議？”
“是這樣，我有個計劃，準(zhǔn)備在城里開一間書齋……”
“書齋？”
“對，以經(jīng)營書畫為主。只是，資金方面……有點欠缺。
所以特意來找你，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
聶小倩眉頭一動，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也一起參與經(jīng)營？”
顧鳴笑了笑：“這就隨你了，如果你不想拋頭露面的話，經(jīng)營方面就交給我來打理，你坐等分紅便是。
當(dāng)然，關(guān)于經(jīng)營方面的一些具體事務(wù)與規(guī)劃，你也可以提出建議或意見。
簡單來說，就是我們一起合伙來經(jīng)營這個書齋。
未來，甚至可以擴展為書畫社、書畫院……”
一幅美妙的藍圖徐徐展開，聽得聶小倩眼神晶亮。
看樣子，有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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