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縣,因西湖而聞名。
再加上距離余杭府很近,距離姑蘇府也不算很遠(yuǎn),因此前來游玩的人很多。
有的只是單純前來游玩,但也有不少小姐或是書生慕名而來,期望能逢上一段良緣。
畢竟,西湖邊自古便不乏才子佳人的傳說。
顧鳴三人抵達(dá)錢塘之后,因時間關(guān)系并未直接去游湖,先在縣城里游玩。
畢竟城里的名勝也不少。
路經(jīng)一處露天茶攤時,一個說書人正坐在疊起的茶桌上講得口沫飛濺:
“且說那白娘子,本是修煉千年的白蛇精……”
“許宣本是肉眼凡胎,又如何識得破白娘子真身?
初一見面,便被白娘子絕色風(fēng)韻給勾走了魂……”
一聽到白娘子,許宣這樣的字眼,顧鳴頓時邁不動步了。
“顧兄?”
馬勻走了一段,卻發(fā)現(xiàn)顧鳴沒跟上來,便走了回來。
“要不你們先去逛,我聽聽這段評書。”
“呵呵,沒想到你也喜歡聽白娘子的故事,這在我們余杭一帶流傳甚廣……”
既然顧鳴想聽評書,馬勻自然也就遷就他,將許加應(yīng)叫了回來,泡了三碗茶坐下一起聽。
“好了,今天先講到這里,欲聽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正聽到精彩之處,說書人卻不講了。
套路,全都是套路。
眼見顧鳴意猶未盡的樣子,馬勻不由笑了笑道:“沒事,這故事我都不知聽多少遍了,不如我講給你聽。”
“甚好!”顧鳴欣慰地點了點頭。
于是,馬勻一邊喝茶,一邊講起了當(dāng)?shù)亓鱾鞯陌啄镒觽髡f。
白娘子的傳說在顧鳴的前世流傳著不少版本。
但,最令人喜歡,傳播最廣的版本無疑是那部公認(rèn)的經(jīng)典劇版《新白娘子傳奇》。
之后的一部動漫《白蛇:緣起》也很受歡迎。
不過這個世界流傳的版本顧鳴卻不太喜歡,與他心目中的白娘子形象相去甚遠(yuǎn)。
此版本的白娘子形象完全沒有一絲仙氣,依然無法脫離妖精的影子。
最終,還被法海輕輕松松鎮(zhèn)壓于雷峰塔下。
這樣的結(jié)局顧鳴當(dāng)然不喜歡,因此內(nèi)心里又下了一個決定:寫一部《白蛇傳》為白娘子正名。
力爭像前世那般,讓白蛇傳成為經(jīng)典神話,讓白娘子在百姓心目中成為仙女一般的存在。
逛到傍晚,三人一起去酒樓喝了幾杯,然后返回客棧休息。
顧鳴早就習(xí)慣了半夜過后睡覺,閑著無事便開始看書。
畢竟這一次鄉(xiāng)試他是志在必得,所以來到余杭府之后除了日常任務(wù),空閑時間幾乎都在用心看書。
一夜無話。
天亮后,顧鳴三人吃過早點,稍稍聊了一會便步行前往西湖。
時間尚早,湖邊游人還不算多。
說起來,顧鳴前世也游過西湖。不過前世的西湖和這原始風(fēng)光的西湖比起來,那真就差遠(yuǎn)了。
晴空萬里,煙波縹緲。
湖上有漁船,也有一些早起的游人泛舟。
再加上湖中荷葉搖擺,魚兒嬉戲其間,更是憑添了幾許風(fēng)韻。
一時間,顧鳴詩興大發(fā),忍不住吟詩一首: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詩一出口,頓讓馬勻與許加應(yīng)二人撫掌呼妙。
“以顧兄的文才,想必這次中舉不是什么難事。以后再考中進士,那就真的一飛沖天了。”
“對對對,顧兄以后飛黃騰達(dá)時,可別忘了我們才好。”
顧鳴樂呵呵道:“承二位兄臺吉言。不過,就算小生真的中了進士也不想做官。”
“啊?”
一聽此話,馬勻二人不由面面相覷。
天下讀書人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求得功名,也好步入仕途光宗耀祖么?
“難不成顧兄是擔(dān)心仕途險惡?”
許加應(yīng)忍不住問。
“沒錯,一入仕途深似海,哪里還能像現(xiàn)在這般逍遙自在?”
聞言,馬勻不由笑了笑道:“顧兄果然不同凡響。其實,小生也不想做官,只想考個舉人求個功名,之后用心打理家里的生意……”
三人一邊聊,一邊繞湖而行,不知不覺便到了晌午時分。
這時,人流明顯多了起來。
“顧兄,前面便是出了名的斷橋,也就是評書里所講的白娘子與許宣的相遇之處。”
“哦,那得看看。”
斷橋,并非斷了一半的橋,而是一座古樸的青石拱橋,橋兩端還有涼亭。
據(jù)說此橋原本只是一座簡陋的木橋,后來由一對姓段的夫婦出資修成了青石拱橋,故名段家橋。
后來不知為何,名字卻變成了名聞天下的斷橋。
關(guān)于此橋還有著不少傳說,除了各類民間神話故事之外,同時還有不少文人騷客在此作賦留詞。
橋上人來人往,除了少數(shù)趕路的百姓之外,大多都是游人。
不時的,能聽到一些書生吟詩作賦之聲。
有些的確是詩興大發(fā),有的恐怕是孔雀開屏,期望能吸引某家小姐,也好傳下一段佳話。
走了橋中間時,迎面突然走來一個熟人:牛化躍。
與之隨行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在客棧中見過的書生,另外一個裝束有些奇特,似道非道,應(yīng)該屬于江湖術(shù)士一類。
“晦氣,怎么這家伙也在?”
許加應(yīng)不由皺了皺眉。
馬勻笑了笑:“呵呵,無所謂,遇上了大不了打個招呼罷了,又不同路。”
這時,牛化躍也發(fā)現(xiàn)了顧鳴三人,眉頭一動,不由斜刺里走了過來。
“真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這么巧,竟在這斷橋之上遇見了三位仁兄。”
以牛化躍的個性來說,如此主動客套真是不多見。
“是啊,沒想到牛公子也有此雅興前來游湖。”
許加應(yīng)不冷不熱說了一句。
“西湖天下聞名,難得來一次余杭府,自然要多逛逛。”
“呵呵,牛公子說的在理……沒什么事的話我等便先告辭了!”
沒料,牛化躍卻笑了笑:“既然在此遇上,不如再敘敘……”
說到這里,牛化躍眼光瞟向顧鳴,繼續(xù)道:“最近聽聞不少人提起這位顧兄,說顧兄不僅會寫書,還會捉鬼除妖,也不知是真是假?”
“傳言罷了,牛公子不必當(dāng)真。”顧鳴淡淡回應(yīng)。
“呵呵,顧兄又何必如此謙虛?對了,本公子給各位介紹一下……”
牛化躍回身指了指隨行的那個江湖裝束的男子:“這位方大師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擅長奇門八卦,驅(qū)邪除妖更不在話下。
既然顧公子也懂得一些術(shù)法,不妨與方大師交流交流?”
這個所謂的方大師本名方大同,宣稱精通奇門遁甲之術(shù),能推演天機,替人逆天改命。
要說什么江湖赫赫有名,無非是往臉上貼金。不過,在余杭府一帶的確小有點名氣。
牛化躍也是經(jīng)人介紹與之結(jié)識,花了不少銀子讓方大同替他改運,希望這次能夠順利中舉。
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常態(tài)。
每逢科考,很多書生都會跑去求神拜佛,以求個心安。
“不好意思,小生只是一介書生,不懂什么江湖之術(shù),告辭!”
顧鳴懶的搭理對方,拱了拱手便大步而去。
這下,頓氣得牛化躍一臉漲紅。
畢竟平日里總被人捧著慣著,早養(yǎng)成了一種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個性。
同一時間,方大同也有些暗自不爽。
其實一開始他對牛化躍擅作主張的行徑有些不滿。
好歹他也是個有點名頭的人,與一個無名之輩有啥好交流的?掉價!
哪知顧鳴卻正眼都不看一下,說走便走,還輕描淡寫說什么江湖之術(shù),這是瞧他不起的意思?
牛化躍眼見方大同陰沉著臉,不由暗自冷笑,趁機慫恿了一句:“方大師,此子如此狂傲,根本不把你我二人放在眼中,大師不如小小教訓(xùn)他一下?”
“哼,黃口小兒!”
經(jīng)此一激,方不同不由轉(zhuǎn)身冷哼一聲,曲指捏了個手訣,沖著顧鳴的背影默念了兩句咒語。
此咒名為“失魂咒”,一旦中咒便會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有失常態(tài)之事,如同瘋子一般。
方不同此舉便是想讓顧鳴當(dāng)眾出個丑,也算是一個小小教訓(xùn)。
這邊,顧鳴正走著,突然間識海一蕩……
“文星兄怎么了?”
許加應(yīng)見到顧鳴突然頓下腳步,不由疑惑地問。
“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暗算于我!”
顧鳴寒著臉回了一句,并緩緩轉(zhuǎn)身。
“啊?”
許加應(yīng)二人大吃一驚。
“嗯?”
同一時刻,方大同也有些訝然:這小子竟然沒中招?
不應(yīng)該啊!
這時,顧鳴已經(jīng)大步走了回來。
一開始只是有點猜疑,結(jié)果回身一看方大同的神色,便沒什么好懷疑的了。
想玩是吧?
那就玩大一點!
“方大師,這小子有點邪門,給他點厲害瞧瞧。”
牛化躍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態(tài)再次慫恿。
這小子一向自負(fù),結(jié)果上次在客棧卻當(dāng)眾丟了個臉,自然巴不得扳回一局,讓顧鳴也當(dāng)眾丟個臉。
“小子,想不到你竟然還有幾分本事。”
方大同瞇了瞇眼,一副高人的語氣。
“你想不到的多了去。”
“狂妄!給你三分顏色便想開染房不成?”
方大同冷哼一聲,抬掌結(jié)印虛空拍了幾下……
動作看似漫不經(jīng)心,但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他的絕技之一,名為困魔印。
無論是人還是鬼或妖,一旦施展此印,便會將對方困于方寸之間無法脫困。
屆時便成為砧板上的肉,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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