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
寧驚塵不顧一切地朝著棄如煙所在的方位奔去!
卻見那只白貓從棄如煙的肩膀上一躍而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一個(gè)方向狂奔而去,僅僅只是一瞬間便消散不見了蹤影。
而棄如煙的雪白的脖頸之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三道被貓爪抓過的暗紅色血痕!
棄如煙只覺得自己渾身一陣劇烈的麻酥,傷口處火辣辣地疼得厲害,而且那陣從傷口傳來的疼痛感迅速傳遍了周身!
“不對(duì),如果只是一般的貓爪,不會(huì)疼得這么厲害!這只貓的爪子上,有毒!”
她一邊捂著傷口一邊冷靜地分析,想到此處迅速從懷里掏出了一粒很久之前劉叔吩咐她隨身攜帶的藥丸吞咽了下去。
那粒藥丸據(jù)劉叔講是可以解天下之毒,也不知道他吹了牛逼沒有。
棄如煙扶著一旁的樹木,強(qiáng)撐著身子,卻覺得眼前越來越眩暈,胸口也是一陣一陣地悶,令她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起來。
“如煙,你還好嗎?”
寧驚塵見她這般,又見血痕呈現(xiàn)暗紅色,眉頭緊蹙擔(dān)憂地問道:“可是那只貓的爪子有毒?”
“嗯……而且,毒很厲害。”
棄如煙靠著寧驚塵的身子,緩緩坐在原地,閉目開始調(diào)息。
“不要逞強(qiáng),讓我來幫你。”
寧驚塵心疼不已,剛想坐下來替棄如煙運(yùn)氣之時(shí),卻聽到一個(gè)極為好聽卻又冰冷至極的女人的聲音空靈地在他們身后響起——
“不必浪費(fèi)時(shí)間了。她的毒已經(jīng)攻心,沒有解藥是無法再活下去的。”
聲音美妙似冰川下流動(dòng)的水流,卻寒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
寧驚塵回眸望去。
卻見斯人腳踏一雙絲織白底流波繡花鞋步步生蓮而來,輕紗質(zhì)地的白色裙袂上繡著一朵含苞待放的淺粉色薔薇花,隨著她的每一步的邁出都往前輕輕一揚(yáng),似隨時(shí)都要開出芬芳來。
再往上看,是長長的流蘇裙長垂而下,與腳踝齊平,如這山間的瀑布一般流暢不染塵埃。
她的腰際間僅僅以一根素雅到極致的寬度恰好的腰帶緊束,腰帶之上甚至連一個(gè)花紋都不曾繡上,卻光潔如月光一般纏繞在了她的柳腰之間。
上衣以是以極其素雅的淡白色亞麻質(zhì)地的布料輕扣而成,斜斜地在兩峰之間以情扣緊緊而系,唯有衣襟高束的領(lǐng)口間大氣又唯美地繡著一朵碩大的淡粉色薔薇花,粉粉蔓蔓,襯得她白玉一般無暇的面龐不似在人間。
她的雙唇似上帝用過的一點(diǎn)朱砂,打潑在了人間的最耀眼的那一抹紅色,水嫩又撩人。她的鼻梁高高聳起,將雙眸中的一抹深邃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勾勒得清楚又明白。
她的一雙眼是這山間最美的璞玉,清澈地倒映著泉水的碧藍(lán),似有一朵云擁抱而過她的眼,淺淺溫柔又淡淡疏離。
她的長發(fā)松松而系,僅僅以一根白色發(fā)帶輕穿而過,在身后松松垂下了一個(gè)蝴蝶結(jié),便是這全身上下最為復(fù)雜的裝飾了。
她的懷中抱著一只正在貓著腰睡覺的小貓,正是那只傷了棄如煙的貓。
而她如玉的纖纖指尖正輕撫著小滾雪的圓鼓鼓的腦袋,動(dòng)作柔和緩慢到就像這里的時(shí)間都隨她靜止了一般。
本是讓人一眼忘卻本分的女子,本是不染這塵世一絲塵埃的女子,卻到了寧驚塵這兒,并沒有一絲的波瀾。
寧驚塵一眼便認(rèn)出了那只罪魁禍?zhǔn)椎呢垼麑壢鐭煴г趹牙铮淅涞貟吡四桥右谎郏敛豢蜌獾卣f道:“姑娘既然養(yǎng)貓,就要看好貓。既然知道貓傷了人,就要替貓解了這毒。不是嗎?”
“哦?這說法,倒是新鮮。”
女子唇旁掠過了一絲微微詫異的笑意,轉(zhuǎn)而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這齊明山,整座山都是我林仙兒的,你們擅自闖入本就該死。滾雪不過是抓錯(cuò)了人,不是抓了男的而已。”
女子說罷冷冷地又掃了寧驚塵一眼,涼唇輕啟淡淡說道:“當(dāng)然,你也未必能活著離開這里。”
“這是我的規(guī)矩。”
寧驚塵冷冷看了她一眼,劍眉微鎖,從鼻尖哼了一聲,冷聲說道:“姑娘此言差矣。這天下之大,我還沒見過誰能夠長久地呆在這山里長命百歲千古不死的。說這齊明山是你的,未免太過于牽強(qiáng)。姑娘有罪在身還振振有詞,說要置我和如煙于死地,真是不知羞恥。”
“大膽!”
林仙兒大概從未從別人口中聽到過如此不堪之詞,當(dāng)下便惱羞成怒,杏眼冷冷瞪向了寧驚塵,高昂的下顎優(yōu)雅卻又冷厲地?fù)P出了一個(gè)絕美的弧度!
“難道我說的不對(duì)嗎?”
寧驚塵絲毫不畏懼,上前一步,反倒逼得林仙兒往后踉蹌著退了一步。
他的目光殺意騰騰,絲毫沒有見了美色的憐香惜玉之意。
“我從來不是不接受別人批評(píng)之人,但是,若有人往我身上潑臟水我也是要封了他的口的。你且說說,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要被你這般說?”
林仙兒的目光似刀一般寒涼地掃過了寧驚塵的面容,眼眸微微瞇了一瞇。
——這個(gè)男人,雖然出言不遜了一些,容貌倒是比那些死在這里的登徒子要好了些。
“姑娘還用我細(xì)說嗎?”
寧驚塵傲然地看了她一眼,冷冷說道:“這其一,便是封山為王,以這里是你個(gè)人領(lǐng)地來自居。這五洲天下為塵落軒是瞻,應(yīng)該暫時(shí)還輪不到姑娘來自封為王吧?”
“你!”
林仙兒見寧驚塵抬出塵落軒來壓她,剛要惱怒卻又看得寧驚塵懶洋洋地低頭,再抬頭之時(shí),他的眼間已是如鷹一般的銳利之色。
只聽得他不徐不疾卻四兩撥千斤地說道:“這其二,姑娘既然養(yǎng)了這只貓就該看好它。否則它傷了人,可是要償命的。殺人償命的道理,姑娘不會(huì)不懂吧?”
“你!!”
“別急啊,這其三。姑娘看似生得貌美非常,卻沒有想到是個(gè)見此不救的主兒。本來,這并非是你的罪過,但若,這牽扯到罪魁禍?zhǔn)住?br />
寧驚塵掃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滾雪,唇旁抹過了一絲薄涼的笑意,抬眸淡淡說道:“那就是姑娘的罪上加罪了。”
“你!!!”
林仙兒被說得氣得滿臉通紅,似涂了紅霞般的胭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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