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商回瞪她一眼，顯然對她這兩幅面孔有些不太高興。

    瞪完，又看向姜禾，深吸一口氣，“我對你還是有些情分在的。”

    ？

    ？？？

    姜禾抬頭，表情有些崩裂。

    這忽然抒情的語氣她有些接受無能。

    “如果不是因為外界嘲笑你的聲音太多，我也不會把你送到百將城避避風頭。”

    “啊，”姜禾眨了一下眼睛，“啊……”

    啊這……

    姜商居然真的有臉說出來這段話呢。

    她穿越來的自然從小就有記憶，姜商對她什么態度她可太清楚了。

    同樣擁有這段記憶的姜商，說出來這樣的話。

    他不覺得羞愧嘛？

    他不會不好意思嘛？

    他是怎么做到這么順其自然的？

    果然姜映雪演技那么好其實是女承父業嗎！

    姜商看她表情似乎有些軟化，繼續放緩了語氣，“小時候的事情你都記不得了吧？畢竟還那么小……你只需要知道，若非實在是你太過放蕩無形，太過出格！我是決計不會有將你從族譜上除名的打算的！”

    合著是打算除名前把錯全推到她身上唄。

    姜禾斂下眸子。

    二夫人撫著一邊臉，她沒聽出深層含義，只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溫情氣笑了。

    姜禾下巴一揚，看著族譜，“早除名，我早走人，從此以后各走各的，我是死是活跟你們再沒有一點關系。對了，把我娘的名字也給除了，姜商正妻江喬。死了都還要留在你們姜家的族譜上，九泉之下估計也不安生。”

    這下輪到姜商被她的態度氣笑了，氣怒道：“好！好！給你機會你不要！狂妄無知！我倒要看看你離了姜家，還怎么活得下去！”

    “不牢你操心。”姜禾懶洋洋道。

    姜商也真是攢了一肚子火氣，“族譜拿來！”

    捧著族譜的家丁連忙上前。

    姜商就著那托盤翻開族譜，從中間找出姜禾的名字。

    “族譜上名字一除，從此以后你和我姜家再無一點關系！從此不得再以將軍府大小姐的名號自居！生老病死貧富恩仇皆與姜家無關！終生不得再入族譜！”姜商狠狠道。

    他看著族譜上寫的規規矩矩的姜禾兩個字，也不用蘸墨，直接用筆在上面狠狠一劃，筆尖收回的時候，被劃過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

    姜禾看的一清二楚，提醒道：“還有江喬，就在上一頁中間。”

    姜商也看到了那兩個字，攥著毛筆的手狠狠顫抖著，卻不劃下去。

    眼眶中甚至有些幾不可見的淚光。

    姜禾看著看著，思緒忽然紛亂起來。

    江喬是在她一歲左右的時候去世的。

    從江喬偶爾的囈語里，她差不多知道江喬是瞞著娘家那邊偷跑出來玩的，然后遇上了姜商，兩人都是對彼此一見鐘情，但是娘家不同意，江喬就直接斷了關系。

    江喬為了愛情拼了一把，可惜遇人不淑，在她進將軍府之前，姜商已經有了好幾房妾室，瞞著沒讓她知道而已。

    等她知道后已經什么都遲了。

    江喬接近臨產，府中忽然竄出來一群小妾，甚至其中有兩個也是接近臨產。

    這是第一個讓江喬氣病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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